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公堂对峙
辉石当铺外，一人一精灵人还没进去，直感就先一步冲进了当铺之中。
当铺不算大，内部的结构看起来更像是实验室，在一个透明的密封房间内，一个脸上长满了辉石的白发老者正手持一把骨刀，在靠近他的床位上，一个七窍都在不断流血的女人正不断呻吟着，被紧紧束缚的右手无比肿胀畸形，看起来像是胀气的河豚一般。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灵族」。
开发「眼之仪式」，利用「暴食」权能为自己延寿的灵族。
吴奥跟安娜无需交流，安娜一下就控制住了塔罗兰，在魔法的施展下，怀中的塔罗兰直接晕了过去，吴奥冲入当铺内，双手虚握，虚无大剑出现在手中。
“别动，渊月的小子，如果你不想与老头我死战的话，最好等到手术结束。”
冷酷的声音从密封房间当中传出，让吴奥停在了原地，当然，真正让吴奥停在原地的，不是这句话，而是世界树烙印的提示音。
“警告?：若被选者与「中立单位·疫病医师」为敌，有95.27%的概率直接导致当前「世界任务」失败……”
安娜抱起晕倒的塔罗兰走入当铺内，顺带把门给关上了，声音立刻与外面隔绝。
“不错，比起你这一脉的老东西们，你至少还听得懂人话，手段也温柔不少……自己找地方坐吧，我没工夫招待你。”
灵族医师连头都没回一下，继续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吴奥望向密封室内，至少从表象上来看，女人所受的伤是「元素毒」，这种伤在流放之地这种鬼地界应该会比较普遍，但普遍不代表好治愈。
「元素」，「深渊」以及罪神们所代表的「厄浊」，造成的长期侵蚀伤势，要么肉身足够强大直接硬抗，要么只能靠同等阶位的能量去相互吞噬。
而问题就出在这儿，后者的前提是你的肉体足够强，强到这些能量以肉体为战场都可以抗住。
可如果你能直接扛住，那这些能量对你的影响也不会太大，很直白的例子就是吴奥和安娜。
显然，这个被绑在手术台上的女人，并不在这一范围内。
以她那种程度的侵蚀，唯一的办法就是截肢。
超凡力永远都只是超凡力，它们本身并无善恶，无论何时，都需要对其保持十足的敬畏。
……
「卡斯兰帝国·天主城」
审判庭外，身穿礼服的科恩闲庭信步一般行走在柔软的红毯上，他身形高硕，雍容华贵的礼服都无法掩盖他挺拔的身躯。
按照卡斯兰帝国的传统，出席重要场合需要穿着这种带有「帝国真理」的礼服。
今天的审判庭格外的热闹，警卫的质量与数量 至少是平时的数十倍有余，可他们无一例外，无一人敢与这位已经满头白发的老者对视，都微微俯首以表敬意。
伴随着审判庭的精金大门被卫兵推开，映入眼帘的是已经座无虚席的审判庭，科恩迈步走入属于着他的位置——被告席。
按照帝国的传统，“被告”需要站在审判庭的中心，正面仰望着位于高座上的审判长。
二十多位的年迈者正麻木地坐在雕花木椅上，身上的深色与浅色礼服如同被无形之手划分的阵营。
这相距甚远的气势一度让身份反转，被审判者更像是一条误入黑白色水墨画的游鱼。
“科恩先生，你也是帝国的公民，有权携带律师入场。”
高座最上方的审判长开口打破了审判庭落针可闻的气氛。
“我为自己辩护。”
“那么好，就就请科恩先生从这份档案开始辩护吧，在数十年前，你极力反对使用「大清洗计划」，坚持执行「灭绝法令」，而如今，你又亲手将这神圣的法案扔进碎纸机里，并且还力保那个已经站在帝国对立面的人类叛徒……”
……
「辉石当铺」
灵族医师的手术已经完成，病人已经昏迷了过去，正在进行输液补充。
塔罗兰还没醒，而灵族医师则坐在吴奥的对面，单手拿着瓶古式佳酿，目光深邃，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没一会儿，一直板着个脸的他居然露出了一丝浅笑。
“喝点？”
“我不擅长喝酒。”
吴奥婉拒。
“挺好。”
灵族医师并没多说些什么，只不过，心里喜滋滋到有点憋不住笑的他将古式佳酿轻轻放在脚边。
“咳~”
灵族医师轻咳一声，重新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想来，你来此也不是专门和我这个老家伙聊天的，我想想，小罗兰他偷偷跑出去，是想帮我找星骸碎片……原来如此，你是来寻找「资格」的。”
说着，灵族医师将目光落在吴奥的身上。
“……啊，真怀念啊，于你而言，或许还真的有机会。”
说完，他站起身，取出一个水晶盒放在桌面上，打开后，里面静静地躺着三枚大小不一的「星骸碎片」。
医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介绍着。
“知道么？在一万多年前，那个地方的进出还不需要这些东西，我和暮影，拼了命才抢出来这些，现在都交给你了，拿上它们去好好干吧。”
话题一时间有些沉重，令吴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星骸碎片上。
一旁的安娜忍不住问道。
“前辈，以前的事情……”
话说到一半，却被医师抬手打断，他闭眼摇头。
“我只是一个为我和我的同胞们赎罪的医者，仅此而已，暮影能死在你这一脉的手上，也是他的因果……至于以前的事情，太过久远了，对你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帮不了你们什么，不过，带上那孩子吧，他的身份很特别，或许会派上用场。”
他拒绝了提前曾经的过往，而是给予了吴奥一个新的目标。
吴奥的目光落在塔罗兰的身上。
一向谨慎的他还是多问了一嘴。
“这孩子是？”
“他是那个传奇炼金师的灵魂残片。”
令吴奥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医师却没有刻意隐瞒。
“不信的话，就自己去验证，不要一直问个不停，你我的时间都很珍贵。”
对于灵族曾经的所为，这位外表上看已经如西雅婆婆一般衰老的老者完全不愿提起。
见从他这再无法得到更多的线索，吴奥便与安娜起身。
拿上了星骸碎片，带着塔罗兰先离开了当铺。
临走时，虽说他没讲，但吴奥还是多留了几瓶古式佳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