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代穿甲弹。”池延祉吹散枪口硝烟,阴影里的轮廓,像极了四年前那个在爆炸中逆行的新晋警察,带着一腔决绝,乳虎啸谷,百兽震惶,“专杀罪犯。”
如今,已经成熟。
他声音低到没有温度,冷静而锐利。
“你试试吗?”
“你……”骆长河的脑袋被按在茶几上,阴寒的瞳孔中终于浮现出一抹恐惧,仰望着池延祉冷峻的脸。
恍惚间,竟然和四年前,周岩被发现卧底身份时的冷静,如出一辙。
四年足够让仇恨生根发芽,也让一个新人成长。
“池延祉……”
比起四年前的微不足道。
这个名字,终于让骆长河咬牙切齿记到了骨髓里!
死了一个周岩,又来了一个周岩!
天网疏疏,恢而不漏。
这世上永远不缺周岩。
因为总有人,为信仰,前仆后继,一往无前。
“你怎么认出来的?”站在后方的陈郗琮,忽然低沉开腔。
姜里能听到那道声音,没以为是在跟自己搭腔。
陈郗琮吐出她的名字,已是不耐的标志:“姜里。”
数不清多少次,说出口过这个名字。
在两个人已经分开之后。
越来越频繁。
连陈郗琮自己都没有察觉。
姜里回头,陈郗琮真实看着她眼中的疑惑。
那是一双,很冷也很亮的眼睛。
陈郗琮停顿了片刻,眼神深邃,嗓音冰凉,不知何种审视。
“引爆器,你怎么认出来的?”
庸俗,虚荣,下等。
是姜里给陈郗琮的初印象。
漫长的情人岁月,一直如此。
但是冷静,冷淡,冷漠,现在却出现在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身上。
安静了三秒钟。
姜里突然笑出声。
“台词而已啊。”
桃花眼像星光。
轻佻但是遥远。
“瞎说的。”
“我在《暗涌》片场见过更好的爆破师,氛围到了,突然有所感想。”姜里轻描淡写,“陈总应该记得?毕竟您投资的剧组......”
不过那都应该是好几年前,姜里还在大红大火时候的事情了吧。
姜里也是瞎说的。
鬼知道谁知道。
陈郗琮瞳孔骤缩,面色阴冷。
她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姜里是不是瞎说,或许只有姜里自己知道。
这部剧他也许投资过,但是戏里演的和真实看到的能一样?
命悬一线的场合,还能踩在风口浪尖说出台词,不是姜里疯了,就是他疯了!
而池延祉甩开骆长河染血的下颌,战术手套划过耳麦,嗓音清晰冷静:“A组收网,三十秒。”
直升机探照灯应声锁死所有出口,玻璃幕墙外突然降下防爆钢网——
这栋摩天楼早在七十二小时前就被替换成警方资产。
包厢中被控制起来的贵公子们惊恐地发现,他们腕间的百达翡丽正在倒计时,这是进场时女侍应生“贴心”为他们佩戴的礼物。
“池队!”展驰突然踹翻装饰花瓶,藏在清代青花瓷里的信号屏蔽器碎成齑粉,“九点钟方向有热源!”
警员们已经开始封存证物,池延祉突然抬手示意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