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秦垂眸,轻笑,“算你有眼力见。”
威压骤减,姜画乔松了口气。
上官秦直接走过来,坐到姜画乔旁边的位置,倒了两杯茶,一杯移到姜画乔面前,“喝茶。”
姜画乔不解的看向上官秦,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这胆子做卧底?上官秦顿了顿,眼神犀利起来,问:“为什么突然倒戈?你不怕萧玉山了?”
姜画乔心里咯噔一下,缓缓开口,“萧玉山干不过龙白秋。”
上官秦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看向姜画乔的眼神莫名复杂。
萧玉山VS龙白秋,上官秦也想知道谁更胜一筹。
萧玉山隐藏得真好!
世人皆被他的表象所骗。
九万里看中的男人,岂是凡庸之辈。
不过,这样也好。姜画乔畏惧龙白秋,不费吹灰之力将身边潜在的危险减少一个,还不赖。
“你临阵倒戈,萧玉山能放过你?”上官秦可没打算轻松放过姜画乔。
“表哥,我已经坦白,你会保护我的对吧?”姜画乔眼神怯生生的。
上官秦可没打算保护。像姜画乔这样的利己主义者,不知什么时候会被反咬一口。
“你来我们上官家,是萧玉山安排的。”上官秦说的是肯定句。
姜画乔瞪大眼睛,连姜挽都没有察觉,上官秦怎么知道的?
“是他安排的。”
确实也是萧玉山先找她。
开始姜画乔还觉得汇报行踪并不是什么难事,谁曾想,两年时间,上官月几乎不在府里她以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但上官月只要出现,萧玉山就会找来。唉!自从知道上官月恐怖人脉,她已经歇了心思。
上官月,天上皓月。
姜画乔,人间草芥。
如何与之争辉?
时也,运也,命也。
倒也是挺感激龙白秋,恐惧让她幡然醒悟,没有给上官月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如今投诚才是出路,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也落了地,难得一身轻松。
“行,萧玉山找你,大致行程你可以告诉他。”在没弄清萧玉山真实意图之前,上官秦只能将计就计。
反间计啊!姜画乔突然间福至心灵,吹起彩虹屁,“表哥高明。”
这话从姜画乔嘴里出来,怎么这么不得劲?
上官秦一个激灵,挥手,“下去吧。”
姜画乔出了门。
上官秦歇了闲逛的心思,转身去找上官时。
别看上官时一天天跟古董打交道,做起事从不含糊。虽说上官秦是大哥,遇上难事,上官秦都会听取上官时的建议。
他这个妹妹啊,明明可以成为女王的左膀右臂,偏偏要去挖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上官秦敲了敲房门,无人应答。
不是吧,难道又去半山腰上的墓地?
念头一闪,上官秦满头黑线。这可是天祁宫,上官时那家伙可别搞事情。
上官秦拿出手机拨了电话,铃声在房间响起……
上官秦悻悻摸了摸鼻子。
“大哥,你也在找姐姐啊?”上官月跨进院子,径直走了过来,身上檀香缭绕。
“是啊,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吃过晚饭就不见上官时,去哪里也不说,手机也没带,真是奇了怪了。
“姐姐不会去挖人家坟了吧?”
上官秦略有些迟疑,“应该不会吧。”
可是,真的不确定啊……
兄妹俩不禁发出灵魂拷问:家里有个爱挖坟的姐妹是个什么体验?
“大哥,要不我们去找找,别出了什么事才好。”这是天祁宫,想来上官时还没这么丧心病狂。
“行,分头找。我左边找找看。你叫上十二陪你一起。”上官秦吩咐。
这时,姜画乔从隔壁的房间探出脑袋,弱弱举手。
“有话快说。”都什么时候,姜画乔你最好别添乱。
“半小时前,她跟着一个道姑走的,走之前说了会话,我没敢听。”姜画乔确实看见上官时出去,很急切的样子。
“道姑长什么样?”上官月有种不妙的预感。
“远远感觉她很漂亮,我没看清她的脸。给我的印象并不是真正的道姑。”姜画乔努力回忆那道姑的长相。
上官秦追问:“她往哪个方向走?”
“我不知道。”姜画乔哪里会多想,当时根本意识到有何不妥。
“谢了。”上官月看了眼姜画乔,她怎么突然示好了?难不成真为她当牛做马来着?
“她投诚了,回头细说,先找上官时,她估计着了道。”上官秦边说,边拖着上官月向外奔去。
——
水牢。
上官时缓缓睁开眼睛,空气中含有腐尸的味道,她微微凝着眉,眼神逐渐澄澈,意识回笼,恢复清明。
环顾四周,眼下情况很糟糕。
这像是在一个山洞里,能听见不远处瀑布飞溅悬崖的恢宏之声。她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水已经浸到了她的脖子,身上火辣辣刺疼。
不用想,定是在昏迷时被虐打所致。
真狠啊,是谁干的?
待她逃出,必将千百倍还之!
每次只要遇上妹妹的事,她就容易慌神。
人啊,果然是不能有弱点。
可是人啊,又岂能没有弱点。
这次幸好是她,如果这落在妹妹身上,她会疯。
上官时叹了口气,得想办法自救。
“哟,醒得倒挺快?”文嘉宁慢悠悠地从石头上钻出来。
门和石头浑然一体!!!
难怪看一圈没看到入口。
上官时望了一眼那扇门若有所思,挑了挑眉看向文嘉宁,“怎么,醒得快你很失望?”
自从得知妹妹与鹿家有了婚约,她早就将鹿家人的资料扒个干净。文嘉宁,被妹妹揍得很惨。怕是不敢找妹妹麻烦,才捡了她这个软柿子来捏。
文嘉宁压低声音,满脸讥讽,“怎么会?醒了更好!”
上官家的人,真让人讨厌啊。文嘉宁伸手在墙上按了一下,触动了开头,紧接着齿轮的声音回荡,上官时被柱子带到文嘉宁脚边。
文嘉宁蹲下,捏着上官时的下颌,笑不达眼底,“这张脸,可真漂亮。若换成上官月的就更好了。”
上官时动弹不得,眼里压抑着愤怒。
“哈哈哈,我就喜欢看你恨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文嘉宁用力煽了一巴掌上官时。
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一阵血腥。看来这顿皮肉之苦是少不了,上官时掩下心底的不甘与苦涩。
文嘉宁就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