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马吃痛,高速飚出,追得又近了一些。
杨展知道,他的座下马,不可能一直抽打。贺九仪啥也不要、轻装狂逃,再追下去,必让他逃脱。
杨展立马提起火云枪,在马速快要慢下来之际,看准贺九仪的后背心,再三瞄准。
一枪飞掷,狠狠射出,捷速射向贺九仪。
杨展一枪飞掷射出,继续策马上前。眼睛,直盯盯盯着自己的杰作。
凭他的经验,这一枪,速度、角度、力度,刚刚好,必能一枪射穿贺九仪的身体,将他串在火云枪上,钉在地上。
嗖......
枪尖落下,杨展失望了。
他,还是低估了轻装逃命的贺九仪的速度。
枪尖之末,没射到贺九仪的后背心,却是实实在在射到了贺九仪坐骑的滚圆后臀上。
战马吃痛,速度骤降,贺九仪还不清楚状况。高高举鞭子,狠狠抽打。
“啪啪啪......”
连抽十几鞭,可座下战马的速度,还是起不来。
杨展大喜,策马冲上,一把抓住马臀上高高竖起的火云枪。用力一拔,一股马血,立马飚出,三尺多高。
随后,奋力一枪捅去,狠狠捅入贺九仪的后背心,透前胸而出。
贺九仪惊讶回头,嘴角鲜血流淌,恐惧看着杨展。
贺九仪座下战马,突然翻倒。
杨展急忙用胳膊夹紧枪杆,将贺九仪高高挑起。
勒紧缰绳,调转马头,高高挑起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贺九仪。
被黄得功、刘佳胤、翁之琪、邓林祖、田雄、马得功.....以及三万明军骑兵一路追杀,杀得只剩下最后的一千多人,看到杨展高高挑起贺九仪的尸体,犹如天神,个个大恐。
都没等杨展说什么,一个个吓得急忙勒缰绳停马,愣在原地。
可后面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一千多溃兵,也是大急。
“投降得活......”
“逃跑得死......”
杨展大吼两声,奋力一抛,将贺九仪的尸首抛到一众大西军溃兵面前。
随后,横枪路中间,犹如死神。
一千多溃兵,看着贺九仪惨死的尸首,又看看如神兵天降的杨展,一个都不敢往前冲,先送死。
再看看身后的三万追兵,马上就要追到,多等一刻就更少一点希望。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丢下兵器,下跪投降!
至此,张献忠派出的这一万骑兵,全被歼灭,一个不剩。
而明军出击的消息,他也一无所知。
……
片刻之间,黄得功、刘佳胤、翁之琪、邓林祖、田雄、马得功带着三万明军骑兵,也追了上来。
“杨将军威武,一人横枪立马,千军万马伏首,真乃赵子龙也……”黄得功忍不住夸赞道。
杨展脸红一笑:“贼军早已胆寒,末将不过是顺势而为。”
随后,转移话题道:“靖南伯,下步,该怎么办?”
黄得功略一思索:“流贼已被全数剿灭,道路已经畅通。留下三百兄弟,守这些贼军。”
“其他的人,就一字长蛇阵,杀将过去。”
“不过,为行军顺利,还是请杨将军率所部兵马在前,刘将军率所部兵马居后,我率两万军兵马居中。”
“直杀到成都府,再择出击方向。”
“末将遵令……”刘佳胤、杨展急忙大声领命。
这一战,三门出击,全军出击,干脆利落,杀的痛快,明军损失了一千多人,就剿灭了围城的一万大西军骑兵。
战果辉煌!
黄得功再次出击,带着两万八千多明军骑兵,有序杀出,风尘仆仆,去救成都府。
……
此时此刻,成都府战斗正酣。
张献忠派张可望、张文秀、赵得胜三员大将,率二十五万大军,围住成都东门中和门、南门江桥门、西门清远门3个城门强攻。
每座城门,都炸得激烈,攻得激烈,杀得激烈。
中和门、江桥门、清远门城头,明军的炮弹已经耗罄,弓箭已经耗罄,震天雷,滚木擂石已经耗罄。
中和门守将罗于莘、江桥门守将王万春?、清远门守将张继孟,都派出人手,去城中间钟鼓楼下的兵器库,取开花弹、震天雷和铁箭。
不幸的是,中和门守将罗于莘派出的,正是扮作难民进城、通过卖力干活骗过他的张能奇、张虎、杨武三人,以及他们手下的一百多号兄弟。
而且,还有梁兵、景荣两位罗于莘的亲信带领,一路畅通无阻。
走到兵器库门口,张能奇、张虎、杨武也惊呆了。
这成都府,果然是天府之国,兵器库也修得这么大。他们也是进过武昌、襄阳、重庆这样的大城市的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那些城池的兵器库,跟成都府的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兵器库门口,郝希文带着两千兄弟,严密守卫。
领兵器的人,都被拦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郝教头,张将军派小的来,要领一百枚震天雷,三百枚开花弹,两千支铁箭……”一名浴血校尉,焦急道。
“可有张将军的批条?”负责兵器弹药兵器出库的一名书吏,伸手问道。
“啊……还要批条?”
“城头一片炮火,那有什么批条?”
“兄弟们都在杀敌,每时每刻都在死人,你们安安全全在后面,领个武器,还管我们要批条?”浴血校尉不满地道。
书吏不乐意了:“这是兵器库的规矩,没有批条,谁知道被谁拿走了?”
“再说了,谁也不是怂包软蛋。要不,你来干,我去城头杀敌。”
……
张能奇暗喜,急忙拱火道:“官老爷们,快别吵吵了,弹药告急,城门危机,刻不容缓。万一让流贼攻进来,这兵器库,也不归咱们了。”
“是啊,我看你,跟流贼一伙的吧。都啥时候了,还讲这些破规矩,为难咱们。”另一名浴血的士兵,直接挖苦道。
“你……你诬陷!”书吏急了,立马横眉冷对。
郝希文看吵起来,立马冲过来:“吵什么吵,再吵,流贼攻进来了。”
“城头将士,都等着咱们呢。”
“先取弹药,一会记录一下,领的人画个押就行。”
需要什么兵器,
所有的人,都非常急。
“多谢郝教头……”浴血校尉大声称谢。
一场争论,快速平息下来。
只不过,三个城门的士兵,都来领弹药兵器,只能一家一家领。
最先领的,是清远门士兵。
可清远门士兵也不得进入兵器库,只能是郝希文派一半兄弟,进兵器库搬运。搬出来,再交给各城门军士和民工。
三座城门的人,也都只能干等着,干着急,急得恨不得自己冲进去搬!
张能奇躲在梁兵和景荣身后,转着狡黠的眼珠子。心里,又有了一个拱火的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