东王杨秀清挤开文武百官,走进圈中,见洪秀全早已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不敢抬头。
他不由冷笑一声,心想,这个窝囊废,现在多了一个骑在头上拉屎的了。
一阵严厉的女声,从围着的圈子当中突然传来:“杨秀清,见了本宫为何不跪,讨打么?”
这口气,这架势,比东王的天父下凡狠多了。果然最毒的是妇人心,这天上的娘娘也不是善茬。
东王无奈,屈膝跪在天王旁边,两个难兄难弟一起接受女人的教训。
只见代月宫娘娘下凡的秦莺儿质问:“洪秀全,你对国中男子待如同胞兄弟吗?”
洪秀全回答:“臣待兄弟如手足。”
秦莺儿一声冷笑:“我看你是假仁假义,假信上帝。”
洪秀全一听,汗都下来了,这个罪名担上,他的权威就大打折扣。
洪秀全小心地请教:“请娘娘指出过失。”
秦莺儿说道:“陆弘举年少无知,误入清妖。你宽恕他了吗?圣经说,要宽恕世人,你听从天父的教诲了吗?”
众人一听,对呀,有理有据有经典。大家一齐望向洪秀全。
杨秀清松了口气,心想,这是帮陆弘举呀,还好不是针对我。
想到这,他把目光也看向洪秀全。这个瓜,他也想吃上一口。
洪秀全不自在了:“是臣的错,我认。”他没办法反驳。
不过,他加了一句:“陆弘举开炮击伤西王,却是罪责难逃。”
秦莺儿怒目而视:“胡说,你听信世人谗言,污蔑好人。我已经问过天兄,伤他的人,是江忠源妖头。现在已经被收入地狱,明正典刑。”
洪秀全的嘴皮子怎么说得过唱戏的,有些口吃了:“那,那,我只是抓起来,问,问问......”
秦莺儿立即用一连串反问血脉压制住对方:“抓什么抓?问什么问?他在武昌城头,引太平军攻城,你怎么不问?他献计击退江南大营,你怎么不问?他参加南昌会战,打败江忠源,你怎么不问?他参加北伐援军,九死一生,你怎么不问?”
洪秀全彻底懵了,他只能回答:“我,我......”
秦莺儿凌厉的直逼他的眼睛:“你什么,你不是残害忠良的昏君,是什么?你和清妖有什么区别?”
洪秀全终于一言不发,垂头丧气地跪在那里。
这些事实,他真的无力反驳。也感觉到,面对陆弘举的这些功劳,自己有些太过分了。
杨欣秀清心里痛快极了,他代天父传言,也没这么大义凛然过。这得好好学学,下次别对洪秀全过分客气了。
秦莺儿最后总结:“本宫已向天父禀告此事,以后陆弘举的过往,不许任何人追究,洪秀全杖责二十,稍作惩戒。本宫去也。”
盯着打完了洪秀全一顿,秦莺儿这才口吐白沫,悠悠醒来,结束众人熟知的宗教仪式收尾工作。
东王心里舒坦了。这个正月宫娘娘,这回帮了自己一个忙,彻底解决了陆弘举的历史遗留问题。
只是有一点令他不解的是,秦莺儿是赖娘娘身边的人,等于正月宫娘娘感觉是站在赖家那边的。那赖家为什么要帮陆弘举?
陆弘举终于被傅学之接回去了,大家欢天喜地,又回到原来的府邸安住。
李再春笑眯眯地对陆弘举说:“我不得不佩服你,这个演员安排得真好。”
陆弘举说道:“东王可能一直在猜,这个正月宫娘娘从哪儿冒出来人。”
陈露露也喜笑颜开:“就你点子多,亏你想得出来的。”
雷蒙提议:“为了庆祝,是不是今天吃顿中国大餐?”
陆弘举拍拍他:“你的功劳不小,走,带你出去下馆子。”
众人一起来到位于评事街的一家川菜馆。
雷蒙摇摇头:“川菜,太辣,我受不了。”
陆弘举一把将对方推进去:“受不了也得吃。将来给你找一四川媳妇,让你天天离不开辣。”
众人进了一个大包间。齐风老坐上首,傅学之和张乐如两旁相陪,卢道长和周进挨着。其他几个年轻人则随意而坐。
酒菜上桌后,傅学之先举杯:“我们这个大家庭,各有各姓,但有缘相聚,是一种幸运,更是一种幸福。来,祝我们以后一切顺利,快乐健康。”
众人各举杯应和着傅学之的祝福。
陆弘举注意到张乐如坐在傅学之身边,特别开心。不由暗暗高兴。
他说道:“在座各位长辈和兄弟姐妹,大家想必都了解了我们的来历。”
齐风和卢道长等,都点点头。
陆弘举再次举起酒杯:“我们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算是没有父母的人。小一辈的合计过了,想拜傅老师为义父,拜乐如姨为义母,大家从此有个家庭,有个温暖。请二位长辈不要嫌弃我们。”
一席话,把傅学之和张乐如说得热泪盈眶。
傅学之早就开始热衷于佛学,知道此时缘分已至,何不满足孩子们的心愿。
他说道:“你们的心愿是好的,我和你乐如姨也很乐意。只是我为父,她为母,我俩之间,却是没名没分呀。”
陈露露笑道:“义父,您真是顺杆爬啊。早就想好这套词了,是吧。那就一勺烩呗。把您俩的关系定下来。齐大爷和卢道长作个见证。”
李再春立即附和:“对对,好事成双嘛。”
徐萱怡也说道:“对嘛,夫妻和合,儿女成群,你们俩现在是最幸福的了。”
张乐如突然想起来:“可我还有哥哥张乐行,我得事先向他禀告吧。”
陈露露说道:“齐老年龄大您一辈呢,他可以代张盟主应下这门亲啊。”
卢道长在旁插话:“乐如,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你还计较那么些干嘛?张盟主最听我的,我说成,那就成。”
张乐如转头与傅学之对望了一眼,然后说:“好,有齐老和卢道长为我保媒,就这么定了。”
大家商议妥当,酒宴立时成了认亲会加定亲会。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酒席吃到一半,卢道长起身如厕。他穿过长廊,路过一间包房,听到里面隐约有四川口音传来。
江湖人的好奇心上来。
卢道长贴近门缝,想听里面说什么。
只听一个粗犷的嗓门喊道:“来,喝,等打下金陵,咱们川西五虎,也可以混个顶戴花翎了。”刚说完,似乎有人提醒:“嘘,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