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城。
在审配和荀谌的支持下,袁尚终于登上了垂涎已久的冀州之主的大位。
审、荀二人一个手握冀州兵权、在军中颇具影响力:一个在群臣中威望甚高、人脉广泛。
他们二人都是河北举足轻重的人物,为袁尚的上位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袁尚坐在那巍峨的大将军府议政大厅的主位之上,俯视着堂下的文武百官,眼中闪烁着得意与野心的光芒。
他深知,这冀州之主的宝座,不仅代表着无上的荣耀,更意味着沉甸甸的责任与无尽的权力。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父亲的快乐!
而后,在袁尚的授意下,审配用铁血手腕将一批对“废长立幼”不满的顽固势力捉拿下狱。
他还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平时与袁谭关系亲近的官员,毫不留情地将这些官员调离了重要部门,使其远离权力中心。
这些官员们虽然心中不满,但在审配那铁血的手段面前,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默默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邺城的大街小巷一时间布满了审配的士兵,他们眼神冷峻,步伐整齐,犹如钢铁般的壁垒,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有丝毫异动。
而荀谌,则发挥出了他善于交际、人脉甚广的特长。
他游走于冀州各大世家和中立官员之间,与那些世家大族的族长和官员们亲切交谈。
言辞恳切地向他们阐述袁尚的英明神武和远大抱负,并描绘出一幅袁尚统治下的冀州繁荣昌盛的美好画卷。
他承诺,只要大家支持,袁尚一定会给予他们丰厚的回报。
在荀谌的努力下,许多世家大族和中立官员纷纷表示愿意支持袁尚,为袁尚的统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袁尚自己也没有闲着,他特意找来了自己的二哥袁熙,与他促膝长谈,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袁尚承诺:继续由二哥袁熙继续担任幽州刺史,节制一州的民政和军务。
其实,袁熙的心中早有自己的打算。当他看见那盖有大将军印信的“矫令”时,心中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作为袁家的次子,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如长子袁谭,父亲袁绍对他的宠爱也远不如三弟袁尚。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与那至尊之位无缘,他也不想掺和这大位继承之事。
所以,不管是大哥袁谭还是三弟袁尚继位,他都不介意。
只要能够保证自己的权势不受侵犯,能够在幽州继续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就足够了。
听到袁尚的承诺之后,袁熙当即表示愿意支持袁尚为冀州之主。
......
邺城以南,两百里外的黎阳前线袁军大营。
当初袁绍三路大军南下攻曹失败后,便留下逄纪担任监军,负责监督三军,抵御黄河南岸的曹军。
逄纪深知自己责任重大,每天都忙碌不已,他仔细检查士兵们的训练情况,监督粮草的供应和分配。
时刻警惕着黄河南岸曹军的动向,丝毫不敢有半点懈怠。
这天,逄纪收到了邺城传来的审配亲笔书信和袁尚继位的“矫令”拓本。
当知晓袁绍病逝的消息后,逄纪只觉得心中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悲痛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尽管他对这位故主在一些重大决策上的行为并不认可,使得内部纷争不断。
但袁绍对他有知遇之恩,当年正是袁绍慧眼识珠,将他从默默无闻中提拔出来,委以重任。
这份情谊,逄纪一直铭记于心,感恩之情足以让他毕生难忘。
悲痛之余,当他从信中得知继承大位的是自己向来支持的袁尚时,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间豁然开朗,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的光芒。
原来,逄纪与袁谭向来不和,两人在诸多事务上意见相左,常常发生激烈的争执。
而且,他还与支持袁谭的辛评、辛毗兄弟有着很深的过节,彼此之间的矛盾不断加深。
如今,与自己亲近的袁尚继位,逄纪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在河北袁氏集团中的辉煌前景。
然而,逄纪在欣喜之后,认真看完审配在信中交代之事,他便冷静地思索起来。
他深知权力的更迭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很可能会导致时局的不稳定。
各方势力为了争夺权力,极有可能会展开激烈的争斗,到那时,流血牺牲在所难免。
而自己作为前线袁军的监军,一旦前线兵马出现混乱,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逄纪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前线的兵马保持稳定,不能让局势失控。
他要实现兵权的和平过渡,将这份稳定作为自己交给新主袁尚的投名状,以此来表明自己的能力和对袁尚的忠诚和支持。
首先是黎阳的中军,是前线袁军的主力,这支兵马眼下由韩猛将军统领,而韩猛对逄纪这位监军是言听计从。
在逄纪巧舌如簧地游说之下,韩猛毫不犹豫表示效忠袁尚,接受了新主。
而延津的西路兵马也不在话下,之前高干、郭图率军南渡作战,遭到了曹军的伏击,这路从并州而来的兵马损兵折将,仅剩千余人。
后来,袁绍为了充实西路延津渡的防御力量,派蒋义渠从中军抽调一万大军前去支援。
尽管西路军中当属高干的官职最高,但实际真正的领军将领却是蒋义渠,他和韩猛一样都听从逄纪的。
不辞辛劳的逄纪带着袁绍让袁尚继位的“矫令”拓本亲自前往延津,并当众出示和宣读命令。
高干和蒋义渠不假思索地表态接受新主袁尚,并听从其命令。
而支持袁谭的郭图虽然心中存疑,并对此深感不满,但眼见大局已定,他也没再多言。
而最棘手的当属驻扎在仓亭的东路袁军,那里都是袁谭的青州嫡系,现在又由支持袁谭的辛评和管统二人统领。
毫无疑问他们是不可能支持袁尚的,这支兵马的存在很可能就是祸乱的源头。
关于怎么处置这路兵马,让逄纪一下子陷入了为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