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子不敢出声,都怕惹怒了袁绍,让袁绍把火气撒在他们身上。
唯有郭图对袁绍劝道:
“曹彰、曹植两个小儿有眼无珠,陛下又何必动怒?
待陛下大军南下之际,定叫他们悔不当初。”
“至于人才…我大燕世家,给陛下提供的人才也不少了。
而且他们都对陛下忠心耿耿,远胜袁耀招募到的那些奸佞小人。
这天下,必将是属于陛下您的。”
听了郭图一通马屁,袁绍脸色稍霁。
他看了殿中几个儿子一眼,冷声道:
“袁耀招募到的,虽然都是一些奸佞谄媚之徒,远不如世家子弟…
可那也算是人才。
你们跟袁耀一样,都是皇子。
怎么没见汝等给朕招募一些人才过来?
难道你们三人,还不及袁耀一人吗?”
袁谭、袁熙、袁尚三人闻言都低下了头,一副受教的模样,可心中却在暗自腹诽。
老爹袁绍这说的是人话吗?
还跟袁耀一样…
我们怎么可能跟袁耀一样?
人家袁耀可不是普通的皇子,人家还是太子,大将军!
乾国军政,都是袁耀一手来抓。
袁耀自然可以随意制定政策,招募人才、发展商业这都不在话下。
再看看他们三个有啥?
太子之位悬而未决,争权夺利三人还忙不过来呢,哪能有精力为袁绍招募人才?
袁绍看几人不说话,又说道:
“好了,你们回去好好想想…
该怎么做,才对得起大燕皇子的身份!”
“另外,从今日起,要严加管束大燕的学子和百姓。
朕不想再听到,大燕百姓南下投乾的消息!”
“臣等遵命。”
殿中群臣散去,袁谭三兄弟各怀心思。
袁耀的优秀,给他们的压力很大。
父皇袁绍和其他竞争太子之位的兄弟,也让三人压力倍增。
出了大殿之后,袁尚忧心忡忡。
身旁跟随的大将吕旷问道:
“主公闷闷不乐,可有心事?”
袁尚轻声叹道:
“不能为父皇分忧,不就是愁事一桩?
那大乾太子袁耀,能做那么多大事,身边必有奇人异士相辅。
可吾身边却无此等能人辅佐。
甚至跟大哥争夺那太子之位,我都没有把握。
万一大哥将来成了太子,咱们又岂有生路?”
吕旷疑惑道:
“主公是苦于没有谋士辅佐吗?
可审配、逢纪等先生,皆为大才。
他们不都是支持主公您的吗?
主公有事,可以向他们问计啊…”
袁尚摇了摇头,说道:
“审配、逢纪虽为大才,却不是不世出的奇才。
我要的,是如袁耀麾下李儒、贾诩那样的人物。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计出必中!
不但能辅佐我登上太子之位,还能助我开疆拓土,定鼎天下!”
听自家主公要求如此之多,另一名大将吕翔说道:
“这…会不会太难了些?”
袁尚叹道:
“这天下奇才确实难寻…
可为什么袁耀能寻到,我袁尚却寻不到?
难道我袁尚并非天命之人?”
袁尚惆怅万分,吕旷、吕翔二将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们两个都是粗人,肯定不能给自家主公出谋划策。
在他们看来,审配、逢纪已经是了不得的谋士了,主公还不满足,那该如何?
他们两人,也不知该去何处为主公寻谋士啊…
“江休先生又开始算命了,咱们快去!”
“还是城南江阳茶楼吗?”
“对,就是那,去晚就来不及了。”
“我今天一定要抢到一个名额,让江休先生给我卜一卜姻缘。”
“卜姻缘有何用?
我要看财运!
有了钱,什么样的婆娘找不到?”
数名百姓急匆匆地向城南走去,口中都提到一位名叫江休的先生。
袁尚闻言心头一动,凭他的直觉来看,这位江休先生定是一位奇人!
他连忙拦住一位老者,对其问道:
“老伯,你可知他们所说的江休先生,是什么人?”
老者惊诧地看了袁尚一眼,说道:
“这位公子,看你衣着华贵,想必出身富贵之家。
竟连江休先生都不知吗?”
“江休先生可是一位奇人啊。
他一直隐居深山,拜山中仙人为师。
习得兵法韬略、奇门遁甲,更有卜算天机之能。”
“两个月之前,先生艺成出山,便来邺城落脚。
平日无事,就会为城中百姓卜卦,用他的话说就是积累功德。”
“经他推算过的事情,无有不准。
城中百姓都对先生极为推崇,全都想找江休先生卜卦。”
“可惜先生每天只为十人卜算,去晚了就排不上了啊!
不跟你说了,老夫今天要去试试运气…”
老汉说罢,急匆匆地往南走了。
袁尚看着老汉的背影,口中喃喃默念道:
“江阳茶馆…江休?
这江休,或许就是我要找的人!
吕旷吕翔,随我去趟城南!”
吕旷对袁尚道:
“主公,听那老儿的意思,那江休不过是一江湖术士…
真的可信吗?”
“可不可信,一探便知。
去看看又没什么损失。”
袁尚对二人道:
“若此人是骗子,正好将其绳之以法,为邺城百姓除去一害。
如果他真有本事,吾便待为上宾!
不要小看江湖术士,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哪个不是江湖术士出身?”
主公袁尚的话,吕旷、吕翔二人也不敢反驳,只好跟着他一路来到城南。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一座二层小楼面前,小楼门板上面有一张木制牌匾。
牌匾上用古朴的字体写着‘江阳茶馆’四字。
江阳茶馆在邺城经营多年,是一家老茶馆了。
平日里都是些熟客来此,饮茶聊天。
自从江休先生来到此处后,来江阳茶馆的百姓便多了起来。
江休先生每日午时过后开始给人卜算。
现在还未到午时,外面便排起了队。
队伍并不长,袁尚放眼望去,也就十人左右。
他带着吕旷、吕翔往屋内走。
排在最后一位的青年转身对袁尚道:
“这位公子爷,您不用排队了。
十人名额已经满了,哪怕多一个人,先生都不会给卜算的。
这是江休先生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