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笛和方一凡的私人恩怨,由来已久。
起因是王一笛比黄芷陶更漂亮,而舔狗方一凡不堪女神陶子屈居第二,故意针对王一笛,在同学面前当众称呼王一笛为“鲶鱼精”。
尽管事后被陈锦年狠狠教训了一通,但外号这种事,在学校里的流传速度,仅次于谈恋爱被抓。
所以“鲶鱼精”外号,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扩散到其他班级,一直到他们从春风中学毕业的时候,还能偶尔听到有人在背后称呼王一笛为“鲶鱼精”。
陈锦年见到王一笛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便试探的说道:“其实吧,咱妈和童阿姨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顶多算是脸熟,我估计她告诉你这件事,仅仅是聊天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压根没打算让你办。”
王晴是社交达人,碰见谁都热络的聊上几句,抛开性格因素,王晴和童文洁的关系,只是停留在楼上楼下的邻居,并没有太深的交情。
而且吧,王晴好像知道方家给她起的“唠叨王”的外号,更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帮童文洁。
“啊。”王一笛惊讶的侧过头来,“你是说,我理解错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要不是你打个电话问问。”
陈锦年指了指王一笛手上对讲机,示意他可以帮忙顶替,让王一笛去棚里休息会。
“算了,反正他都进组了,我总不能再找个理由把他赶出去吧。”
此时的王一笛,经过提醒后已经能大概率确定,王晴仅仅是将这件事,当成了她们母女两人日常聊天的谈资。
但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
“不多,我好像发现有些问题,童阿姨应该和你更熟吧,她直接找你,或者是拜托宋老师找你,不是更好吗?”
“好像是。”
陈锦年挠了挠头,很自觉的坐在导演椅上,拿出手机开始翻未接电话和微信。
他在基地训练这段时间,管的还是蛮严格的,手机只能用国产的,并且还只能在规定时间内使用。
每次拿到手机,和王一笛聊聊情话,和老妈聊聊装修进度以及妹妹的近况,在和婷婷姐聊聊公司的事务,基本也就到时间了。
至于其他人发来的信息和打来的电话,只能是以后再说。
陈锦年翻了翻长长的目录,发现给他发消息和打电话的人还真不少,有些备注过的,比如娜扎,一下午的时间给他打了十几个,有些则是完全陌生的。
正当他在滑动着屏幕,不停翻找之时,王一笛假模假样的咳嗽两声。
“恩嗯——”
王一笛想要学出那副浑厚的声音,只不过她的嗓音实在是太亮太轻了,传到陈锦年的耳朵里,反而有股撒娇的意味。
“你有事吗?”
陈锦年抬起头,看着王一笛居高临下的目光,瞬间惊醒。
忙不迭的站起身,将王一笛扶到座椅上,并殷勤的给王一笛按摩肩膀。
“习惯了习惯了,一不小心就僭越了您的专属宝座。”
王一笛将挂在导演马甲上的墨镜戴上,捋了捋刘海,露出一副酷酷的表情。
“以后工作期间,你要称呼我王导,不要总是你你的,现在身份不同了,你这样称呼很不严肃,我得着重批评你一下。”
王一笛的谱还没摆完,陈锦年用力捏了下她的肩膀,让王一笛叫出了声。
“哎呀,疼,你轻点。”
“我是让你在剧组严肃点,要不苟言笑,树立导演的威严,不是让你在这装大爷的。”陈锦年感觉自己讲了半晚上的话,全部都白讲了。
“我知道,和你开玩笑嘛,你竟然还当真了。”王一笛抬起胳膊,拽着陈锦年的手,娇憨的说道。
陈锦年对王一笛这副样子,没有任何脾气,自己的女朋友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宠呗。
“那还给不给你按啊。”
“嗯嗯。”王一笛松开手,“你帮我揉揉,我最近肩膀僵的要命,兰姐手劲太大,稍微按两下我就受不了。”
“让兰姐给你按摩,你还真敢想,真是大材小用。”
陈锦年嘴上不留情,但搭在王一笛肩膀上的手,却轻柔了很多,慢慢的按摩着肩膀的肌肉和经络。
王一笛感受的肩膀传来的热量,内心的紧张也逐渐放松,墨镜下的一双杏眼舒服的眯成了一道缝,像是收到爱抚而撒娇的小猫。
“你能不能明天走啊。”王一笛依依不舍的问道。
“明天走来不及,我得今天晚上回去,好参加明天下午的《周处》的首映仪式。”
“不能把首映推迟吗?”
“已经推迟到极限了,后天的零点场就正式进入国庆档了,要是在推迟,那就不叫首映仪式了。”
陈锦年也不想刚和王一笛见面就马上分开,可工作需要,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放中影喇总的鸽子吧。
“也是。”王一笛点点头,不过心中还是有些疑问,“锦年,你说电影为什么一定要办首映会和路演会呢,好像没什么用处啊”
“以前的宣传手段少,没有智能手机,家里有电脑的就更少,普通人能接受信息的渠道无非是报纸和电视,剧组只用通过办首映的方式,才能登上电视新闻,也只有一座城一座城的跑路演,才能登上地方发行的报纸。”
“可现在和以前不同了。”
“但人还是那帮人啊,就和剧组的开机仪式一样,起初只是为了防止胶片摄像机划片而办的仪式,想讨个吉利,现在胶片摄像机都淘汰了,他们依旧在烧香上供办开机仪式。”
陈锦年对影视圈里乱七八糟的规矩,早已司空见惯了,他见过比影视圈里的人还迷信的人,好像只有选墓地的老头老太太了。
他拍了拍王一笛的肩膀。
“你得理解他们,毕竟现在行业内的从业者,大多没什么文化,鲁迅说过:不学数理化,处处是神迹。他们既然选择无脑相信以往的惯例,咱们也就由他们去吧。”
“你少蒙我,鲁迅什么时候说过。”王一笛努力的向后昂起头,看向信口胡诌的陈锦年。
“可能是我记错了,或许是周树人说的。”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