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0月5日拂晓。
解放军第八、第十三纵队迅速由南向北出击,分别包围了刚占领小店、南黑窑的国民党军,第十五纵队由东向西直插武宿、岗头一线,第七纵队和晋中军区独立第二旅东渡汾河,直插小店以北,解放军各部以东西夹击之势、干净利索的切断了国民党军的退路,并派出小股部队阻击敌之援军。
激战竟日,解放军重创国民党军,。
战至16日,先后攻占石咀子、凤阁梁等太元“百里防御圈”上的重要据点,突破了太元城南、城北地区第一道防线。
解放军攻占了城南的武宿机场,并用炮火控制了位于城北新城机场,切断了国民党大型运输机空援太元的运输线。
这一阶段作战,解放军歼敌2个师、3个团又7个营,共毙伤俘敌军1.2万余人,首战告捷。
与南线解放军同时发起进攻的解放军东线部队,也在15日打响东山争夺战。
东山是太元的咽喉,是解放太元必争之地,已经被国民党构筑成了一座坚固的军事要塞,要解放太元就必须攻克东山要塞。
解放军经过两日激战,顺利攻克榆林坪、牛驼寨、南坪头、千家坟、石咀子等据点,战至18日,又攻占了大、小北尖,及石儿梁、道巴沟,并用大炮控制了城北新城机场,切断了东山与太元之间的联系,至此,解放军基本攻占以罕山要塞为主的东山阵地。
阎锡山深知东山的对守住太元的重要性,自然不甘心失败,多次向解放军发起反攻,21日国民党军集中火力向解放军发起炮击,以3个团的兵力发起佯攻,另以一个加强营利用未暴露的地道发起偷袭,解放军猝不及防,被迫暂时撤出牛驼寨等地。
徐司令为争取战役主动,及时调整作战部署,减少全面冲突,集中兵力攻打牛驼寨、小窑头、淖马、山头等位于东山的四大要塞。
10月26日。
解放军发起针对四大要塞的总攻,这场战斗进行的空前激烈,双方共鏖战了17个昼夜,双方主力部队均先后投入战斗,每个工事都经过了反复争夺与拉锯。
期间。
马晋宁侦知由日军组成的“晋省教导总队”,将于第二天加入争夺牛驼寨的战斗,他马上将这一重要情报汇报给了组织上。
解放军前指立即调整了战术,将更多的大炮调到了牛驼寨前线,徐司令亲自过问了进攻牛驼寨部队的军事主官,了解到他们将加强火力侦察力度,尽可能多的用密集的炮火消灭当面之敌,部队采用战斗小组规模的冲锋,发现敌人、然后引导炮兵消灭敌人。
由于解放军及时调整了战术,“晋省教导总队”的日军官兵死伤惨重,仅半天就被彻底打残,今村方策不得不下令打死数十名身负重伤、已经不可能重返战场的日本兵,然后带着三四百伤残官兵败退回了城内。
战至11月13日,解放军已经完全控制住了东山各个要塞,与此同时,解放军其他各支部队也英勇作战,先后攻占青龙镇、郭家窑、中社、南堰、许坦等地,太元城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孤城。
至此,太元战役第一阶段胜利结束。
虽然解放军已经占领了武宿机场,炮火可以直接威胁位于城北的新城机场,但军方在战前就考虑到武宿机场无险可守、新城机场会遭到远程重炮的威胁,所以,在完善“百里防御圈”的防御工事的同时,早在战前就开始秘密修筑三座机场:
在城南大营盘一带,新修建了可供运输机起降的亲贤机场。
在城西山脚下,赶修了临时战备用的圪僚沟机场。
在西郊的红沟赶修了只能起飞一架小型飞机的红沟机场。
所以,在战斗仍在激烈进行的时候,南京给太元运输各种军用物资补给的运输机,在停运了两天后,就在亲贤机场恢复了。
这短短一段战事最紧张的时间,是马晋宁“生意“最好的时期,那些抱有侥幸心理的富商豪绅们,此时根本不再讨价还价,哪怕“偷渡”费用不断上涨,依旧有人拿着真金白银待在暂编第67师的接待室不肯走。
赚钱,只是附带的,马晋宁醉翁之意不在酒。
马晋宁并不知道解放军即将停止对太元城的总攻,以为占领东山的解放军是暂时休整、蓄势待发,随时都会对太元发起总攻,所以,他在11月14日启动了“泄密行动”。
马晋宁采用写匿名信的方式,让迟性奇他们偷偷将有关“偷渡计划”的部分真实行动,并混杂了大量虚假内容的举发信,偷偷送到了晋省所有报社,还包括驻太元的外国记者那里。
这些内容果然引起了新闻界的轩然大波,运送“偷渡客”的车队被记者们拦在了城门口,记者们坚持要上车检查,守城门的士兵们,听说这是转运达官贵人的家眷、前往飞机场的车队,于是站在一旁不与阻拦,等着看笑话。
一名记者强闯过去,扯开了最后一辆卡车尾部的篷布、就想翻上车,车尾的四名战士早就接到命令了,可以让他看、但不能真的让记者们上车,迷迷糊糊的一家之言,更具想象空间,可以让这个消息更快的扩散出去,以打击国民党军守城部队的军心士气。
因为一旦让记者确认卡车上乘坐了穿军装的女人、儿童,整个“偷渡计划”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阎锡山、梁化之绝对会将一切都推到马晋宁身上,杀之以谢民愤、杀之以稳定军心,就成为必然结果,那不是反而帮了敌人么?
所以,既要让堵路的记者看到、或是听到点儿什么,但又不能让他拿到任何实质证据,好让他空口无凭的去自由发挥,人口相传的过程中,自然有人会不断添油加醋,传到前线国民党军官兵耳朵中的消息,天知道能夸张到什么程度。
车尾的四名战士看似凶神恶煞的又踢、又推,但就是没法将这名瘦弱的记者踹下车,但也没让他踏进车厢。
虽然车厢里相对有些暗,但时间一长、记者的眼睛适应了这种光线,虽然看不真切,可穿着得体军装的那些女眷、是能看出与普通士兵不同的曼妙体态的,再加上这些非富即贵的女人,依旧施了胭脂水粉、甚至是进口香水,在车厢外也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哇……呜”
车厢最里面的一名小孩显然被吓到了,刚哭出一声、就被搂着他的母亲堵住了嘴,但这声哭啼被那名年轻记者真切的的听到了,他更加奋力的想往上爬,但刚才还软绵无力的两名战士,像是咽下了一颗大力丸,轻松的就把他推下了车。
此时靠过来的其他记者咋咋呼呼的还要往车上爬,但他们没机会了,把企图爬上车的人推下去,这是马晋宁设计好的行动暗号,早就站在记者们身后的迟性奇见状,猛地吹了一声口哨,特战小队与接到命令的特种警宪指挥部特务突然出手,两人一个的将记者们架开了。
那名爬上车的年轻记者想张嘴大喊,可他这时才发现,他的下颚被人给卸下来了,他又踢又蹬的、却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其他记者只看到车上全是军人,而且对待那名年轻记者也不是很粗暴,青年记者应该也是看清了车厢里的情况的,他既然什么都不说,那这些军车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其他记者还算配合,没闹出什么大动静。
因为特种警宪指挥部的淫威,围观的市民一看到他们就胆战心惊的往后退,所以原本被堵住的道路、瞬间通畅了,车队也不再犹豫、一溜烟的开走了。
直到那名青年记者被送到不远处的医馆,一名老中医帮他接上下颚后,送他来的记者才听他讲述了他看到的、听到的,当晚,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全城。
马晋宁精心策划、实施的“泄密行动”,由于解放军并没有继续发动进攻,在特种警宪指挥部的高压威慑、以及阎锡山的一番操作下,所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马晋宁算是徒劳无功、并没达到预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