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看着一群窝囊废一般的学子,又是冷冷一笑:“既然你们如此难,那朕就数到三。”
“朕数到三,仍不选的,那就是不忠心。”
一千多士子,立马紧张起来,一个个都没有主心骨,都偷偷左瞟右瞟,想看其他人怎么选。
毕竟,已经到了非选不可的时候了。
“三……”
张献忠完全不给大家思考的时间,说完就开始倒数。
“二……”
“二”字一出口,一千多跪地的士子,立马爬起,后人跟着前人,惊慌失措往两边跑。
有的士子,本要选左边,可看右边人多,又慌忙往右跑。
有的士子,一时慌乱,竟忘了左边是看过、还是右边是看过。跑到了,才发现,特么的自己跑错了。
张献忠说的是:看过诗的站左手边;没看过站右手边。
站在他们的位置,那就是:看过诗的站右手边;没看过站左手边。
这么混乱一跑,至少有三成跑错。
个个醒悟过来,捶胸顿足,悔恨不已。想要纠正,已来不及。
“一……”张献忠故意提高嗓门声音。
所有士子的命运,就此注定。
命运最悲催的,有八个士子,被其他人推倒、绊倒、或自己摔倒,张献忠数完三,他们竟还瘫倒在地,爬不起来。
张献忠看着他们,异常兴奋,异常开心,嬉笑道:“呵呵……你们几个,不往左,也不往右,是啥意思?”
“到底是看过,还是没看过啊?”
“陛下,草民的腿,摔断了。”一名士子,哭喊道。
“陛下,有人暗算草民,草民真没看过那反诗啊。”另一名士子,也哭诉道。
……
“废物!”
张献忠突然大骂起来:“天子一言,驷马难追。选边站都选不好,要尔等何用?”
“来人呐,拖下去,斩了!”
锦衣卫都督刘侨领命,立马带一众锦衣卫上前,不由分说,将八个受伤的士子拖下去。
在他们嚎叫、求饶、哭泣、疼痛声中,乱刀砍死,一眼不眨。
已经选好边、站好队的两群士子,不敢看,也不敢听。
都祈祷他们的霉运,不要沾染到自己。
大慈寺的一众和尚,也都傻眼。在庙里杀人,罪大恶极呐!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一个领头的大和尚,立马带几个小和尚过来,将被砍死的八个士子,给抬了出去,当场超度亡魂。
张献忠笑笑,提着天子剑,向着他右手边的这群士子走去。这些人,都没看过那三首反诗。稍微多些,占了六成,大约七百多人。
“尔等,当真都没看过反诗?”张献忠嬉笑着问。
“陛下,草民一直在书房温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真没看过反诗啊。”一个瘦高士子,突然跪下哭诉。
张献冷冷一笑:“都考完了,你还温书?”
“啊……”瘦高士子大恐:“陛下,小的爱书,一日不读,就浑身难受,小的真的独自在温书啊。”
看瘦高士子说了“独自在房内温书”这个绝妙主意,其他世子,也立马下跪,都说自己在房内温书,都没看见。
独自温书,也就没有证人,无须证人,完美。
可惜,张献忠是专门来收他们的,根本不和他们讲什么道理。
“朕看尔等,住的都是花街柳巷、灯红酒绿之地,考完试,那个不寻花问柳?”
“温书?谁有心思?还敢骗朕?”
一群温书的士子,顿时傻眼。这张献忠,比他们更了解他们自己。
张献忠看一众士子萎了,更气,大吼道:“来人呐,把这些不忠不孝、犯下欺君大罪之人,拖出去,斩立决……”
“啊……”一众士子懵了!
“啊……”吏部尚书胡默也懵了!
法不责众,难道张献忠不知道吗?
一次就杀这么多士子,七百多人,闻所未闻啊!
秦始皇焚书坑儒,也才杀了四百六十多人,大部分还是方士。
众人惊讶之时,皇城都指挥使窦民望和锦衣卫都督已经开始行动。
两人各带一千兄弟,立马围上去,把一众还在懵懂之中、还没回过神来的士子,两人一个,像架小鸡一样架走。
“陛下……饶命呐……”
“陛下……冤枉呐……”
“陛下……小的真没看过呐……”
……
“咔嚓……”
“咔嚓……”
“咔嚓……”
寒光四闪,人头滚滚!
顷刻之间,整个大慈寺,立马变成屠宰场。七百多士子,就这么横尸寺内,地上血流成湖,将他们的衣角,都漂了起来。
他们,求饶都只求了一半,想骂,都没骂出来,就这么没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吏部尚书胡默、礼部尚书吴继善,选了另一边的五百士子,都惊呆了!
大慈寺的一众和尚,也都惊呆了!
这杀士子的刀,太快了。
谁也没想到,一次竟杀这么多,眼睛都不眨。
……
杀完七百多人,张献忠提着天子剑,又笑嘻嘻,走向另一边。
比厉鬼恶魔,还恐怖!
“呵呵……那三首反诗,尔等,都看过了?”
所有人,不敢再隐瞒,齐唰唰跪下。
“陛下,小的不敢欺骗陛下,小的看过。”一个白面书生,慌忙承认,猛然磕头。
“陛下,小的也看过。小的认为。那三首诗,说的是屁话,一句都不对。”一个矮胖书生,大声斥责。
“陛下,写这反诗之人,大逆不道,不得好死,请陛下对他千刀万剐。”一个黑脸书生,大声道。
“陛下,小的忠心,日月可鉴呐。”一个白胡子童生,流着泪,磕头哭喊。
……
待众人哭喊停歇,张献忠提着天子剑,又嬉笑着道:
“尔等,既然看过,既然知道大逆不道。”
“为何……又个个隐瞒,不报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