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生和王援可能跟付静武不是太熟,见状都麻利回到原来的位置,不想跟这愣头青凑近乎。
生怕将来出事被牵连。
马成狠狠瞪了一眼付静武,小声骂道:
“今早来前,你妈嘱咐的话忘了?猪脑子啊你?表现不好有什么下场你不知道?”
付静武小脸红了又白,低声回道:
“知道,我妈说,要是丢了我姨夫的脸,就回去打断我的腿。”
马成闻言戳着他眼前的信纸说道:
“知道就老实抄字,你以为就你有亲戚?那俩人一个是副团长的侄子,一个是团长的外甥,他们能没你懂?”
“那马哥,你爸也叮嘱你了?”
看着付静武愚蠢的眼神,马成真想给他一巴掌。
怪不得他姨夫一直不想托人给他弄工作,敢情是个棒槌。
要不是看在身为同一个胡同的邻居份上,说什么也不搭理这孙子。
“说没说的重要吗?人家能年纪轻轻的给咱当师傅,没点本事,可能吗?你以为领导们跟你闹着玩呢?别瞎扯淡了,那么多字,今儿都不一定能抄完,抓紧吧!”
说罢。
马成闷头开始抄字,不再搭理付静武。
付静武看了看闷头忙活的三人,又瞅了眼办公室最后面下棋的俩半百老头,只能撇撇嘴,开始动笔干活。
........
孔波可能也接到了通知,第二天很罕见的掐着点,在单位门口跟杨庆有碰了面。
“吆喝!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孔波故作夸张的遮眼对着西方狠狠瞅了两眼,才呲牙调侃道:
“庆有,来这么早干嘛?没听说老张那屋要添个副手啊?”
妈的,这孙子是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跟他天天来点卯似的。
“去你丫的。”
杨庆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丫还有脸说,要不是为了给你挑搭档,哥们至于起早贪黑来点卯吗?”
孔波倒也识趣,闻言立马回道:
“辛苦,辛苦,回头哥们领了补助请你吃饭,来来来,我帮你拎。”
丫说罢,伸手就要帮杨庆有拎早餐。
杨庆有.........
说他机灵吧!人家是真豁得出去,只要能提工资,低头哈腰拎早餐也在所不惜。
说他不要脸吧!也对,妈的,油条又少一根。
“你特么给我留点,我还没吃。”
..............
估计十八岁的付静武可能醒悟了,小剧本抄的很认真,一点不比其他三人差,杨庆有检查过后,并未多说,直接转头介绍起了孔波。
“我身旁这位是孔波同志,我们编导室的资深作家,也是你们几个今后要学习的目标,根据团领导的要求,你们四人中,表现好的将会成为孔波的搭档,希望你们多多努力。”
吹捧了孔波几句,把孔波的身份立起来,成为哥四个的主要巴结对象后,杨庆有这才带着他们去排练室背词。
而倒霉的孔波也顺利接过杨庆有身上的重担,化身监考老师,很敬业的蹲排练室,监督四人背词。
不是他主动性强,而是杨庆有的话在理。
“老孔啊!你得多盯着点儿,搭档挑不好,以后节目出了纰漏,你头一个挨板子,瞧见他们四个没?个顶个的关系户,你现在拿捏不了他们,以后你就等着受罪吧!我估摸咱们领导应该不会拿自家人开刀,你说呢?”
孔波当时就气血上涌,拍着胸脯给杨庆有立了军令状,保证做好监督工作。
这才解放了杨庆有,让他身负重担的同时,还可以摸鱼。
............
“什么?关闭前院水龙头?哪个孙子出的缺德主意?把水龙头关了,我们上哪取水去?”
下午杨庆有早退刚进院就听了一劲爆消息,把他震的,也麻利加入抗议群众序列,围着三大妈不依不饶。
三大妈站自家门口,擦着额头上的汗,忐忑不安的面对着邻居们,努力的争辩着:
“大伙安静,不是我的主意,呸,不是,我说了不算,这是街道下的通知,你们有怨言跟我说不着啊!要不你们等管事大爷们回来,找他们说道说道?”
“谁来也不行。”
朱婶抢先出头道:
“咱们院这么多人,天又这么热,没了水龙头,大伙怎么生活?总不能去中院打水吧?天天端着盆跑那么老远,这不折腾人嘛!”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插嘴表示不满。
“我也不同意,凭什么他们中院可以有水龙头,咱们前院不能有?”
“就是,全院百十号人都用那一个水龙头,排队还不得排猴年马月去?”
“早晨起床到上班就半个小时的空,哪有那么多工夫排队啊!我看呐!就是觉得大伙过得太舒坦,想给咱找事干呢!”
眼瞅着话越来越重,情绪越来越激动,吓得三大妈慌忙喊道:
“停停停,你们跟我说没用,我只是听居委会的指示,回来传个话,有啥意见,你们等管事大爷回来再说,跟我没完没了没用。”
说罢。
她转身进屋,麻利关上房门,任凭大伙怎么喊,也不再应话。
“呸,一点担当都没有,还三大妈呢!”
朱婶啐了一口,悻悻离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嘟囔着牢骚话,走向老冯家门口,准备守着收音机,继续发泄心中的不满,好好唠唠三大妈的不是。
而杨庆有早跑了。
他生怕被这帮老娘们忽悠着去找街道说理,连家都没敢回,蹬着自行车去找李学习扯淡消磨时间去了。
等前院老爷们下班后,停水的消息果然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个个守着阎埠贵,怂恿他拉着易中海去街道要个说法。
“我说三大爷,你可不能不管哈!咱们前院小四十口人,可都指着那水龙头过日子呐!”
“就是,三大爷,你们家还六口人,要是没了水龙头,您和三大妈光取水每天得跑多少趟中院,您算算。”
“可不,太耽误生活了,全院百十口人,用一个水龙头,早晨还洗不洗脸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阎埠贵烦的,走也不是,应也不是,最后只能回屋拉出三大妈,说道:
“我回来的匆忙,也没听清大伙的意思,那啥,孩他妈,你再说一下,街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