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怡和丁慎兄妹身处搜索各队的中间位置。丁怡有点烦丁慎寸步不离,搞得她和蒲谷不便相商事情,只要二人间入密传音一发,丁慎感知到法力波动,侧着耳问:“说甚么呢?”
传讯一动,丁慎也会问:“讲啥子?”
丁怡不胜其扰:“哥,我不会再理申屠舟了。”
丁慎:“我怕他来找你啊。”
丁怡冷冷地道:“那你何不像上次一样找他去,打他一顿。”
丁慎:“我又瞎,又只独自一个人,搞不过顾长风他们联手。”
丁怡:“你要我发誓么,我再也不理他,行了么?”
丁慎哈哈大笑:“停!你这个发誓我不让它作数。我就想看看他有没有这胆气来找你,他若敢来,我倒赞他一分。鲁朝宗怎么说来着?道心当先,争之不舍啊。我叫刘准不要想着兰儿,你看他小子,变着法子去套近乎,贼心不死,有想法,有办法,这才像个样子。面子什么的要着当灵石用?申屠舟连刘准一个小小子都不如,你这下算是看透了吧?”
丁怡心中苦涩,暗道:“我与他之间,岂能简单做此评。你瞎因为他,他咳嗽一直不好是因为你。我一看到你们任何一人,就悔恨不已,他不来看我,肯定是想得到我的心情。”她长长叹了口气,平静说道:“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你也不要再提。你回去看看刘准,还有把罗侃也带回关城。蔡长礼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丁慎不以为意:“罗侃这几天消极怠工,我让他休歇调剂一下。蔡长礼敢惹我的人,我追杀他到……”
话未毕,与罗侃联络用的玉符抖动:“蔡长礼,救命!”
丁慎大叫一声:“蔡长礼,我追杀你到死!”扬身飞到空中,但他看不见,只能听到身边修士嗖嗖飞动,他听着动静,也跟着御空而去。王良燕的传讯让众修士也几乎同时知道发现蔡长礼踪迹,且远远看到了王良燕窜起的法相,知道战场位置,纷起赶赴去救。
丁慎揣知了直线方向,呼地窜出在前,遥领全队。疾地一声锐响,蒲谷超越他,遥遥领先。少顷,罗侃传讯又来,语声倒也平静:没事,师父,我安全,用了象油,但不敢发讯。
丁慎一怔,停在了空中,默思片刻,转身往关城方向飞去,途中拽住了个心不甘情不愿的梁修带路,进城找到刘准。
刘准也收到罗侃的群发:蔡长礼,救命!正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接连给罗侃发讯,也不见回。现在见到师父空手而回,只道罗侃已经遇难,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丁慎道:“他命大着,随我来。”
师徒俩到了索居住的小院。
索瓮声瓮气叫:“师父!”还拱手施礼。没人教他,但他经常看刘准和猴子叫丁慎师父,也跟着叫师父,学着施礼。
丁慎施法隔音,拿出一大团象油,对刘准道:“脱光身上衣衫。”
懂,要进肚子,只不过以前都是猴子,这次怎么是刘准了?不管它,索配合的张开了大口,连膜放开,将嘴巴扬成一个夸张的弧度。
师父,你还有这闲心啊?罗侃情况怎么样了?刘准道:“师父,罗侃……”
“他在光的腹腔里。”丁慎传音入密道,“光在蔡长礼里手,罗侃不敢用法力,怕被觉察,等我们施救。”
索越来越聪明了,经常有人围着他打听事情,虽然索对师徒忠诚不二,但难免会被有心人套去信息,所以传音招呼,不让索听到机密,免他不注意泄密也。
湘州修士贺一品,早被丁慎以货号接手的名义挥退了。防的就是怕贺一品从索口里套去情报。
刘准明白了,师傅要测巨人的腹腔受体外通明境大修士法力感知和排查等等等等。他三下两下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将大团象油从头到脚抹遍全身,从索的口中爬了进去。
索噢噢出声:“刘准,噎。”嫌他有点卡嗓子眼。刘准暗骂了一声自己笨蛋,施法摄拢身躯,虽然没有罗侃那么纤细瘦小,倒也能顺利钻进去。
索嗯嗯出声:“刘准,好。”表扬他干得漂亮,不卡嗓子眼了。
师徒二人所料不差,罗侃确实躲进光的腹腔了。他给丁慎发出讯息时,离他被蔡长礼带飞只差数息。
罗侃被王良燕法相推飞,正落在光昏睡的大树旁,他看了眼昏沉沉的光,悄没声息靠近战团,看着三大高手互掷灵石,杀来杀去,不敢出声。
又见蔡长礼舍二女,转杀第一批来援梁修,忙上前探视二女,惊得几乎眼珠子凸了出来,二女太惨了,什么战意旺盛,什么拼死缠敌,只是个表面样子,吓唬蔡长礼而已。伤势太重,摇摇欲坠,油尽灯枯也。
罗侃把二女的兵器收入储物空间,挟起二女,蹑手蹑脚退进密林,王良燕见他冒死来救,又温馨又感动。李芷则白了他一眼,但也无可奈何。
罗侃对蔡长礼的畏惧,不亚于于蔡长礼对那团红光的畏惧,不敢惊动任何树枝草叶,耳听得空中蔡长礼连杀梁修,这效率太高,估计很快就会腾出手来找他们。
他眼珠转了转,施法在两个重伤美女后颈一捏,将二人制晕。一边施法去除衣上衣服各种气味,一边加快速度,来到光所在的大树下。
先把半裸的光拨动一下,让她转了半圈,像只抱熊吊在树枝上,作出因睡里动弹,翻转身躯,全好有布缎系着,才没掉下树的样子。
然后,他开始了他的色情表演,咳,他开始了三人惊险的逃命之举。他把己方三人去衫,衫收储物空间,两个好女子和一个好男子抹上象油。
接着,他一捏光的腮畔。这个他太熟了,只要刺激一下巨人傀儡的唾腺附近,可以让他们自动张开大口。光果然把口张到最大。随即,将王李两个很好看的裸女捅进了光的腹腔,他把树干上的痕迹扫清,用储物空间吸了一圈空气,压得密密实实。也爬进了光的大口,像在地窖内部关门一样,把光的大口也合上了。
三人都苗条纤小,腹腔相容无碍。他认真地选好和师父联络的玉符发讯:没事,师父,我安全,用了象油,但不敢发讯。
他本还想多说几句,隐听得外间有动静,稍顷,光的身躯开始晃动,已被拎了起来,他知道蔡长礼大魔头回来了,暗呼:“好险!”然后又怪自己讯息发得不完美,要改的地方太多了。比如,没事可以不说。比如,师父可以不叫。直接六个字:“在光腹,王、李、罗。”把三人的情况清晰说去,岂非更精确?现在,外间指不定如何混乱呢?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唉,确实是真没事啊,大家裸着,挨着,香艳、滑腻、柔软,有点心旌动摇,这能叫有事?
唉,只要师父出马,就能克住蔡大魔头。叫声师父没事。
唉,三人光光溜溜,我要说王李罗都在,师父肯定会猜到现在的情形。
不完美就不完美罢,没事。
冷静,冷静,王良燕重伤着呢,先借着光腹部蠕响,小动作帮她抹药。
罗侃有点怕,有点慌,有点乱,有点高兴……
蔡长礼杀完第二批来援梁修,已经有力竭感觉,反复闪跳,太耗法力,不过他心中却有淡淡的喜悦,即摸索到一门独特身法,又给梁人重创,免不了有些得意。
第三批梁修居然还全是会明境修士,但看破他的计谋,不再趋近,只远远盯着。蔡长礼远眺已经看到丁慎和蒲谷在领飞,嘿嘿一笑,不再做耽搁,匿身入林去取巨人傀儡光。
时间刚刚好,可惜没早料想到这种战机,若是流云一起在这儿,那还不得杀个痛快。定旭,我帮你又报一小仇,继续保佑我。
他来到树边,光已经捋到树干下方,心情更好:看吧,料事如神,还好我绑了几层布缎。
施法定住光,松绑,绑布收入储物空间,拎裤头,飞。
因为多用了几匹布缎绑光,布缎的重量影响了他的手感,他竟然没有发现光比此前重了三百来斤。
刘准在索肚子里用玉符传讯:“师父,你提醒一下师姑,就说王良燕师傅他们一队和往援队伍,全部重伤,正在治疗。免得长敌志气,也免得蔡长礼疑觉。”
丁慎深然之,如其言。
还好师徒警省得快,蔡长礼果然收到联络人恭喜:蔡师傅,你连伤梁人二十余人,神勇无敌,云帅大喜,待你回营,要亲自嘉奖。
然后说听到信息,梁修多人重伤在疗。
蔡长礼:他们怕影响军情耳,会明境梁修,我已格杀十九人。有伤也只是丁慎弟子和那两个女修。
联络人:王良燕、李芷和罗侃。
蔡长礼:想来是,快着人来援。下一把不好杀了,梁人肯定大怒了。
守静恭敬问越王:南岭暗道已经妥当,依殿下之见,几时出兵?
越王:出兵大事迫在眉睫,你师父为何突然闭关?
守静:家师修炼偶有所得,闭关数日便会出关。关内之战,请殿下放手指挥。
越王:眼下就出兵。你们汤修先过去,恪王和飞王率人随后便来。抢先救出密林的族人,再论梁国内的攻战。
守静: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