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就算提前知晓，又有何用？”黄珂接着问。
“那种力量，既然被天界视作能毁灭此界，我们虽不知如何毁灭，却知晓不能让它接触到人和异兽，否则它便能如瘟疫一般传染。”
林铎越心中大震，自己可是近距离接触过这种力量两次，难道也会被传染？
他立刻以魂力运转全身，生怕哪个隐秘部位长出一只滴溜溜的大眼珠。
见他脸色大变，巫紫宸立刻问：“你接触过？”
林铎越点点头，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有没有发现不适？”巫紫宸紧盯着他的双目，想要判断有没有说谎。
“并没有。”林铎越摇摇头。
“有没有可能，那种力量也并非无敌，而是有一个从无到有从轻到重的过程。”黄珂问。
“何意？”巫紫宸问。
黄珂想了想道：“人界人族有一种病症，被称为癌症，跟你们刚才描述很像。也是会在正常人体长出肿瘤，按目前人族认知，并不知晓其发作原理。但这些异变组织也会逐渐蔓延人体，不过它们大多长在体内。同时它能否传染也并没有定论，或者说它的传染机制还不确定。”
两位国主虽然没有听过那些专业名词，但通过魂力感应，也能明白含义，对视一眼后点点头：“确实有些相似。但它比你所说的那种病，更加可怕。”
林铎越已经将这些信息梳理了一遍，此刻开口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它’早已进入了人界，只是因为人界缺乏灵气，人族无法修炼，故而‘它’表现得也非常弱小，只能在人体内长出赘生物。如果是这样的话，‘它’很可能也有强弱之分。弱的只能让普通人体内长出肿块，稍强的能在体表生成奇怪器官，更强的则能影响修炼者……天界有没有说‘它’能影响的强者境界有多高？”
不等巫紫宸回答他已经摇摇头：“至少会影响天境强者，否则他们也不至于在千年一次的联系中特意提醒……看来我们真遇到了大麻烦。”
一番话说完，众人都沉默下来。如果林铎越猜测没错，那这很可能已经涉及到了人族最顽固难以根治的病症来源……不，不只人族，应该是所有动物都会患上的癌之来源。
难怪医学界从未真正弄明白癌症形成的原理，若它的来源是因为不可明说的力量影响，那反倒能将一切说通。
“林先生，你的意思，这种力量早已存在于人界？可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金天璟将林铎越的话消化后，扬眉问。
“如果是指癌的话，应该在……”林铎越看向黄珂，他只记得从新闻看过报道，却记不清具体时间。
“4500年前。是从某国发掘出的纸莎草纸上发现记载有胸部肿瘤的描述。”黄珂果然记得。
“如果是这样的话，‘它’对人界渗透的时间大概在五千年前开始，两位，不知道五百年来，山海界有没有出现这种力量。”林铎越刚问出口就知道了答案。
雍和！那只破境级雍和，按时间来算，被感染大概也就最近几百年……
金天璟摇摇头：“我们很少离开少昊国，倒是不知有没有出现过这种力量。”
林铎越忽然脸色难看，看向初，后者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
他们突然转变的神情，被众人看在眼中，心知多半是出了大事。
不等几人出口相询，林铎越已经对林永雯道：“立刻联系几个月前，我让你派人封锁的蓉城郊外水域，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林永雯冲了出去，林铎越对剩下的人道：“我在大荒游历之时，遇到过一只受到这种力量感染的异兽，它的境界已经达到破境一层。另外，几个月前，蓉城发生过一次被这种力量感染的意外。等永雯回来就知道有没有恶化了。”
巫紫宸紧张地问：“你看过他们受到侵染后的样子？”
“嗯，他们身上，长出了很多肉球，顶端还有眼珠。”林铎越回忆起来的时候不由一阵恶寒，任谁见过那种场景，都会不由自主产生恶心感。这种恶心仿佛是身体细胞自主的排斥，否则以自己当时破境三层的魂魄强度，怎么也不可能受到影响。
很快，林永雯疾步回到这里：“林大人，出事了！”
一听她的话，所有人呼吸一滞，就连一直表现温和的金天璟都变了脸色。反倒是林铎越早有预感，冷静道：“别急，急也没用。慢慢说，怎么了？”
“负责驻守那里的异生司士兵一共十人，现在已经有两人失踪。他们之前以家中有事为由请假一周，所有手续齐备，后面到了时间却联系不上。司里并没有引起重视，以为他们两人是因为压力太大选择了逃避，刚才联系他们家中才知道已经失踪月余。”林永雯表情也很难看，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异生司竟然出了这么大篓子，若不是刚才林铎越问起，此事怕会一直被瞒下去。
林铎越感受到了林永雯的愤怒，安抚道：“士兵们抵抗异兽以后，难免松懈一些，其他事情容后再说，当务之急，先找到这两人。”
事态紧急，几人商议一番后各自离去，焦爯负责帮忙解析青铜面具的法阵，同时继续与科研司合作迭代惊蛰十型机甲设计方案。
巫咸国和少昊国则派出强者协助异生司搜寻失踪士兵，必要时候，也可以帮忙镇压异变者，毕竟谁也不知道受到感染后会不会发生其他意外情况。
林铎越则带着黄珂几人迅速赶回蓉城异生司总部。
“立刻调集帝国最近三十年癌症患者确诊数据。”黄珂将汐璘放在作战指挥室宽大的指挥桌上，塞给她一瓶牛奶，自己则神情严肃不断下达命令。
很快墙上大屏幕中出现一张曲线图，上面标注了密密麻麻的数据。新茹拿着遥控器汇报道：“大人，根据内务部医疗司数据显示，帝国境内癌症患者确诊数量在前二十七年年增长率为零点八个百分点，与人口增长数据基本持平，可以看作属于自然增长。但自三年前开始，确诊数据开始出现异常变化，前两年癌症确诊数据年增长率变为负数，从原本的八百万发病率降低为七百万，最近一年，该数据再次下降为三百万。根据医疗司判断，这是因为普及初大人留下的修炼功法后，人类身体素质大幅提升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