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动情处,张得泉还挤出了几滴热泪,“我只要一想起觉夏,出嫁时的样子,我就.....”
王玉英推了张得泉一把,“当家的,莫要再提了。
说起来,这人啊就是造化,咱们觉夏命好,才嫁给了北修。”
“对,那个张得福和田彩虹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行了,当家的,你就少喝几杯吧!”
王玉英从张得泉手中夺过酒杯,对着张二壮说道,“你爹喝多了,扶他去休息吧!”
秦二勇也上前搭了把手,和张二壮一左一右扶着张得泉。
张觉夏叫来李云,让她带着他们下去休息去了。
王玉英谦意地看向张觉夏,“你大伯今儿高兴,一不小心就喝多了,觉夏,你莫要见怪啊!”
张觉夏往王玉英那边靠了靠,“伯母,莫要和我这般客气。
大伯醉了才好呢!”
王玉英不解地看着张觉夏。
张觉夏笑着解释,“因为大伯没有把我当外人啊!
不然,大伯肯定心里想着,我今儿千万不要醉了,不然,觉夏就得怪罪我。”
“你这孩子!”
王玉英宠爱地拍了拍张觉夏的后背,“今儿伯母一不小心,也戳到了你的痛处。
莫要怪伯母啊!”
“不怪,我不是说了吗?
我娘的记忆我都模糊了,倒是希望你们能多提一提她。”
“丽娘确实是难得的好人,你娘的事,咱们慢慢说。
我倒是想起一事,想着还是和你说一说的好。”
张觉夏抬起头,“伯母,何事啊?”
“你爹的事,我知你会反感,可他毕竟只有你一个亲闺女,你该知道的。
你爹最近在和田彩虹闹和离!”
“什么?”
张觉夏惊讶地看着王玉英。
王玉英拍了拍张觉夏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大惊小怪。
“他们俩常闹和离的,可这次我们瞧着,不像是闹着玩的。
你也知道,张秋叶从李府出来后,带了一大笔的银子,在金水镇又是买宅子,又是置地的。
田彩虹见张秋叶的宅子又大又好,身边也有人伺候,渐渐地也就不回家了。”
“这次是田彩虹提出的和离吗?”
“这倒不是,是你爹。
他铁了心的,要和田彩虹和离。
大家都劝着他,为了冬生考虑,也不该和田彩虹和离。
可你爹如同中了邪似的,就是不愿和田彩虹过了。”
“田彩虹可同意了?”
“我们都不知道田彩虹的态度,她天天在镇子上住着,也不回家。”
“这倒挺有意思,一个要和离,一个不回家也不露面。
伯母,莫管他们了,爱咋咋地吧!”
王玉英细细打量着张觉夏,见她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常,还说出了劝她的话后,她松了一口气,“伯母倒没想到,你现如今是真的豁达。”
“我主要是真的不想管他们的事,说实话,依我现在的实力,我动了多次的念头,想把我娘置办的宅子还有地收回来。
可又一想,我这么做,未必是我娘想要的。
我已经有了这么多,就看着他们蹦跶吧!”
“这话我倒是信,张秋叶抢了你的亲事,到头来也没落好。
你爹当初娶田彩虹时,吹下的牛,说是再盖套大宅子,再置办个十亩八亩的地。
他哪有那本事,到现在全家人,不也是住在你娘盖的大宅子里。
靠着你娘置办的地过日子。”
“说到底,还是便宜了他们。”
“恶人自有恶人磨,咱们慢慢看戏就成了。
就前一阵子,有个叫方兰摸到咱们村子里,打听田彩虹的住处。”
“方兰?她可真是能蹦跶啊,也能装,明明知道田彩虹的住处,却四处打听。
她就不怕被人戳穿吗?”
“你认识她?”
“嗯,她就是我娘给我定下的,那个秀才他娘!”
王玉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怪不得呢,这下可对上了。
觉夏,那日方兰摸到咱们村子里,也是巧了,田彩虹那日正好在家。”
“她怕是早就打探好了田彩虹的行踪,等着田彩虹在家时,故意摸去的吧!”
“应该是这么个理。
那天,田彩虹把她打了出来,嘴里骂着,方兰是个毒妇,还说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事。
方兰倒是个能的,也不顾及脸面,拉着村子里看热闹的那些人,就开始诉苦。
说什么她儿子可是秀才郎,配张秋叶绰绰有余。
还说什么田彩虹不知好人心,说田彩虹和张秋叶现在眼里只认银子。
放着她儿子那么好的人却不认,还说什么张秋叶有现成的正头娘子不做,现在又要上赶着给人当妾。
你知后来怎么着了?”
“怎么着了?”
“田彩虹从家里搬出一盆,不知放了多少天的臭水,直接泼了出去。
方兰从头到脚,被浇透了不说,还熏的大家都跑了。”
“倒没想到,方兰和田彩虹,果真是臭味相同啊!
我猜方兰上门,是给她的秀才儿子刘三乐说和的,她想让张秋叶嫁给刘三乐。”
“你猜得没错。
后来,村子里的人也打听出来了。
听说是,秀才和秀才娘都看上了张秋叶手上的银子,不然,他们才不会娶张秋叶呢!”
“那伯母可听到过张秋叶的消息?”
“这倒没有,自从上次你爹从张秋叶手上要了些银子后,她再也不敢回村了。
田彩虹偶尔回村,也不屑和我们这些人说话了。”
“那冬生可好?”
“这小子也好长时间没有回村了,他跟着田彩虹一起住在张秋叶家中。”
“那我爹和田彩虹闹和离,他什么意见?”
王玉英摇了摇头,“你家的事,我们现在都是两眼一摸黑。
只有他们闹了出来,大家看热闹的时候,才能听到一些风声。”
张觉夏明白了,“大伯母,多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谢什么啊,我们在你这里还要叨扰多日,要说谢,也是我们说谢。
再说了,可是你说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言谢的。”
“好,我听大伯母的。”
“觉夏,你不会怪大伯母多嘴吧!”
“怎么会呢!”
“那就好,我也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