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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芒山城市大楼那次的教训,这次他们的部署准备密集且充分,在李子恒指导带领坚韧果敢毫不退缩的持续前进猛攻之下,死士们终是不堪一击,成了一摞摞挡在易乘天面前的尸体城墙。

易乘天却依然保持着嘴角的一抹轻笑,竟丝毫不曾展现出全军覆没满盘皆输已然被踏平扫光的败军慌乱,甚至还嫌弃的踢了踢挡在他面前的尸体,缓缓走到李子恒面前,再次上演他那套君子之风,鼓起掌说道,“真厉害,竟然将跟着我十几年的亲身护卫队杀了个片甲不留”

对此,李子恒一直保持着,变态的想法只有变态才知道,根本不想理会他蹦哒的挑衅,随即从口袋里拿出化验单,以一名警察的傲然正气向易乘天宣示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认真严肃地告知,“易乘天,据我们从顾如风被害现场找到的一枚血指纹,与蓝山瀑布阁楼密室中一把刀上的指纹完全吻合,由此我们对你做了秘密取证,证实了两枚指纹都是由你留下的没有错,因此我们特此告知,嫌疑人易乘天,你因涉嫌顾如风虐杀被害案,蓝山瀑布囚禁少女案,以及蓝山瀑布设下机关引起洪流淹没,破坏附近居民大片田地等公共财物罪,正式拘捕你!”

听到最后,易乘天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声,挑动着警方每一根神经,武警们纷纷看向李子恒,示意着这刻不容缓的使命不容再等了,这样早已将犯罪刻入骨髓里的人怎么还能妄图等着他乖乖伏法呢……

可就当警方时刻准备着强制执行进入战斗状态时,易乘天也不甘落后的收敛起那玩世不恭的神态,渐渐转为沉默阴狠的表情,不屑的说道,“想抓我?想灭了Ido?嗬,再等三十年吧……”

话音刚落,所有武警纷纷举起手中的枪对准着易乘天为李子恒充当后盾防卫,而李子恒则在枪支弹药充足的支持下,当然信心满满成竹在胸的拿着手铐走上前,只要这个手铐今天履行了他的使命,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然而上天是公平的,它不会遂每个人的愿。

眼看着李子恒一步步走上前,易乘天嘴角的笑容再次渐渐扬了起来,“听说,每个人都有相应的安全距离,如果对方走近了自己的安全距离,那么人的身体就会自动发出警报,李警官,我劝你不要再上前了,因为我的身体一旦发出了警报,它一定会采取相应的防护措施,那么你们就危险了!”

看着李子恒不仅不信他的良言劝告,反而愈发加快了速度,甚至狠狠的将手铐箍在手心掩饰他的愤怒,易乘天假装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略感遗憾的挥了挥手,随后一个金珠朝天上一抛,李子恒不禁顺手一接,他仔细将金珠拿在眼前查看,怀疑着易乘天又要搞什么猫腻,总不能是亲手将证据交付于他吧,可刚刚还乌云密布的上空却恍然露出了太阳的一角,阳光照在金珠上显得格外刺眼,他好似又看到了蓝山瀑布里的荒唐景象……

“这满满的金壁要花多少钱啊,铺张浪费,除了刺眼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当白日升起,蓝山瀑布里的他们简直要被两相辉映照射下刺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李子恒不禁吐槽道。

“不是浪费,是混蛋,只有混蛋才能胡乱将金子做成炸弹用!”殷晴不知想到了什么,狠厉悲凉的说道。

“快跑!是炸弹!”李子恒恍然想起殷晴曾跟他提过的‘窜天猴’易行云犯案的独门手法,大惊失色地吼道。

赶忙扔掉手中的金珠后,快速跟着小部队一同向后撤离,就在他们以为已经跑到了足以安全的范围下,只要在此静静候着炸弹引爆,易乘天还能有什么手段都一并使出来吧,今天他们誓要打破Ido宁死不入警局的誓言,他们绝对做了完全的准备,一定会保证易乘天无法逃脱他们视线一步,将他完完整整安全带回,他们还肩负着救出那些被Ido不知怎么处置消失无踪的‘罪人’这一艰巨使命,因为他们的亲人还在盼着他们的出现,只是为了再见一面。

‘罪人’,‘罪人’,是在‘人’的基础上加了‘罪’,那么一个人的基础人权就不该被剥夺。

可这一群匍匐等待的战士们却转瞬间就被剥夺了思考这一深奥哲学的理由,因为描述他们的‘人’这一字,前缀竟不到一秒就由‘活’删除修改成了‘死’。

因为他们脚下踩着的正是易行云研制的子母联动系统中成片的子金珠!

而罪魁祸首就是那颗惊吓之余被李子恒扔在地上正悠悠滚动着的小金珠,看着小金珠自在惬意的向着前方跑去,只将一个嘲笑讽刺的背影留给了他们,李子恒不禁缓缓闭上了眼,成王败寇,认命的接受了即将被炸成粉碎的事实,嗬,原来他们才是全军覆没。

“一白,活下去!”

对于突发的这一切,身后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也无法让白一白从自己深陷的悲戚中唤醒出来,他不明白,他们那么坚不可摧的厉害人物,是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怎么也会短短的一瞬间,就让他接连失去了方楼和宋歌,从此成了孤身一人。

可接连的一阵阵爆炸,却引发顾小森所身在的那座断崖桥摇摆不定危险连连,顾小森惊慌失措下的痛苦呼唤,不禁一声一声地透过他的保护圈敲击在了他的心尖上。

白一白不由得抬起头呆愣愣的看向眼前女孩透过水光炸弹映出的这道水波粼粼的幻影,不觉间站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顾小森见此也赶忙走到桥头处,却没想到自己伸出的手如此恰好的确实的牵住了他,这一冰冷遇上冰冷的摩擦温度给了白一白莫大的支持,令他不禁缓缓上扬起那干裂苦涩的嘴角会心一笑,“还好有你”

“好感人的一幕啊”,不知何时,易乘天站在远处居高临下的看着桥头的一对男女深情对视紧紧相牵的手,比起头顶上莫名出现的太阳还要刺眼,他不禁抬起手来揉了揉一直在强装镇定忍住那混合交织着千种万种情绪的眼睛,可嘴上还是要突显出最后赢家的胜利,故作好心讽刺地说道,“就剩你们俩了,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好好道别吧”

眼前的一幕幕碎片式的冲击,数百名活生生的警察转眼间就被炸了个粉碎,甚至火光缭绕焦糊的碎片躯体还在滋啦作响,他们的生命他们的精神都只能被迫的永远留在了这片断崖山,而十年前她的师妹们也是如此留在了无名山……

她无法再见到任何人的死去了,尤其是他的。

可明明心里已有决定,只是踌躇许久,顾小森依然还是张不开口,在必须失去他和被迫失去他之间做的选择,虽然答案显而易见,她还是无法狠下心来宣之于口,直到一个画面再次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提醒着她,她不能成为下一个江小艺。

那时,就在她眼前,前一秒还说会与他们会合的人,转瞬间就被瀑布洪流吞噬得无影无踪……

“易乘天,我和你走,放过一白”

即使看着顾小森满脸泪水痛心疾首的说出这句话,易乘天也欣喜的不得了,瞪大了眼睛向她确认道,“真的吗?小森姐,你知道的,只要你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的!”

他从来不在乎她心里想着什么,他只要她人是他的就好!

“只是,他要保证,从此不能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们甜甜蜜蜜的夫妻生活,还要时刻担心着有人来插足,很累的!”

顾小森不顾白一白看着她猛烈摇着头否定拒绝的模样,干脆的答应道,“嗯,我保证……”

“你保证没用啊,小森姐,这小子一向自我惯了,谁的话他听过呢?唉,可怜的方楼啊,当初要是选的我,怎么会落到如今的下场啊……”

“易乘天!”他不应该提到方楼,他们易家人没有资格提到方楼。

依然是断崖桥的这一头,白一白刚想松开顾小森的手,最后与易乘天决一死战,可这次顾小森却紧紧地拉住他不愿再放手,“你又要丢下我吗?又要为了方楼丢下我吗?”

趁着白一白迟疑了一瞬,顾小森猛地将他拉到了桥上,紧紧抱住他感受这片刻的温暖,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温柔的呢喃着,“一白,活下去!”

白一白不解又痛苦的被这一句句“活下去”撕裂分解到避无可避,不禁垂下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让我活下去,方楼,宋歌,还有你,你们都不在了,我一个人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义,我是最不该活下去的人!”

“因为我们爱你!”顾小森同样俯身相依一脸不舍的轻轻抚摸着白一白泣不成声抽搐悲愤的脸庞,将心中满怀的情意缓缓的诉说道,“我们爱你,所以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因为你的离去,将会带给我们无尽的痛苦,一白,你舍得让我们痛苦吗……”

“我会将一白送到对面断崖山中,从此,他会安稳的呆在那里度过他剩余的几年,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顾小森转而牵起白一白,留下这句话后,大步向前走去缓缓穿过这道断崖桥,这道她走过无数次,早已谙熟于心其中的步伐距离。

“送到这儿就好,剩下的路怎么都要他自己走了吧”,易乘天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心中那道燃烧了数年的嫉妒之火‘轰隆’一声再次腾起,以及还有一丝把控不住的忧虑摧残着他,他恐怕没有办法成为一个有容乃大的人。

虽然只送到了桥中间,这让顾小森有一些担心,可是没有时间了,看着易乘天已然缓缓向着桥头处走来,她赶忙用手抚摸着白一白的头,让他清醒一点,压低声音认真的说道,“一白,接下来我的话,你要听仔细了,竹林中我种了一棵葡萄树,树下埋着开启实验室的‘钥匙’,以及我趁着顾如风养病的那段时间找到了他的研究手册,我知道他有着将重要的研究点记录下来的习惯,以及书写重要的内容笔迹会格外沉重凌厉,我可以确定那本手册里一定记录的都是他一直在做的长生解药实验研究中的相关重点……”

“小森,我不需要,哪怕只能活几年,活几天,我都只想和你在一起……”白一白恍然明白了顾小森的用意,可他不想他的生命是要靠他深爱着的女人用一生来维系。

加入Ido,她永远不可能再过上从前那种奶茶般的生活,平平淡淡无忧无虑,死亡才是她生活的调味品。

“可是我需要!我需要明确的感受到你还活着!我需要和你同处在一片天空下,才能安心,才能安稳,奶茶并不是我想要的,它并不是主味料,是你,你知道吗,我想要的始终都是你,我要你活着!一白!”

“小森……”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时间快到了哦……”

在依依不舍的相离后,顾小森为了稳住易乘天不得不松开了白一白的手回到易乘天的身边。

然而白一白却迟迟不肯转身离去,站在原地痛苦的凝望着,易乘天装作毫不在乎的嗤笑他的不自量力,随即欣喜地上前迎接顾小森,一只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于是为了‘安抚’她那份并非为了他的伤心难过,易乘天狠狠的按下了口袋里的启动开关,一瞬间,眼前开满了为她而放的灿烂烟花,易乘天对此很是满意,并微笑着挥了挥手欢送着转眼间消失在火海悬崖中的那个男人。

既生瑜,何生亮。

如果没有他,他的人生一定不是如此难堪,如此冰冷,他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于他们的生命中。

从一开始,方楼拾到他就是错的,他不能怪方楼,于是只能怨恨他,用尽自己的一生去恨他。

霎时间,背后忽然响起了一声声爆炸的轰鸣,顾小森不敢相信的挣脱出他的怀抱,跌跌撞撞的慌忙赶上前,耳边只有燃烧的火烈,她看不见,也无法辨认寻找一白的身影,她着急彷徨的痛哭呐喊呼唤着一白的名字,可给她的回应却只有山谷的空荡回音,“一白……”

易乘天见到顾小森如此心碎痛苦,不忍的走上前轻轻抱了抱她,以示安抚,却没想到顾小森再无顾忌,拿出冰针疯狂的扎在他的身上,“易乘天,你言而无信!”

易乘天见此,无奈的按住了顾小森的手,轻佻的笑了笑,“小森姐,你忘了,上次你的针就对我没有效果呢,因为我穿着防弹服啊,你觉得你的针会比子弹还要厉害吗?”

易乘天不想看到顾小森此刻满是肃杀仇恨的眼神,再无往日的温柔淑静,松开她的手后,转身得意的背着手走到了断崖桥前,欣赏着他的杰作,这熊熊燃烧愤怒咆哮的火焰,让他很是激动,澎湃的宣示着这最后的赢家花落谁家!

“我可没有言而无信,我放过他了,至于他的消亡,是上天的决定!而且我们由始至终也没有看到他的尸体不是吗?连个残肢断臂都没有见到,嗬,他不是一向自诩他的速度吗,或许他就有瞬间移动的能力逃出生天也说不定呢,如果这样他都活下来了,那他此后隐身于断崖山内,我就再没意见,反正,桥没了,他也无法打扰我们的生活,如此,甚好,走吧,易夫人……”

易夫人……

转眼间,她就带着这个名号度过了行尸走肉的第一个十年。

“于老师,今天回来的早啊!”

听到门口传来不小的响动,戴着一副黑丝眼镜,身着一身黑色正装的女人端着一杯浓重的咖啡缓缓走了出来,微微扬起嘴角温和的说道,“嗯,下午研讨会的场所在这附近,就直接回来了”

“妈妈!我们今天得了冠军!爸爸可厉害了,一路带着我披荆斩棘战无不胜!”男孩捧着奖状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女人面前,高举着得意的说道。

“是嘛,这么厉害呐,那为了庆祝你们大获全胜,爸爸出了力,妈妈就出奖励好不好?”女人温柔的抚摸着男孩给予鼓励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什么奖励!”

“嗯,去吃大餐好不好!”

“那我要吃自助!”

“可以啊,不过首先你得去把身上这一身臭汗洗了去……”

女人还没说完,男孩就溜了个没影,不过响亮的声音却很快从卫生间传了出来,“保证完成任务!”

门口的两个人相视一笑,又默契的避开眼神自顾自走开了……

等胡杨洗完澡再出来,却发现于甜甜孤身一人坐在阳台上,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天边残影余晖一片金红的落日正要缓缓而落,不禁坐到了她的身边,像是从前一样,默默地陪着她,送走那落日最后一程。

“胡杨,辛苦你了,又要经营家里的公司,又要照看小福的健康成长,不像我,能力有限,分身乏术……”于甜甜自嘲的笑了笑,转而认真的看着他称赞道,“小福说得对,爸爸很厉害!”

胡杨忽然间被夸的不好意思低头一笑,当他转过头看到于甜甜落寞沉静的侧脸时,还是忍不住问道,“又想起他了?”

“我怕,我会忘了他,所以需要睹物思人留住他,你呢?”

“也是,总觉得好像她已经不常光顾我的梦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转世到了新的人家,过上了安逸幸福的新的人生,没有我总是惹她生气,皱纹都少了几条吧哈哈”

“爸爸妈妈……”

“怎么了……”听到小福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走到他们身后的声音,胡杨于甜甜一同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转过身问道,“还躲在沙发后面,你又犯事了?”

“我刚刚洗完澡出来放脏衣服,谁知道看着洗衣机的门突然想起了下午投门的那个小失误,一气之下就把洗衣机门给踢掉了,然后我就想着自己按上去嘛,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结果不知怎么搞的,把整个洗衣机给拆了,现在全散架了……”

胡杨于甜甜那是越听越上火啊,努力克制着自己的一气之下,怕一个忍不住把他给拆了,不禁异口同声的喊道,“胡方弗!”

却没想到男孩机灵抖擞的举起了自己的胳膊,像是展示着自己的免死金牌一般,兴冲冲的说道,“喏,我可戴着手环呢,一旦爸爸妈妈生气的时候喊我大名,你们看到手环可就不能揍我喽……”

当一个男孩还在为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想出浑身解数躲过父母的大名攻击时,另一个男孩却只能躲在母亲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渴望她能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易小爷,上课的时间要到了,迟到被易老知道了的话,会受罚的”

“易清,母亲从没有对我笑过,我总觉得她不喜欢我,她也不喜欢父亲,可她对你却很温柔,你可以给我描述一下母亲的笑容是什么样的吗?”

易清急着带易小爷回去上课,可他总这样偷溜过来也不是办法,那还不如详细具体的给易小爷讲个清楚明白,这样他是不是就没有再来的理由了,于是认真的回忆起来那为数不多与易夫人接触的时间,竟发现每当易夫人迫于易老的压力走出这清幽堂时,都会特意来看自己,温柔备至的关怀着他……

“易夫人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清爽淡雅柔和温煦”,好似想到这里,就会让人倍感安心,易清不禁也笑了起来说道。

“是嘛,那很好,说明母亲心中还存着一些活下去的希望……”

易清,从小陪他一起长大,他不了解他,正如他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一样,只知道他是Ido芸芸孤儿其中的一个,可母亲看着他的眼神,却好像能从中牵扯出一些令她留恋不舍的回忆,好像他的存在会提醒着母亲故人的希望还在,是故人的嘱托让她坚强的活过了一天又一天。

顾小森坐在那里静静地仰着头看着支架上的葡萄又开花结果了,不知她心里的那棵长得怎么样了……

一年又一年,这是她寻找的第十年,她依然没有放弃,她也不会放弃,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对吧?

正如当年的自己一样,因果轮回,这是她一再辜负他的报应,殷晴如是想着,或许当没有反悔的余地时,犯了错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么既然如此,我愿意用我的余温,交换你的余生。

殷晴坐在崖底的石头上,任由着雨水狂打着她的脸颊,感受着这份许久不见的生机降临,如果真的有宿命,请上天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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