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苏宁心中充满了不情愿,但在何朝琼的一再要求之下,他最终还是踏上了前往大哥苏保国家的路途。
一路上,苏宁的心情异常沉重,那些曾经被亲兄弟欺凌和掠夺的回忆不断涌上心头。这让他怀疑,是不是原身的怨念还没消除干净。
待得看到苏宁和何朝琼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苏保国满脸惊讶,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短暂的惊愕过后,他的脸上立刻又浮现出狂喜之色。
回想起当年三兄弟分家的时候,他和老二在各自妻子的教唆挑唆下,看准了苏宁孤身一人且性格老实憨厚,于是毫不留情地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席卷一空,只留给苏宁一个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破落环境。
起初,苏保国和苏卫国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他们看来,现实中亲生儿子不愿意赡养父母的情况屡见不鲜,更别提只是不给兄弟留点财产这种小事了。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后来苏宁像是突然间转了性子一般,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和智慧,找到了发财致富的门道。
承包山头,承包水库,直接成了村里的风云人物。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苏宁的事业也就这么一些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对方先是将路从市区修到西峡村,又是在国外开拓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番宏伟事业。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他的身影居然出现在晚间那备受瞩目的新闻报道当中,而且还得到了相关领导毫不吝啬的高度赞扬与肯定,直接让整个龙国人们人尽皆知。
当得知这件事情时,整个西峡村瞬间炸开了锅,仿佛一锅煮沸的开水一般,热闹非凡。人们奔走相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若不是苏宁在暗地里极力阻拦,恐怕村民们早已迫不及待地在广场中央竖起一座宏伟的雕像来纪念此事。
在这场轩然大波之中,苏保国和苏卫国两家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众矢之的。他们被村里的人们视作目光狭隘、见识浅薄之人,沦为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笑料谈资。
众人皆言,如果当初这两家人能够对苏宁稍好些,如今那水库也不至于落在张安庆手中。
看看如今的张安庆,犹如枯木逢春般迎来了人生的第二个黄金时期。
声名远扬下,不仅成为了本村的骄傲,更是在方圆数十里内都赫赫有名。而吴悦霞亦是如此,彻底摆脱了过去那种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劳作的艰苦生活。如今的她,每日只需养尊处优,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悠闲日子。
岁月似乎格外眷顾这个女人,使得她看上去比以往年轻了许多,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张安庆一家所经历的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着实令无数人心生羡慕嫉妒恨。毫不夸张地说,张安庆家中的日子过得越是红火,苏保国和苏卫国这两兄弟内心深处的悔恨便愈发沉重如铅。
然而就在此时,何朝琼竟然亲自领着苏宁登门拜访,而且还带来了堆积如山的丰厚礼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宛如一道曙光,瞬间照亮了苏保国和苏卫国心中那几近熄灭的希望之火,同时也使得他们对何朝琼的好感度呈直线飙升之势。
“大哥这房子重新盖一下吧,我来给你出钱。”
何朝琼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扫视着苏保国家的房屋状况。
只见上房是由泥坯和石头堆砌而成的老式瓦房,历经风雨侵蚀,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屋内的墙壁有部分区域只是随意贴上了些旧报纸,而更多的地方则直接裸露在外,毫无遮掩。
如此这般,房子的采光性能之差便可想而知了。仅有的一扇小窗户,所能透进的光线寥寥无几。即便是在这阳光明媚的大白天里,身处其间也依旧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昏暗氛围。
上房尚且如此,更别提下面的两间屋子了。
另外两间屋子除了一座简易的牛棚和猪圈外,剩下的便只有一间极为简陋的厨房以及一个狭小的仓库罢了。
看到这里,何朝琼不禁暗自摇头叹息:就这样的居住条件,若是苏保国家中的孩子再多几个,恐怕连睡觉的地方都找不着!
“哎呀,妹子,这可使不得啊!哪能让你破费呢?真的不用不用……”
听到何朝琼愿意出资帮自己翻盖房子这样的好事时,苏保国先是心中一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连忙摆着手,嘴里客气地回应道。
“没事,咱们家的情况又不是不允许。更何况爸妈在你们这里住着,条件好一点的话,他们也能住的舒心。”
何朝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柔的笑容,轻声地说着这番话。
紧接着,她的目光缓缓转向面前那张放置于桌子之上的遗像,照片中的人正是苏宁已然过世的双亲。
其实呢,此次何朝琼前来,并不仅仅只是带着孩子来小住几日、认识一下老家这么简单。她可是身负重要使命而来的!
其中一项任务便是代表其他姐妹们前来给已逝的老人家烧上香,以表达对长辈们深深的敬意与怀念之情;另外还要将那座坟墓精心修缮一番,让它看上去更为庄重肃穆一些。
听到何朝琼这样讲,一旁的苏保国不禁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我们这次回来得急,也没找到地方给爸妈们置办东西。刚才路上时候遇到大嫂了,她这边帮忙去弄了,一会应该就回来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何朝琼解释着说道。
刚才来的路上遇到了苏宁的大嫂刘梅,两个女人站在一起聊了一会。待得知道何朝琼要来自己家,并且询问纸钱元宝之类东西的时候,对方直接将任务承担了下来,转身就去帮忙置办了。
“这事情她经常去办,让她去正好。”
听到刘梅去帮何朝琼办事情,苏保国当即笑着说道,一脸热情。
然后,苏保国直接搬来两个凳子,招呼着两人坐下聊了起来。
“来了来了!”
不一会=,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充满兴奋的呼喊声。
伴随着声音望去,但见有三人正快步走进院子当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男子正是苏宁的二哥苏卫国,而跟在他身后一同出现的,则分别是大嫂刘梅以及二嫂赵巧红。
此刻三人手中拿着蜡烛、香烛和银纸叠成的银元宝,脸上都是一副喜意。
“麻烦嫂子了。”
何朝琼缓缓起身,望着眼前摆放得满满当当、一应俱全的物品,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诚挚地向刘梅表达着感谢之意。
“不麻烦,不麻烦!能帮到妹子你这点小忙算啥呀。”
听到何朝琼那充满温暖与和善的话语,刘梅赶忙回应道,一边说着,那张嘴巴咧得大大的,都快合不拢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紧接着,甚至无需何朝琼再多言语,刘梅便与一旁的赵巧红默契地行动起来,主动帮忙操持起各项事务,手脚麻利而又有条不紊。
然后,只见何朝琼一脸虔诚地拿起香烛,恭恭敬敬地上好香。
上完香后,她又小心翼翼地从苏宁手中接过孩子,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接着,她抱着孩子,面对着逝者的遗像,双膝跪地,郑重其事地磕起头来,那副模样俨然就是一个孝顺贤惠的儿媳妇。
看到何朝琼如此表现,站在一旁的苏宁心中暗自思忖:瞧她这样子,看来自己想要单独开设家族谱册,成为苏氏一族首位载入史册之人的愿望怕是难以实现了。
“二哥过来的正好,我刚才还和大哥说了,让他把自家的房子重新盖一下,钱我来出。二哥那边也一起吧,我直接给你们现金得了。”
跪拜完毕,何朝琼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转向刚刚走到近前的苏卫国,缓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苏卫国、刘梅以及赵巧红三人皆是微微一怔,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们的表情就被难以抑制的激动所取代。
“把钱拿出来。”
紧接着,只见何朝琼看向苏宁说道。
“唉!!”
面对这样的要求,苏宁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奈,但他还是轻轻叹息一声,缓缓伸手探入随身携带的袋子里。
随着他的动作,在场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那个神秘的袋子上,仿佛里面隐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终于,苏宁从袋子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两沓厚厚的钞票。这些钞票崭新且整齐地叠放在一起,散发出一种诱人的光芒。
要知道,这笔钱可是他此前通过签到获得的意外之财,未曾想到竟会在此刻派上如此重要的用场。
当那两提钞票出现在众人眼前时,苏保国两家人的眼睛瞬间瞪大,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他们的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额财富给震撼到了。
虽然平日里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钱,但像这般数量庞大的钞票却还是头一次亲眼目睹。
一时间,四个人的心中都开始默默地揣测起来,暗自琢磨着这两沓钞票究竟有多少。
“这里有二十万,正好一人一家。除了到时候翻修房子的钱,其他的你们自己留着就行。我们经常不回来,爸妈坟墓修葺的花费就我们来出了。”
何朝琼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苏宁微微示意,让她将两提钱递交给在场的两家人。
当“二十万,一家十万”这句话传入苏保国、苏卫国、以及他们各自妻子的耳中时,四个人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他们只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置身于一场虚幻的梦境之中,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难以置信了!
要知道,如今可是1991年啊!在这个年代里,普通家庭要是能拥有五百元的存款,那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情况了;若是家中有着一千元的存款,那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富裕人家啦!
然而此刻,何朝琼竟然毫不吝啬地一下子给出十万元巨款,这无疑使得苏家兄弟摇身一变,成为令人羡慕不已的万元户。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与财富,又怎能不让人感到兴奋异常呢?
至于苏宁本人,对于何朝琼此番如此慷慨大方的举动,并未发表任何意见或看法。不过回想起不久前自己曾在何海棠那里花费了十万元尝鲜,苏宁心里不禁暗暗嘀咕起来:怎么感觉这二十万块钱花得好像有些不太值当呢……
等苏保国伸出那双微微颤抖着的手,小心翼翼地从苏宁手中接过那叠厚厚的钞票。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纸币,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温暖与希望。
“谢谢,谢谢弟妹。”
一旁的苏卫国也同样满脸激动,再次向苏宁投去了无比感激的目光,道谢着说道。
“先把车里的东西搬下来吧,然后咱们再去二哥那边坐一下。”
这边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之后,何朝琼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随后脸上绽放出一抹如花般灿烂的笑容,转头对着身旁的苏宁柔声说道。
“好,好,好。”
听到何朝琼的话语,站在一旁的苏卫国忙不迭地点头应道,那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了几分,仿佛内心深处正涌动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
无需苏宁亲自动手帮忙,其余四人便迅速行动起来,有的负责打开车门,有的则小心翼翼地将车内的物品一件接一件地往外搬出。他们动作娴熟而有序,不一会儿工夫,原本满满当当的车厢逐渐变得空荡荡起来。
待得一切结束,又去苏卫国家中认了一下门,两人这才带着孩子返回。
等到达家门口的时候,只见一个身影已经在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