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悬空抱起,放在床榻上。
江璟手撑在她身子两侧,下意识去床头柜伸手拿那种东西,随后,他倏地倾身,哑然道:“天下太平,我已为丞相,无需那种东西了。”
暧昧声在内室响起。
时重时轻。
江璟俯下身子问:“喜欢不戴的?”
久酥浑身滚烫,她侧头,“嗯…”
盛京的现代别墅已经竣工。
气味也散出去了。
久酥带着一家人搬去别墅住,看着这装修,她顿时感觉到了恍惚,有一种回到现代的感觉,她打开空调。
呼,这才对嘛。
周暖玫感叹:“这东西竟然能如此凉快,真是匪夷所思,这大概就跟冬天的暖气一个道理。”
“母亲说的极是。”久酥笑意满面,她挽着易徽的手,让她坐在一侧,她有身孕,不能直吹,从卧室里取出小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以后,我们冬天夏天就在这里住,常温下,再住在院子里。”
黎宁纨翘起二郎腿,满足道:“这不就是桃园生活嘛!”
只有几个贴身侍女、随从跟来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秀莹孩子百日那天,易徽也要生了。
是在中西医院里生的。
易徽格外紧张,握住夫君和女儿的手,呼吸紊乱道:“侯爷,妤妤,你们一定要好好看着这孩子,不能再丢了!”
两人再三保证。
久酥哄道:“大概也就只有我会把弟弟妹妹拐出去玩,其他人谁敢?”
易徽被推入了产房。
稳婆有经验,她们也属于中西医院的工作人员。
很快,婴儿就被抱出来了。
稳婆行礼:“恭喜侯爷,是位小世子。”
“赏!”黎宁纨接过婴儿,无论是世子还是姑娘,他都高兴,他问,“徽儿呢?”
稳婆谢恩后,便道:“一切平安,马上就出来了。”
连续几日。
盛京连连好事。
江念吟和丘漫在同一天出嫁。
席都摆在了方兴楼上。
久酥凭栏望去,看着前来贺喜的人,嘴角勾起,“真是热闹啊,当真有盛世的样子了。”
天色渐黑,可两个最繁华的大街上,仍旧不减热闹。
这时,徐祁淮也带着丘盈出宫了。
他朝楼上招手:“哟,丞相,好巧啊。”
江璟和久酥下楼,江璟作揖,小声道:“臣见过皇上。”
徐祁淮折扇在手掌上拍着,他打量着这条街,“丞相夫人真是厉害,无论从政还是从商,都令朕佩服啊。”
久酥没当官,也没闲着。
她有许多新奇的想法,打算建造商业帝国。
“皇上谬赞了。”
徐祁淮道:“朕有你们,真是幸事。”
史书上,他会有浓墨重彩的一笔,而这些功臣更会有,徐国在他的手里,将会到达繁荣的顶峰,多少皇帝追求的盛世,终是要来了。
丘盈道:“臣妾抱着太子去见见妹妹和江小姐。”
“去吧。”徐祁淮点头,他对丘盈一向尊重,“丞相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江璟道:“光是盛京繁华是不够的,徐国应该遍地开花,等忙完这段时间,臣与夫人打算游遍四海,大力发展经济。”
徐祁淮往前走了一步,眼中闪烁着什么。
“自小,朕与爱卿就情同手足,你懂朕的,你是懂朕的。”他双手搭在江璟的肩膀上,“我们年少时的宏图,是要开始了吗?”
久酥知道这宏图,阿璟跟她说过。
两个少年心高气傲,在离开学堂的街上,勾勒着日后的样子,国家富饶,百姓安居乐业,永无饥饿……
江璟认真道:“嗯,臣想,已经开始了。”
徐祁淮眼眶泛起热度,自打当了皇上,许久没这么失态过了,他轻咳一声,随意指了一个方向,“朕去那边逛逛,你不必跟着了。”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的尚公公。
久酥道:“尚公公去里面吃酒吧。”
“老奴谢谢丞相夫人。”尚公公弯腰,跟着店小二便去找太子妃了,走了一路也是累了。
久酥看着皇上进入巷子,怕是在抹泪,她略一迟疑,担忧问:“皇上不会有事吧?”
江璟余光瞥见一抹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不会,有暗卫暗中保护。”
徐祁淮整理好心情,便察觉到了什么声音,他的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冷声问:“谁?!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下一秒,暗处走来一个女子。
“皇上。”还没到面前,她便哭着跪在地上,膝盖一点点挪动,“妾身真的好想你啊,陛下,您有想过妾身吗?”
是周蕊儿。
徐祁淮抿嘴,后退半步,道:“没有。”
周蕊儿心痛不已,她捂着心口,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妾身想您,真的想您,陛下,求您原谅妾身吧!妾身已经没有父亲了。”
算起来,她还是罪臣之女。
徐祁淮想起前丞相,心中不再动容,他提醒自己,眼前这女人是前丞相的一枚棋子,差点害死盈儿,太子早产的凶手。
他冷冷道:“他死了,你不挺高兴?朕记得,他对你也不好,你也巴不得他去死吧?”
周蕊儿神情僵硬,哭声弱了很多:“陛下,您把妾身想的太恶毒了。”
徐祁淮嗤笑:“你不恶毒谁恶毒?皇后恶毒,还是小太子恶毒?”
这件事情,确实是她做的。
她没法辩解:“陛下能原谅妾身吗?妾身愿意陪伴您,哪怕长夜漫漫,孤苦寂寞,最起码妾身是真心的。”
“不必了。”徐祁淮不再理睬,转身离开。
可女人不愿放弃,扑上去,抱住他的腿,“陛下!您明年要选秀,为什么就不能多妾身一个,妾身真的错了。”
徐祁淮毫不留情将人踢开。
“晚了。”
他双手背在身后。
“朕要选妃,那也要选贤良淑德,敬重帝后的女人,总之不是你。”
周蕊儿哭得伤心,几乎失声,“陛下,您这是逼妾身去死啊!”
徐祁淮拍了拍衣摆的灰尘,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她,他望向繁华街景:“周家造反,玷污皇室,本就是抄家之罪。”
身后,传来几声痛苦的哭声。
就在徐祁淮远去时,身后传来嘶吼声:“既如此,那妾身这条命,就给陛下!”
周蕊儿等了一会儿。
只听到男人凉凉地说了个‘好’字。
她眼泪滑落,剪刀刺入喉咙。
咚!
没了生命特征。
周蕊儿重重摔在地上。
半晌,徐祁淮打了个响指,身后暗卫落地,“把她的尸体清理了,别玷污了如此繁华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