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幕深沉,墨色的天空中,寥寥几颗星辰闪烁着微弱的光,恰似垂危之人的残喘,仿佛随时会被黑暗无情吞噬。
月色朦胧,如一层薄纱,轻柔却又透着诡异,笼罩着整个山村,给这静谧的村落蒙上了一层神秘而诡秘的色彩。
偶有几声犬吠打破寂静,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犹如鬼哭狼嚎,却更添几分阴森。
林云悄然潜入村中,仿若一只夜行的鬼魅。脚下的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宛如一条银色的蟒蛇,蜿蜒在村落之间。
路边大多屋舍已熄灯,唯有几户人家还透着如豆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恰似这山村岌岌可危的命运。
他费了好大劲,才寻至村长住处,轻轻叩门。
那敲门声在这寂静夜里,如同重锤敲击在人心上。
屋内传出一阵脚步声,随后门缓缓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出现在门口,见林云,眼中满是警惕,犹如受惊的野兔。
“你是何人?”
村长沉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
林云赶忙抱拳行礼,略作思忖,压低声音说道:
“村长,事出紧急,容我长话短说。我乃水灵宗弟子,为探寻魔教阴谋,潜入其中。不料魔教长老命我前来屠村,以纳投名状,可我实在于心不忍。你们须即刻收拾细软,离开此地,走得越远越好。”
村长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抖:
“这……这是为何?我等不过是普通百姓,从未招惹过魔教啊。”
林云无奈摇头,神色焦急:“村长,来不及解释了。您赶紧叫醒村民,从村子后面小路离开,往东边深山走,那里有一处隐秘山谷,暂可保安全。”
村长定了定神,深知此刻容不得犹豫,赶忙转身叫醒家人,而后又安排人通知其他村民。
一时间,村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敲门声与匆忙脚步声,打破了这山村原有的寂静。
林云站在村口,如同一尊守护的雕像,警惕注视四周,以防意外发生。
不多时,村民们扶老携幼,神色慌张地朝着村子后面涌去,犹如惊弓之鸟。
林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他们能够平安脱险。
待村民们大多离开,林云返回村中,在几间房屋上洒下一些特制粉末,随后点燃火把,引燃粉末。
火焰瞬间升腾而起,熊熊大火照亮夜空,仿佛要将这黑暗的夜撕开一道口子。
林云望着燃烧的村子,喃喃自语:“希望这能骗过毒蛇。”
而后,他施展轻功,朝着与村民相反方向而去,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云疾驰十里,耳畔风声呼啸,夜空中乌云翻涌,遮住了本就黯淡的月色。
他脚步未停,心中却隐隐不安,总觉得身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如影随形。
忽然,一声阴鸷的笑声划破夜空,仿佛毒蛇吐信般刺入耳中。
“好个四海山庄的投名状,烧空村留活口,当我是睁眼瞎么?”
林云猛然止步,转身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棵古树的枝头上,一道黑影立于其上,手中握着一支泛着幽绿磷光的骨笛。
那人一身黑袍,面容隐在兜帽之下,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如同毒蛇盯上了猎物。
林云心中一凛,右手悄然按上了腰间的长剑,剑柄冰冷的触感让他稍稍镇定。
他目光如炬,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黑袍人轻笑一声,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我?葬魂门刑法堂执事,姓陈名枭,江湖人称‘鬼笛’。谢无涯,你胆子不小,竟敢在长老面前耍这种小把戏,真是活腻了。”
林云闻言,眉头微挑,心中暗道:“这陈枭这么快就追过来,看来血戾早有防备。”
他冷笑一声,猜测道:“什么陈执事,没有听说过。是血戾派你来的吧?真是看不起我,小小执事就敢来对付我。不过,你本可偷偷跑回去报信,却贪功冒进,以为能拿下我,真是自寻死路。”
陈枭被林云一语道破心思,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恢复了阴冷的笑容:
“小子,你少在这里逞口舌之利。今日你难逃一死,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心中却暗想:“血戾说过,若能杀了这谢无涯,便有办法让我晋升堂主之位,这样的机会我岂能错过?”
林云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陈枭,你以为凭你一人就能拿下我?既然你已识破我的身份,那我也不必再装了。”
话音未落,林云猛然拔剑,剑光如虹,直指陈枭。
他的气势陡然一变,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陈枭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被阴狠取代:
“血戾都不敢轻视我,而你竟敢瞧不起我,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手中骨笛一挥,尖锐的笛声骤然响起,如同厉鬼哭嚎,直刺林云耳膜。
林云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眼前景象瞬间模糊。
但他早有防备,内力运转,护住心神,同时脚下一点,身形暴退数丈,拉开与陈枭的距离。
林云惊讶道:“碧海阁的功法!”
陈枭眉头一皱,却也没有理会林云。
一击未中,他冷哼一声,身形如鬼魅般从树上飘然而下,骨笛在手中一转,化作一道幽光直逼林云咽喉。
林云不敢大意,长剑出鞘,剑光如电,与骨笛相撞,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交鸣之声。
两人交手数招,林云发现陈枭的招式诡异莫测,骨笛中似乎蕴含着某种邪异的力量,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手臂微微发麻。
更令他心惊的是,陈枭的内力深厚,显然不是普通角色。
“小子,你的剑法不错,但在我的鬼笛之下,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陈枭冷笑道,眼中满是轻蔑。
林云目光冰冷,沉声道:“陈枭,你太自负了。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剑法!”
说罢,林云猛然收剑,身形后退数步,体内内力疯狂运转,长剑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
陈枭冷笑道:“区区四海山庄的毛头小子,也敢在我面前逞能?”
林云双手握剑,剑尖指天,口中低喝一声:“星河剑诀——剑破星渊!”
刹那间,林云手中的长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夜空中的星辰被引动,无数道剑气汇聚成一道璀璨的剑光,直冲云霄。
陈枭见状,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惊骇,急忙挥动骨笛,试图抵挡。
然而,那道剑光如同天外陨石般轰然落下,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瞬间将陈枭的骨笛击碎,剑气余势不减,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
余威剑气如星河倾泻,剑光划破夜空,周围草木瞬间化为齑粉。
陈枭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大洞,口中喃喃道:
“这……这不可能……”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气息全无。
林云收剑而立,剑尖滴落的鲜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冷冷地看着陈枭的尸体,淡淡道:“贪功冒进,自取灭亡。”
夜风拂过,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他心中的一丝疲惫。
他抬头望向远方,乌云渐散,露出一轮残月,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血戾,这只是开始。”
林云低声自语,随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体内翻涌的内力。
他转身离去,身影如幽灵般融入夜色,只留下陈枭的尸体和一片死寂的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