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拨打了曾心怀的电话。
“曾行长，有没有时间？我小舅子贷款的事，办好了吗？”
“哦，快了。要不你让你小舅子过来我办公室面谈吧。”
曾心怀在电话中心领神会地说道。就让他过去。”
袁茂生挂断电话后，立即起身。
他快速将桌上的办公文件全都收好。
他将小柜子里的钱整齐地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内，提起包匆匆下楼。
在曾心怀的办公室里，他已经泡好了茶等候。
茶还未凉，袁茂生就已经到了。
曾心怀立即关上门，让他领到沙发上坐下，问道：“袁主任，这么匆忙来找我，有什么事？”
袁茂生从包里取出十万，整齐地放在了曾心怀的面前：“兄弟，这钱你收着。”
“袁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真心需要我贷款”
“不？今天有人来找我，让我把这钱给你，说这只是见面礼，然后还有重金答谢。”
曾心怀疑惑地问道。
“谁呀？这么大方。”
听到重金答谢，曾心怀立即问道。
“是咱们的老朋友，卓然。”
“卓然？他在南城？”曾心怀惊讶地问道。
“不，他人不在南城，但是我今天才知道，他留下了许多人在南城。这些人无处不在，并且这些人从来都不是他卓越集团的人，是确实可以为她拼命的人。这些人无处不在，你没有证据，抓不到他们的把柄。他们原先也没有跟着卓然干过伤天害理的事。”
“这么恐怖。”曾心怀念叨着。
他几乎不相信卓然能够做到这一步——提前部署，提前安排好这些人。
他为袁茂生倒了一杯茶，问道：“按照老兄的意思，这个卓然，心机深沉。在跑路之前，甚至几年前就已经训练好了一批这样的人。等着自己跑路了，就放出这些人来，让咱们惶恐不安？”
“没错，正是这个意思。”袁茂生回答道。
“他去找你拿这个钱，给你试做什么？”曾心怀问道。
“他想让咱们保住他的父亲，让他的父亲活下去。”
“这怎么可能！”
曾心怀惊叫出声，意识到此时这话的可怕。
更怕隔墙有耳。
于是他又压低声音说道：“只要老卓活一天，就有无数的人寝食难安。让他活下去，那就有无数的人活不下去。兄弟，你可想好了，咱们可保不住他呀。”
“我当然知道保不住他。”袁茂生说道，“他们不暗中害死卓永生就算不错了，还保他？保住卓永生那条命，他们得罪南部几个省多少人呢？他们可没有这么大的头。”
曾心怀将那十万块钱推向袁茂生：“兄弟，你喝茶就喝茶，别拿这种东西让我为难。”
他将钱推过来，也没有再将钱推过去，只是摇头叹息：“我想找个理由，看看能有什么办法保住卓领导。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所以只能来找老弟你讨个主意。”
“你只是来找我讨个主意？”
“对。我知道你老弟在这件事情上，不说无能为力吧，是没有办法做的。”曾心怀点点头。
“老兄，这可是烫手山芋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曾心怀理解地说道。
“老弟，你就帮帮哥，接下来的话，咱们想办法。”
曾心怀抬起眼皮看着他。
“袁主任，你跟我说实话，姓卓的是不是许诺了什么天大的好处，让你想冒这个险？”曾心怀盯着袁茂生问道。
袁茂生没打算隐瞒，说到：“对。”
“他说，咱们若是能够保证他父亲不死，他将在国外为咱们购置两栋豪宅，外加2,000万，并且还有一份孩子上藤校的名额，一封举荐信。你干不干？”
曾心怀心动了：“那小子真能兑现？”
“可我相信他们江湖中人，江湖规矩还是要守的。再说了，他若是不兑现，他父亲随时就会死掉。”袁茂生补充道。
曾心怀真的心动了，多少双眼睛盼着卓永生死啊。
他问道：“袁主任，想听真话吗？”
“请说。”袁茂生回应道。
“真话就是，这件事可以干，但是这件事很难办。”袁茂生说道。
“没有两全的法子了吗？”曾心怀问道。
“没有。”曾心怀摇摇头。
“你想啊，盼着他死的人，会让咱们保他的命吗？咱们这是在与多少人为敌，你懂吗？
卓家大势已去，保住一条命又如何？有价值吗？保住了也出不去，在牢里老死一生又有什么意义？”
话题谈到这里已经谈死了，没有再商议下去的必要。
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但是两人又都不甘心，于是便沉默了下来。
办公室里静得只能听见茶壶烧水的声音。
好一会儿。
曾心怀一拍大腿说道：“还真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袁茂生喜出望外，“老弟你快说。”
“这个办法就是有点棘手。”曾心怀卖着关子。
“棘手？”袁茂生疑惑地问道，“那就是说真有办法了？”
“对。不管如何可以试一试。”曾心怀喝了一口茶说道。
“咱们可以把这件事推给一个人做。他不怕得罪人，他不是官场中人，得罪了别人也奈他何。”
“曾行长说的人是谁？”
袁茂生听得云里雾里的。
“陈家森。”曾心怀蹦出三个字。
“他？袁茂生，老弟，你这是想多了吧？陈家森能为咱俩所用？”
袁茂生不敢相信。
“能不能的，这就看咱俩如何去说了，必须得想一个小策略。开门见山的说他绝对不会同意，但是如果想到一个办法去劝说的话，他或许能同意。”曾心怀说道。
“有吗？有这样的办法吗？”
袁茂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曾心怀笑了笑：“我不是说了吗？不管有没有这样的办法，咱们都可以一试。”
“那好吧，那老弟你先说，你想到什么主意了？”袁茂生问道。
“办法暂时还没有想到，咱俩可以好好想想，如何去说动陈家森。”袁茂生依旧略显为难，他不觉得找陈家森会有什么好办法。
曾心怀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这个袁茂生果然没有主意，并不是骗他。于是他便开口道：“我想出一个办法了。”
“真的？快说。”袁茂生迫不及待地问道。
“陈家森前些日子也去过省城，见了老周本人。谈了什么具体的咱们不知，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去教那做事，她是去给老子希望，让他活着，让他多供出一些线索来。”曾心怀不动声色地说道。
袁茂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老弟的意思就是，去告诉陈家森有人要害卓永生。这样他就会动用他自己手头的人脉保住卓永生的老命。”
“对呀，兄弟，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谁也不得罪，轻轻松松挣到一大笔巨款。”曾心怀赞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