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庭
明锦望着来来回回不断往劳殇与萧燕燕卧房来回的奴仆。
她们就像是行走的监视器,来回都要往这个两个房间张望。
要不是府中护卫、暗卫严谨,只怕还真会被他们混进去刺杀了。
巧儿与明锦站在一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恼恨,愤慨非常。
“奴真想将这些不安好心的全部赶出去,最好是半死不活的出去,这些恶贼,没安好心,个个都想害我家夫人与少主子,可恶至极,可恶至极。”巧儿咬牙切齿的气的跺脚。
明锦不免一笑:“我倒是支持你,现在便动手吧!”
“啊……?”明锦夫人,您怕不是疯了吧!
“您不是说,得有一个搪塞的由头才能赶他们出府的吗?不然,那些个世家大族便会以此来郡侯府讨要一个说法,令郡侯与少主子难做,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而且,那些个世家大族不安好心,分明是派这些个奴仆来害我家夫人与少主子的,说不定还想谋害我家少主子与郡侯呢!他们如此这般费尽心机,不就是等着咱们一时冲动而打发了他们,然后好趁机讨伐我郡侯府吗?”
巧儿说完!明锦便向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你知道便好,我还以为,你都将我嘱咐你的话都忘了呢!”
“怎么会,明锦夫人您交代的话,巧儿牢牢记在了心里,不会忘记的。”
“既如此!你便要懂得“隐忍”,莫要将情绪都挂在脸上,你越是不急不躁,对面的人便越是惊慌失措,一切都要谋定而后生,可知?”
巧儿虽然不大明白明锦的话中深意,但是,只要是明锦夫人说的话,她就信,也会牢牢记在心里。
“我知道了明锦夫人,我都听你的。”
明锦满意一笑,然后甩了甩袖道:“去瞧瞧你家夫人与少主子吧!”
“是。”
主仆两个转身离开了遥望庭,径直去了劳殇的卧房。
而这时,挺着孕肚的萧燕燕也在劳殇的卧房伺候着她喝药。
劳殇毕竟是从小锦衣玉食的,从来没有吃过苦遭过罪,身子娇弱,所以病情好的特别的慢。
相比于小敏与其他重伤的仆子,眼下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而且,他们被拔去的头发,也已经长出了很多。
因为伤势大好,所以个个都来探望劳殇,问候一声!并行了一个大礼。
劳殇一急,既感动又心疼。
“快,快起来,不必拘泥这些虚礼,你们都还有伤在身,快,快起来……。”
劳殇放下手中的药碗,就要亲自下床去搀扶。
萧燕燕担心母亲病重的身体,赶忙拦住,然后让自己的心腹仆子将他们都搀扶了起来。
劳殇这才稍稍放心。
瞧着他们这个样子,完全没有开始的那般虚弱狼狈,反而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劳殇这才放心。
“我瞧着,你们的伤势也好了一大半,如今也有了一丝精神,我便也就放心了。”
“对了,经此一事,本夫人也想了许多,我不能再让你们跟着我吃苦受罪了,我命人备了一些细软,若你们愿意离开的,便领了银钱,回去也好度日,若不愿意离开的,留下来也可。”
几个仆子闻言,面面相觑,然后纷纷跪了下来。
“我等不愿意离开夫人和少主子,只愿生生世世照顾夫人,衷心夫人和少主子。”
劳殇闻言,感动的稀里哗啦,赶紧让人将他们再次搀扶了起来。
他们都是忠心的,因为上次在地牢,他们为了她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至死都不愿出卖她。
劳殇也是心疼他们,怕她们跟着她日后没有活路,所以才想让他们离开,远离是非。
但是,他们愿意跟着她,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而一旁的萧燕燕也感动的眼眶一红,说道:“既然如此!那便都留下吧!以后,我们都好好的在一起,我也绝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
“多谢夫人,多谢少主子……。”仆子们亦是眼眶一红,赶忙福礼。
“好啦!哪有那么多的虚礼,你们有伤在身,回去歇着吧!今日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们谁不听话乖乖养伤,我便罚谁!可听见了?”
几个仆子心怀感激的落了泪,含泪而笑道:“是,我们乖乖养伤,尽快好起来。”
母女两个闻言,也总算是相视一笑,放心了许多。
“快,快回去歇着吧!可别遭了风寒,更添一身病。”
“是,奴等告退……。”几个仆子齐声道!微微福礼,便退了下去。
待到房门一关,劳殇才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阿母,不如我再请婆母来给你瞧瞧吧!”萧燕燕一面为劳殇顺着背,一面提议道。
劳殇摆了摆手,拿着锦帕拭了拭嘴角药渍道:“不必再麻烦明锦了,自打你我身子不适后,整个郡侯府都需要她一个人操心,你瞧瞧,她为了救我,不惜涉险救我于危难,上告到正殿,又为你除去了大半的劣仆,还为了给你出气向君后要来了懿旨,选了两个不省事的姑娘送去荣家警告一番,这份恩情,我们母女是一辈子都还不上了。”
“什么?讨要懿旨?”萧燕燕惊诧不已,这些事,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傻孩子,我重伤卧床,你又身子娇弱,无法参与祭祀,你婆母为了不落人话柄,置喙郡侯府,便亲自代我们去了祭祀殿祈天,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你比我还清楚,她最是不喜那热闹繁复的场面,更不喜那些个繁文缛节,但这次她愿意面对那些个遭乱,与一群儒妇虚与委蛇,便知她此去并不简单。”
“为了顺利且名正言顺的塞两个不省事的姑娘去荣家,自然免不了向君后讨要懿旨,她为的就是给你出气,以此警告荣家。”
萧燕燕一听,感动的红了眼眶:“婆母她……,她为何对我这般好,婆母太傻了,何必趟这趟浑水。”
“傻孩子。这便是爱屋及乌啊!”劳殇慈爱的拍了拍萧燕燕的手,眼神里全是宠溺。
“还好,还好,当初我毅然决然的同意了这门姻亲,不然,咱们便错失了明锦这般仁善这般明事理的人。”
劳殇此刻已经后悔死了当初对农户出身的明锦有偏见,以为农户出身的人都粗鄙不堪,还屡次为难明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今这般,反倒让她不好意思的面对明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