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得吩咐底下人出去一趟,不过不是阻拦,而是引导,同时告知附近镇上的铺面,以大雪封路又临近年关为由,价钱涨上两倍。”
陆启言道,“这其中的一倍,让店家拿了出来,匀成各种米面肉食,给底下人带上,其余的,让店家留一些,其余的让这里的管事跟底下人分上一分。”
既能节省护送前往京城途中的花销,又能帮着当地的铺面多多盈利,顺便犒劳一番别苑上下。
三全其美!
花的还是他金卫国的银钱。
简直不要太舒坦!
夏云集听罢,眼前顿时一亮,忍不住冲陆启言竖了个大拇指,“果然了,姐夫就是姐夫……”
“那是……”
“简直就是个老狐狸!”
夏云集话音落地,陆启言满脸的笑容顿时一僵,转头向夏明月诉苦,“娘子,我这般单纯,看着像狐狸吗?”
单纯?
夏明月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陆启言这个人怎么说呢,胸有丘壑,知人善任,稳重老成,有勇有谋,注重情谊,为人可靠……
可以说,这么多的优点之中,唯独和单纯二字并不沾边。
但看着陆启言此时可怜巴巴的模样,夏明月伸长了手去摸了摸陆启言的额头,“其实……”
“狐狸也是很可爱的!”
所以说,连娘子也觉得他是只狐狸?
但……
娘子似乎十分喜欢狐狸的样子。
那他就算当一个狐狸,似乎也没有任何问题?
陆启言眨了眨眼睛,凑到了夏明月的跟前,“那今晚狐狸有些饿,想要吃肉,可好?”
陆启言本就生的英俊无比,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温润公子世无双,此时一双眼睛之中满都是魅惑之意,简直令人难以抗拒。
尤其是靠近她时,有意无意地在她耳边喷出的温热气息,更是撩拨的夏明月脸颊微红。
真的是狐狸石锤了!
突然就十分能理解当初纣王的感受了。
身边有个这么鲜美可口的狐狸,谁还管的上其他……
晚上,因为陶康来派人去购买了许多肉食,终于让金卫国这边的饭菜中多了些荤腥。
怨言因此少了许多,陶康来自觉耳根清净了许多。
但一想到此次派人前去购买肉食等物时,花费了超出他想象许多的银钱,显然是陆启言在其中捣乱,这牙再一次地咬了起来。
陆启言,你给老子等着。
老子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陶康来结结实实地发了一通脾气,而后则是将身边的侍从罗秋叫了过来。
夜晚,烛火之下,二人说了许久的话,之后罗秋趁着夜色从陶康来房中出来,又趁着看守之人不注意,悄悄溜出了别苑。
而这一幕,落在了一直站在窗边的李君诚的眼中。
而后,则是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身边的人会意,快速地开门出去,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无人注意后,快步跟上。
翌日,天气放晴,艳阳高照,地上厚厚的积雪开始融化。
这雪一旦开始融化,道路变得泥泞,更加不好行走。
趁着天气还不错,陆启言派人继续前去清扫前行道路上的积雪,好缩短等待的时间。
李君诚也派了金卫国这边的一部分人一同前往。
陶安康没有出面,对外只说身体不适。
这些不是大事,陆启言并不曾放在心上,只是筹划着接下来每日所需前行的里程数和需要歇脚的地方。
夏云集则是带着人到处看上一看。
所有人还要在此处待上几日,安全方面,不容马虎。
夏明月则是支起了油锅,开始做上一些方便面,好方便开始启程赶路之后路上食用。
擀出细细的面条,先蒸熟后定型,最后放到油锅中炸酥便可以出锅,甚至在做面饼时,夏明月在面条上撒上了一些黑芝麻,好提香增味儿,这样无论到时候是干吃,泡着吃还是煮着吃,都会更加美味。
等方便面炸个差不多,夏明月觉得这油锅既然已经支了起来,若是不再炸些旁的也是浪费的很,干脆又炸了些油角,好作为路上的干粮。
用韭菜、豆腐、鸡蛋、粉条调成馅儿,用烫面和成的面擀成的厚皮包成小小的月牙,放在油锅之中炸得完全熟透,表皮泛了深红棕色即可。
这样炸出来的油角,最外层带了些焦焦的口感,但整体面皮松软,内里的馅丰富且清香十足,十分好吃。
而且是趁热了吃好吃,放凉了之后经过些许味道沉淀,后味更浓,也好吃。
等油角炸个差不多,那边笼屉上蒸的土豆也已经蒸熟。
蒸熟的土豆配上盐巴、红薯芡和胡椒粉等捣碎成泥,充分搅拌均匀后做成一个一个半手掌大小的椭圆形小饼子,放在油锅中炸得表皮酥脆。
这般炸出来的土豆饼,真正是外焦里嫩,椒香十足……
炸物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别苑的上空,直到晚饭过后,才稍微散去。
夜晚,天气晴朗,繁星点点,整个天空看起来璀璨夺目,甚是耀眼。
因着明日不必出发,不必刻意早睡,陆启言这里也得了些许空闲,便干脆接着给夏明月讲话本。
上次的那本《锦绣录》已经讲完,这次陆启言讲的是《冤仇录》。
这是一本有关推理断案的话本,男主角是当地的县丞,女主角则是隶属县衙的仵作,两个人强强联合,共同探案,为死者伸冤,为受害者辩驳。
而这《冤仇录》中的第一个案子,是一户农家的妻子,无缘无故掉进井中之事,而妻子坠落井中头一天,因为家中琐事与丈夫发生口角,二人言辞激烈,争执之中将二人之间的陈年旧怨皆是翻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
到了最后,两个人从争执变成了互相谩骂、诅咒,打死你,剁了你的话不绝于耳,惹得家中孩童恐惧哭泣,街坊四邻前来围观、劝阻。
因有了这样的事情在前,现如今那妻子坠落井中,其丈夫便被怀疑是杀人凶手,为人所唾弃,更被县丞带走审问。
但也就在其丈夫被带走的当晚,村中再次出现坠井之事,这次死者是同村的一位十六岁未曾出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