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介也非等闲之辈,吩咐代愉:
“你留两名兄弟,在外面警戒。”
代愉不想参加杨大拿的丧礼,笑道:
“我和西安站的兄弟们留下吧。”
“行!”
郑介欣然道。
他带着20多名特工,大摇大摆地走进杨府。
刚走到灵堂前的小广场,上百侍卫围了过来。
不消说,侍卫全都荷枪实弹,一脸凶神恶煞。
为首的是侍卫营营长,肩挂少校军衔,指着郑介怒吼:“兄弟们上!把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抓起来。”
郑介怒喝:“我是军统局帮办,谁敢动我,动就是造反,诛灭九族!”
这一声吼起到了效果,侍卫们你望我、我望你,就是不敢率先冲上。
军统特工们拔出手枪,现场剑拔弩张。
侍卫营长厉喝:“郑介!你们白天过来拜访大帅之后,大帅没过半天就仙逝了。还有,你们绑架走大帅的侍从官,抢走了红党的药品。”
他越说越激动,抢过身边侍卫的轻机枪指着郑介的头。
郑介怕他冲动走火,急道:“少校!别冲动,有话好说。我们刚从重庆过来,军统西安站的人可以作证。”
侍卫营长冷声道:“郑帮办!这件事情我们必须查清楚,否则无法告慰大帅在天之灵。你和你身边的人必须留下,仔细配合我们调查。”
郑介想拒绝,怕他一冲动杀了自己,点头道:
“好吧!不过我要向我们代局长报告此事,军统局不能背这黑锅。”
他把军统局搬出来,想震慑一下这帮家伙。
侍卫营长冲动劲已过,听他如此说,内心起了变化,点头道:
“可以!先请吧。”
郑介长叹道:“唉——!究竟是哪个遭天杀的家伙,冒充本帮办?”
军统局,代农办公室。
一阵急骤的敲门声与报告声响起。
“局座!西安急报。”
代农也是个夜猫子,此时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喝咖啡。
当然,女秘书陈桦身边作陪,而且时不时地给他按摩。
陈桦急忙上前将门打开,来报告的电讯值班员是向影。
向影进屋,打开电文夹报告:
“局座!郑介等人抵西安后,拜见杨大拿时被杨府侍卫扣押。杨大拿及其侍从官被一名神似郑介的人刺杀,红党的药品也被劫走了。”
“什么?!”
代农惊呼一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向影也是西安人,平时跟杨府或多或少有点联系,特地解释说:“杨府扣押郑介等人,是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
代农咆哮:“他们敢扣押军统的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通知杨府的人,郑介等人少了一汗毛,唯他们是问。”
“是!”
向影急忙领命,转身溜之大吉。
陈桦关上门,嗔道:“局座!干嘛发这么大的火。若是郑介被杨大拿的人杀了,你反而会高兴不是?”
代农摆手道:“话是不假,但我的人被扣押,终归没有面子。这场子必须找回来,否则易引各地效仿。”
陈桦疑惑道:“局座!您派郑介等人去西安,这件事情是保密的吧。”
代农点头道:“当然!”
陈桦苦笑道:“那为什么有人扮演郑介,先一步拜见杨大拿,然后夺其性命,取走红党的药品?”
代农一拍桌子,恨恨地说:“肯定是红党的人干的!而且杨大拿剿匪极为积极,红党一直想除之而后快。”
陈桦笑道:“如此表明,我们局里有红党的人,将郑介去西安的消息透露给西安的红党分子,然后找了一个貌似郑介的人,实施报复与抢药行动!”
代农点头道:“言之有理!可是咱们局里谁是红党的人?”
陈桦诡秘一笑道:“林巧儿!”
代农知道她嫉妒林巧儿人缘好、且年轻漂亮,摇头道:
“没凭没据的,别乱猜忌人。”
陈桦任性道:“局座!反正人家觉得林巧儿不像好人。她大姐不是逃跑了的日谍吗?她还跟她妹妹一个姓,一大家子没一个正经人。哼!”
代农视线停留在办公桌上的通知上,担忧地说:
“明天曾云、政治部林巧儿都陪同先生视察部队,会不会有危险?”
陈桦点头道:“肯定有危险,你快告诉他们把任务取消。”
代农不好气地说:“我闲的!先生有精英侍卫队保护,还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林巧儿?若是扫了先生的兴,我吃不了兜着走。”
陈桦若有所思地说:“听说楚公也去,你挨他近点,关键时候他能保你一命。”
代农笑道:“当然,有他在我安然无恙。睡觉!”
楚公馆,电台室。
项楚收到刘正雄交接完毕,开始返程的电文,如释重负地说:
“老刘他们圆满完成任务,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马富贵提醒道:“楚公!你应该向鬼子大本营报告一下,弄死了杨大拿。”
项楚点头道:“嗯!的确该上报了,稳住那帮鬼家伙。”
言毕,他急忙发出电文,且要求此事保密,否则自己无法继续潜伏重庆。
不多时,收到回复:“影机关长!你做得非常好,希望再接再厉。”
项楚冷笑道:“我再接你个大头鬼!你别来烦我,我就烧高香了。”
此时,电台电讯声再次响起。
马富贵急忙抄录,译出电文,笑道:
“楚公!土肥原咸儿来电,夜深睹物思人,想找你借一个酷似章飞的人。”
项楚不好气地说:“这个家伙,一到晚上就亢奋。你问问他,想借谁,借了干什么用?”
“是!”
马富贵急忙领命,发出电文。
不多时,收到回电:“左兵卫孝郎!随行本大将去参加第二次长沙会战。”
项楚想了想,吩咐道:“富贵!你致电章飞,这事还是看他自己的意见。”
“好!”
马富贵点头道。
他急忙发出电文,很快收到回电:
“机关长!可以,正好掌握情报。”
项楚感慨道:“章飞这才是与狼共舞!富贵!你致电土肥原咸儿,左兵卫孝郎是我借给他的,若是出了问题,我肯定要找他算账的。”
马富贵笑道:“嗯!就是要找土肥原咸儿算账。”
“咣当!”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孔灵嚷道:“他爹!明天一早就要去参观,你还睡不睡觉?”
“睡!马上睡。”
项楚笑道,急忙走出电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