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
狂风呼啸,达瀚尔河畔,数百万牧民日以继夜的劳作,开山炸石,垒土筑城,引得草原各方势力关注。
北戎金狼山王庭内,乙稚邪端坐在金帐之中,神色威严,眼神中透着无尽的野心与霸气。
他召集麾下大臣,商议是否出兵达瀚尔,以遏制曹鲲的扩张之势。
帐内气氛紧张,大臣们各执一词。
那些早已暗中收了曹鲲财宝的大臣,此时极力反对出兵。
其中一人站了出来,神情激愤,咬牙切齿:“大单于,如今漠北三部中的乞颜部反叛,此乃心腹大患。攘外必先安内,当务之急是先平定家贼,再图灭外寇之举啊!”
又有一大臣满脸怒气地说道:“宁予外邦,不予家贼,那曹鲲虽是外敌,但乞颜部却是卑鄙无耻的叛徒,绝不能饶恕他们,否则,戎族将四分五裂,万劫不复!”
数日前,乙稚邪派遣呼韩邪前往漠北三部传达命令,召集漠北三部率军参战。
可是他不知道呼韩邪早就成了曹鲲的走狗,受制于曹鲲的阴损手段,小命被攥在曹鲲的手里,不得不听从曹鲲的命令,挑起戎族内部的争斗。
呼韩邪到了乞颜部后,立刻摆出丑恶的嘴脸,颐指气使,傲慢无礼,肆意欺凌辱骂乞颜部贵族。
乞颜部贵族那日苏,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般屈辱。
在一个深夜,他手持利刃,潜入呼韩邪的营帐,欲刺杀这恶贼。
可惜,呼韩邪早有防备,身边护卫众多。
那日苏不仅未能得手,反而被呼韩邪的护卫擒拿。
乞颜部贵族们闻讯大惊,他们深知乙稚邪的暴虐和野心,为了避免引起乙稚邪的惩罚,乞颜部贵族们决定先下手为强,连夜派兵围杀呼韩邪,将呼韩邪这个恶贼灭口,然后栽赃给曹鲲。
狡诈的呼韩邪早就做足了准备,在亲兵的拼死保护下,趁乱逃出乞颜部。
这一路上,他几经生死,摆脱了追兵,终于狼狈不堪地回到了王庭。
乞颜部素来不服王庭的统治,此次事件之后,索性宣布脱离王庭,共同推举首领特木尔为单于,与金狼山王庭分庭抗礼。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在戎族内部炸开了锅,整个戎族为之震动。
金帐之中,乙稚邪听了大臣的们话,一巴掌拍在条案上,杀气腾腾道:“乞颜部大逆不道,妄想分裂戎族,已有取死之道,左贤王,本单于命令你统兵八百万讨伐乞颜部,将特木尔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擒回王庭,接受全族的审判。”
左贤王速不雷起身道:“谨遵大单于之令!”
祭司阿古达木站了出来,神情悲悯地说道:“大单于,乞颜部虽然反叛,但终究是我戎族同胞,我们血脉同源,不该自相残杀,而是齐心协力消灭外寇,维护全体戎族同胞的利益。”
右谷蠡王乌恩其也附和道:“大单于,祭司所言极是,我们应当以大局为重,先解决外患,再图内政。”
呼韩邪满脸恨意道:“父亲!乞颜部大逆不道,他们将您视为仇敌,践踏了您的威严!他们想要毁灭王庭!将这个戎族拖入深渊!他们是一群卑鄙无耻的盗贼!如果我们去攻打曹鲲,这些无耻的盗贼一定会从背后偷袭我们!”
乌恩其心急如焚道:“大单于息怒啊!我们是同族!有着共同的祖先!我们不能手足相残啊!我愿前往乞颜部,劝说乞颜部拨乱反正,向王庭忏悔!”
乙稚邪盯着乌恩其,眼神凌厉道:“你可有把握?如果延误了战机,造成更多的杀戮,让更多的戎族勇士死于非命,你可担当得起?”
乌恩其神情坚定道:“大单于,我愿以天神的名义担保,如果不能让乞颜部迷途知返,我宁愿在天神殿自焚,向天神与大单于谢罪!”
乞颜部一直拥兵自重,不服从他的命令,如同一颗扎在他心头的大刺,每时每刻都刺痛着他身为大单于的尊严。
如今,借助外敌入侵,他成为戎族历史拥有兵力最多的大单于,恨不得立刻发兵将乞颜部这颗刺拔掉,将乞颜部踏为平地,让那些胆敢违抗他的人都知道,在这北戎草原上,他乙稚邪才是至高无上的主宰。
可是乌恩其是天神殿的祭司,天神殿作为天神在人间的使者,在戎族有着巨大的影响力,眼下乌恩其执意反对开战,如果他强行出兵恐怕会引起天神殿的不满。
乙稚邪强压下杀意,神情严肃道:“好!乌恩其祭司,本单于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去劝说乞颜部,如果十日内他们不来王庭忏悔,我会亲手将乞颜部从草原上抹除,让乞颜部消失在戎族的历史上!”
乌恩其微微躬身:“多谢大单于,我定不辱使命。”
与此同时,中常侍蔡让在皇城司的保护下来到达瀚尔河。
他身着虎皮大氅,风尘仆仆,神色焦急,见到曹鲲后,代表皇帝宣读了命令曹鲲率兵南下讨伐姬非的圣旨。
宣读完毕后,蔡让声泪俱下地恳求曹鲲快快率兵南下:“贤弟啊,姬非率领叛军一路攻城拔寨,已经到了京兆尹,若是天门关失守,玉京将无险可守。”
曹鲲一脸为难道:“兄长,我也想率兵南下勤王,可是我与戎族交战正酣,实在是自顾不暇,分身乏术啊”
蔡让急切道:“贤弟,玉京若是失守,皇位易主,姬非可不会放过你我,到那时,你就不是大司空,不是魏王了,而是反贼。”
曹鲲不以为然道:“兄长,此事容我从长计议,如今北戎乙稚邪对我虎视眈眈,我若贸然南下,北戎趁机进攻,魏国基业将毁于一旦。”
蔡让无奈道:“贤弟,可要快些啊,军情如火,耽误不得。”
曹鲲道:“好!好!我尽快!兄长一路跋山涉水辛苦了,还请暂且放下公务,好好放松一下,来,大家喝酒!接着奏乐!接着舞!”
顿时,奏起欢快的乐曲,婀娜多姿的草原少女跳跃旋转,舞姿生动,宛若草原上的精灵,活泼可爱,富有生机。
魏军诸将纷纷向蔡让敬酒,不多时蔡让便醉眼朦胧,话语也变得含糊不清起来。
他趴在案上,嘴里嘟囔着:“贤弟……你可一定要……救玉京啊……”
曹鲲看着醉倒的蔡让,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蔡让扶下去休息。
随后,他朝着帐外喊道:“白龙,进来。”
白龙快步走入帐中,恭敬跪地道:“主人有何吩咐。”
曹鲲冷笑道:“如今天门关战事焦灼,玉京人心惶惶,百姓富户多有抛家舍业者,你即刻返回玉京,让孟大苏、黄无光不留余力地低价收购玉京的房产店铺。”
白龙恭敬道:“遵命!”
曹鲲叮嘱道:“你路上要多加小心,去吧。”
白龙领命后,转身走出了大帐,挑选了一批高手,趁着夜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