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声响彻全城,城中突骑、重骑将士在听到鼓声后,纷纷丢下手中的活计跑向各自的集合地,不多时便有传令兵飞驰而至,经过集合地时并未停留,只是高声大喝:“校尉有令!重骑营全体上城墙,准备御敌!”
随着传令兵远去,整队的重骑营各队屯长开始带着麾下士兵,向着各自驻守的城墙奔去。只留下突骑营作为预备队兼任维护城中秩序。
......“族长,前面就是无虑城了,刚刚鲜卑苴罗侯和乌桓能臣氐都传来各自到位的消息,我们接下来怎么该如何行事?毕竟这么长时间行军,将士们虽然配发了御寒衣物,但不少人还是被冻伤了,不若先扎营休整三日?”朱诩族中年轻一辈统兵将领来到朱诩跟前问道。
朱诩闻言眺望着远处石块垒砌的城池,恰好一股寒风吹来,刺骨的寒风让朱诩不禁打了个寒颤,朱诩立马将羊皮大氅紧了紧,吐出一口白气道:“眼下刚过巳时,先让人扎营,然后让将士饱餐一顿,午时过后攻城!”
看着眼前年轻将领有些犹豫,朱诩眉头微皱,但还是耐心解释道:“临行之前,军师有过嘱咐,此行要紧的就是要快,要在最短时间内拿下无虑城,才能打通后路,到时候不管是撤到夫余还是高句丽,我等家族都还有条活路,只需等中原事定,到时这辽东依然还是我等做主!至于些许兵卒,我等有钱有粮还怕招不到效命之人?”
朱诩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拍了拍年轻将领肩膀接着道:“汝乃族中年轻一辈翘楚,能有今日亦是家族所给予,所以为了家族延续,切莫做小儿女态,待中原袁公事成,我等重掌辽东,这两万余兵马就算是全折在这无虑城也是值得的,明白了吗?”
年轻将领闻言点了点头,咬牙道:“多谢族长解惑,末将这就去传令!”
朱诩见状微微点头,看着正要离去的年轻将领,又补充道:“对了,记得派人知会苴罗侯和能臣氐,未时开始三面攻打无虑城!”
而与此同时,无虑城城墙上,牵招正在检查城墙上各处守城准备,看着一口口架起柴火的大瓮,心中并未轻松半分,只因此次与前段时日不同,前次不过几千人马攻城,牵招还有几分信心,如今却是近五万人马攻城,牵招不觉得自己仅靠两千重骑,一千突骑就能守住城池。但前次赵云来援时已经将如今辽东的最新形势告知,牵招知道现在无虑城绝不能失,不然辽东叛军就大摇大摆的通往夫余、高句丽,那时再想清剿辽东叛军,可就困难重重了。
......两个时辰转瞬即逝,牵招听着城外擂鼓之声及远远传来的牛角号声,拿起兵器高喝道:“兄弟们!辽东叛军这是狗急跳墙,想要拿下无虑城,以便他们逃往夫余、高句丽!我等征战半年,就是为了剿灭这些叛军,现在就是我等死战阻敌之时,本校尉已经派人去将军处求援,只要坚守三日,辽东叛军必亡!”
“兄弟们!报效朝廷,获取战功的时候到了,诸位随我杀敌!!!”
“杀敌!杀敌!杀敌!”
“记住!我等追随大将军征战沙场,所向无敌,只有战死的大汉龙骑,绝无投降、逃跑的败军!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
城墙上滔天的战意和声震旷野的呐喊,让正扛着云梯,推着冲车的几万叛军都为之一窒,不少叛军更是面露惧怕之色。倒是北城门外,苴罗侯听见这充满战意的呐喊被吓了一跳,内心的所有负面情绪彻底爆发了。
这差不多半年来从最初的几万大军到现在五千人马,苴罗侯就没打胜过一场仗,之前是面对威名赫赫的何彧,输了心理上还勉强能自我安慰,现在攻打这样一座小城,苴罗侯决不允许自己和自己麾下的鲜卑人马再失败,当即向前一指,下令道:“儿郎们!为了鲜卑的荣耀,为了再次在大草原上重塑我鲜卑的威严,从这一刻开始,随我冲!以奔射袭杀城墙上汉军!”
随着苴罗侯一马当先的冲出去,其身后五千鲜卑骑兵一个个“哦咯~哦咯~”怪叫着,拿起弓箭向着无虑城北城门冲去,在离着城墙不到三十丈的地方,开始绕着城墙奔驰,向着城墙上射出箭矢。
只可惜城墙上皆是大汉龙骑军中的重甲骑兵,盔甲厚实,还立着大盾,一阵箭雨射上去,只听见一阵“哚~哚~”的箭矢入盾的声音和射在盔甲上被弹开的“叮~叮~”乱响,连一名受伤的士兵都没出现。
接着还不等城下的鲜卑骑兵反应过来,百余突骑在箭雨稍停之后,出现在重骑兵身旁,一个个弯弓搭箭,射向城下的骑兵阵中,顿时坠马声,马嘶声,惨叫声在城下响起,鲜卑人刚刚被苴罗侯激起的斗志瞬间就被浇灭了几分。
而南城门外,能臣氐倒是很沉得住气,指挥着万余步兵稳步推进,八千骑兵则在后压阵,一副稳扎稳打的模样,倒是让城墙上指挥的一名重骑营军侯有几分焦躁,因此乌桓步军搭上云梯,刚刚开始攀爬,军侯便让分配来作为弓箭手的百余突骑向着城下射箭,反倒给了乌桓可乘之机。让压阵的乌桓骑兵抓住机会反射,折损突骑二十七人,伤四十三人,使得远程攻击手段基本作废,让南城墙只能依靠重骑与乌桓步军近战肉搏。
至于作为叛军主攻方向的西城墙,一群辽东士族的各家的家主和领头人则是躲在刚刚扎好的大营中,看着两万余步兵扛着云梯,推着冲车向城墙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