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缓缓地走来,展逸之由于自身身体状况不佳,实在难以起身站立并热情地向对方打招呼。然而,他的目光却未曾有丝毫躲闪,反倒是极为认真且专注地上下打量起站在眼前的这对夫妇来。
这般举动,瞬间令白海心中涌起一阵不满与不快。只见他眉头微皱,面露愠色,毫不客气地质问道:“这难道就是身为女婿看待老丈人应有的眼神吗?居然连声招呼都不肯打,哼......”要知道,白海可是一心想着绝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日后在夫家受半点委屈、处于卑微之地。所以此时此刻,作为老丈人的那股威严气势,他务必得牢牢掌控住并且展现得淋漓尽致才行,如此一来,往后自家闺女方能不受欺负,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
虽说白海生得一副威猛粗犷的模样,但其内心深处实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就在他冲着展逸之发难的时候,一旁的白颖趁着丈夫说话的间隙,也在悄然无声之中仔细端详起面前这位名叫展逸之的男子来。其实方才女儿已经大致跟她说过一些关于展逸之的情况,于是她赶忙笑着出来打圆场道:“鱼回啊,你也是刚刚才苏醒过来没多久,身子骨尚未完全康复呢,要不待会儿还是先回房里好好躺着歇息去吧。等你这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呀,我便着手为你们俩精心筹备一场盛大而又浪漫的婚礼。毕竟女孩子最美好的青春时光也就短短这么几年罢了,可万万耽搁不得哟!”看似说话温柔的白颖,其实说的没有一句废话,每句话都是针针见血,言外之意就是他在耽误自己的女儿,也浪费女儿的青春。展逸之那张英俊而冷峻的面庞犹如雕塑一般毫无表情,他用冰冷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两人,嘴唇轻启,缓缓说道:“叔叔阿姨,多谢你们的好意,可是我现在失忆了,我想等恢复记忆之后再举办婚礼,这样对安兰也公平。”
这一举动无疑使得白海颜面尽失,原本高高在上的威严瞬间荡然无存。白海只觉得一股闷气涌上心头,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心中更是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快。
一旁的白安兰眼见形势不妙,她深知父亲那火爆脾气一旦爆发出来,很可能会将他们之间那层微妙的关系彻底揭露开来。于是,她急忙换上一副谄媚讨好的笑容,娇声对白海说道:“哎呀,亲爱的爸爸!您今天不是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需要去处理吗?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动身可就要迟到啦!您还是赶紧出发吧,至于鱼回这边嘛,有我在这里照看着呢,我一定会把他照顾得妥妥当当的,请您放心好了。”说话间,白安兰还不忘轻轻地推搡一下父亲的胳膊,向他暗暗示意赶快离开。
白海转头看向自己平日里最为疼爱的女儿,只见此时她的全部心思似乎都放在了那个身份不明的小子身上,对自己的关心反倒显得有些敷衍了事。尽管心中充满了不悦和失落,但碍于妻子就在身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纵然有满腔怒火也不敢轻易发泄出来。毕竟,如果胆敢在家中撒野惹恼了夫人,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就是那令人生畏的跪搓衣板惩罚了。想到此处,白海只得强压下心头的火气,狠狠地瞪了展逸之一眼后,便转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