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记忆并没有出现问题的话,也就是说这是你刚刚突然发现的新数据,之前管理的数据库当中根本没有这些资料对吗?”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当然会引起王宇的注意,他当即便确认起这未知数据的状况。
“备用的辅助芯片是我提前准备好的,既然完整地重新装回我的脑袋里,那么其中的内容就应该和我戴上那个残暴装置之前别无二致,其中记载的和数据有关的资料,是不会有错的,而其中根本就没有和这段数据有关的信息,那么我的记忆没有问题,之前的数据库当中不存在这段数据。”
重新比对了脑子里已经装回去的备用辅助芯片当中的记录,黄正元确认了这段数据确实是突然多出来的,是在信息重新传输回来的过程中才出现的。
“你能判断这其中的内容是什么吗,还是说由我们来进行解析。”
“让我试试看吧,这个结构其实并不能说不熟悉,一般来说审判庭的数据应该都是用这种格式保存的,有一定的加密系统,我看看我的密钥能不能直接解密这段数据。”
黄正元在沉下心来对这段陌生的数据进行观察之后也发现了其的一些特点,那就是其采用了审判庭制式的信息存储格式。
这是一些为他们这些主管准备的特殊加密数据文件,只需要使用特定的密钥就可以将其打开进行阅读。
“奇怪,为什么我的所有密钥都对这个特殊的数据不起作用?”
然而一番尝试过后,黄正元惊讶的发现自己作为站点主管的所有数据密钥对这段突然多出来的加密数据都不起作用,其根本就没有在接受的密钥之后自行解析将信息展示出来的意思。
“这不应该呀,这段数据在导出的时候出现的如此自然,那就说明其被设定了不需要进行刻度隐瞒,但是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却不接受我的密钥呢……”
黄正元有些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段数据会不接受他的密钥,这除了审判庭,大概不可能有第二个存在往站点的数据库里塞这种东西,并在某个特定的时刻被激活显现出来。
但是他作为站点的主管之一却没办法用自己的密钥来解锁这段被加密过的保密数据,这就让他觉得非常的不能理解。
“无法确定这段数据的用途和其的来源吗,而且没有办法用密钥打开的话,那不如就让我们来尝试一下强行解析吧。”
在从站点的数据库内往外导出信息数据的时候零柒这边一直是在同步接收,她将这些数据整理后存入先锋号移动城市的数据库当中。
这也意味着,如果零柒想的话,她是可以随时调用这些新得到的数据的,而现在既然黄正元的所有密钥都不起作用,那自然便只能暴力进行解析了。
娴熟地将对应的加密文件调动出来,这段文件似乎并没有太多特殊之处,它只是被一些加密的程式所保护着,需要特定的密钥才能够打开。
当然强制破解对于所有文件都是有用的,所以现在密钥不起作用的情况下,零柒便轻车熟路的进行起数据破译,说实话她非常擅长这个,至少安全区内大部分的数据库都根本抵御不住零柒那无孔不入的入侵手段。
“这……王宇,这种加密程式,我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将其解开。”
只是出乎意料的,当零柒在尝试过对这段加密的数据进行破解之后,才猛然惊觉其中加密程式有其独到之处,无论她尝试用之前的手段进行何种方式的解析,对这段特殊的加密程式都显得有一种泥牛入海的感觉,没有办法很快的将其破解开来。
“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加密程式,但其中有数据量惊人的反解析逻辑,也就是说要么使用对应的密钥来,要么就是用足够大量级的对应数据算力进行对冲。”
“如果数据量跟不上的话,只能采用硬磨的方式,那么这个被破解的时间将会被无限拉长,而现在这种情况,我本身的算力搭配先锋号移动程式内部的额外算力支持,居然都没有办法够着这个门槛吗?”
零柒在心中自语着,察觉自己没有办法破解这段加密程式之时,她也感到了一些震惊,毕竟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不过确实是算力不够所致,也便很快释然了,这种过于简单粗暴的加密方式,有些时候还真是好用的过分呢。
“没有办法解开吗,那也不着急,既然能够慢慢破解的话,那就之后再花费时间去破解即可,虽然可能是相当重要的数据,不过就现在这个情况操之过急也毫无意义。”
虽然零柒没有办法立刻将这段加密的城市破解出来,不过王宇也并没有那么着急,只要之后有机会慢慢地对其进行拆解,应该也是有机会看到其中的内容。
毫无意义的急迫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不过下意识的,他用自己那醒转之后多出来的感知试着去触碰了这段加密数据,随即他便理解的零柒所说的难以破解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段数据外层所包裹的反破译结构庞大到对他来说就像是被具现出来的天堑山岳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任何的方式去攻破这座大山,任何取巧的方式对于这种加密程式都是毫无意义,要么用足够量级的算力去开凿一条隧道,要么就愚公移山一点点的把这座山脉挖开
“等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感觉到这段加密城市根本就没有办法被他所破解,或者说理解都很困难,但是王宇却感受到了一些另外的东西,甚至并非和这段数据有关,而是王宇近期便隐约觉察,直到在接触这段庞大数据之后,突然变得明显起来的莫名感知。
王宇向来不觉得自己会无缘无故出现错觉之类的感知,于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出现瞬间,他便直接抓住那个时机,立即抛出了虚无之处的一颗骰子。
灵感检定·成功。
“我就知道这并非是错觉,特别是在看到这段加密数据之后,有种莫名其妙的感知是有人在耳边教唆或者引导我将这段数据解开,如果不是醒来之后是获得了和零柒类似的视角和感知,我应该连意识到这些东西和数据有关都做不到,但是这些东西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随着灵感检定通过,王宇耳边的那些晦涩的呓语变得清晰起来,但是其中的内容仍然复杂难懂,他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去听清楚,然后再尝试性的去理解其中的内容,甚至如果是之前的王宇恐怕就根本没办法搞清楚,这些信息是什么玩意,八成当成未知的怪异回响了。
如果用不可名状去形容一种语言的话,那可能是代表疯狂的污染,但是也有可能那种在你听起来是疯狂噪声的东西,实际上是别的存在使用人类根本没有办法理解的语言去阐述一些有逻辑的信息。
比如说用二进制语言之类的,王宇现在所听到的那些东西,实际上就是类似的玩意,对之前的王宇来说和噪音没有任何区别,但现在他却能隐约理解其中的一些意义。
“零七你能帮我听一下这些声音到底是什么吗?他们好像从我之前醒转之后就一直在我耳边响起来了,只是我之前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声音是有逻辑的,是在接触到这段加密数据之后这些声音反而有些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脑中,它们似乎在主动引导我将这段数据解开,但是我完全不理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王宇没有犹豫的将自己耳边所出现的那些声音直接共享给了和自己呆在同一具身体当中的零柒,拜托对方帮忙自己看看这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数据的?”
零柒在听到王宇所共享过来的这些声音之后几乎是在瞬间语气就已经发生了转变,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太清楚,这些东西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我的耳边了,难道这些数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王宇也没有办法准确地描述这些数据的来源,就像一个人在正常的状态之下,总会听到各种各样无法被屏蔽的“环境音”,这部分噪音可能来自于自己的身体,有可能来自于周围环境,但它们不管怎么遮蔽都一定会残留一部分被感知。
“这些声音进行接收后所构成的数据信息和我记忆中的某个组织非常类似,天轴集团。”
零柒严肃的说出了这个明明已经该覆灭组织的名字。
“!?”
王宇也是骤然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个组织的名称,但随即被零柒话语所点亮的思绪便猛然运转起来。
“我对永恒死寂的认知已经出现了变化,之前我认为永恒死寂是机械类事物的克星,并且被永恒死寂吞噬之后便意味着永恒的死亡,现在改变认知以后其的结构性破坏的确对机械来说仍然是灭顶之灾,但是反而如果被永恒死寂的异常污染整个吞噬的话……”
天轴集团覆灭的原因是被星环组织所引起的永恒死寂污染浪潮所彻底的吞噬,但是王宇对永恒死寂的认知已经转换到了另一个层面。
永恒死寂的异常污染就像一块幕布,被吞噬的存在大概是被抛到了幕布之后和现实界域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地带,也就是说虽然基本可以认为被永恒死寂异常污染吞噬等于死亡,但是,如果真的去思考幕布之后的那片界域的话,天轴集团是不是被完整的转移过去了呢。
“你是说这些声音由天轴集团所发出来?的确并非不可能,如果永恒死寂异常污染的运作形式和我想的一样,那么天轴集团确实被完整抛到了幕布之后的那个世界。”
“只是在永恒死寂幕布之后的世界里,居然还维持着运转,甚至还将数据抛射出来被我给接收到,这可着实有点夸张了。”
王宇思索着这个可能性,一时之间有点咋舌,天轴集团的回响徘徊在永恒死寂“幕布”后的界域。
“是啊,正因为我们对永恒死寂异常污染之后的世界,缺乏了解才没有办法对这件事情做出判断,但是我相信我的感知,王宇你所呈现给我的这些声音,和那座我很熟悉的“城市”实在是有太多可以找到的联系。”
……
“咔滋!”
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一处仓库的感应锁上,明明手中没有对应的门禁卡,但是这座移动城市之上的仓库却应声而开,在打开一道缝后,这个将手放在感应锁之上的男人就从缝隙当中钻了进去
无视身旁之人惊讶和带着些许愤怒和不解的叫唤之声,男人将刚刚打开的闸门再次合上,将门外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和反应过来,却来不及赶到此处,以及一个已经将自己的手伸进缝隙当中的存在阻挡在外,那刚刚伸进来的手伴随着一声惨叫,直接被厚实的闸门碾压成了肉泥。
赵唯一所在的移动城市状况算不上好,在经历了一段时间彼此戒备警惕的时期之后,上面的幸存者终于开始了对这座移动城市所有权的纷争,组织之间进行彼此敌对抗衡,而单独的幸存者个体也不得不为了生存而抱团起来。
大大小小的冲突不断,也好在幸存者都没有携带什么大威力的武器,没有办法造成足够的破坏,然后尽管如此,形势仍然变得非常混乱,有大量的幸存者在冲突当中丧生。
“你终于醒了,我们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想要让公司重新变得好起来的话,恐怕需要想点办法先行把这座移动城市给拿下了。”
赵唯一将自己刚才靠近门扉的手掌重新贴靠向了一旁货架中储存的,那批被仓库保存的很好根本没有人动过的机械零部件,异常污染从其手掌间延伸出去,将那些机械强行改造成了一个体积不大,但是似乎功能相当复杂的立方体。
“我不会再受到你的蒙骗了,你所谓的公司和我毫无关系,你口中的谎言对我来说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金属立方体之上猛然弹出一把架设在机械臂之上的锋锐切割刀,抵在刚刚开口的赵唯一的脖颈之上,寒芒刺骨的刀锋划破肌肤,露出点点鲜血,从那个立方体当中传出了蕊的声音,冷漠无情,它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轻易被蒙骗的初生意识,似乎有存在教导了它原本所不知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