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悲哀的爱,莫过于有心无力。在如此悲剧面前,秀秀只能劝自己坚强,就像当初执着追求般,必须义无反顾地承担下来!
一个女人一旦强大起来会是什么样的,你就看她擦掉眼泪后,会做什么!
擦掉眼泪,秀秀立刻着手安排,让占家姐弟和陈老先生以及挚友们先行前往凤洋境,让正在度蜜月的两位保镖立刻归队,要求必须时刻守护自己的丈夫。让陈立海去接待占老板和占太太,让晶晶回老家集结警察,为防止泄密做准备。
然后,自己脱下婚纱,一边联系李叔做好准备,并要求所有江家人回避,禁止任何对丈夫有影响的人或事出现在成亲现场。包括那栋别墅,也不允许江氏直接亲属靠近!
正月初六早上早早的,秀秀和陈立芊以及两位保镖,就已经准备好一切,坐在沙发上,静等江木泽醒来。
当第一簇阳光照进窗户,只见那被窝动了起来,一只手从被子下探出来,呢喃着发出了绝对美好的声音:
“秀秀,老婆大人,你跑哪儿去了呢?”
秀秀连忙起身迎过去,温柔地抓住丈夫的手,娇柔地说:“老公,醒啦?快起来吃饭吧,今天妾身为你准备了你最爱的鲜奶和蛋糕呢!”
“你还会做蛋糕呀?”那声音,比女人的声音还柔美,秀秀也把自己化成了水:“是芊姐做的,她说你肯定会喜欢的。”
“哦,谢谢芊姐,我们共同的芊姐。”
“快起来吧,大家等着呢!”
“我不要!被窝里这么暖和,老婆这么漂亮,我才不起来呢!”那家伙左手一勾,右手一搂,把他最爱的娇妻搂进了被窝里,秀秀别扭地尖叫着。
“咦······肉麻死了!那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害羞!”余三人嘲笑着靠近床来,那傻子扑腾一下就爬起来了,惊问:
“啊?你们怎么在我们房间里呢?你们的床都被猪拱了吗?”
“哈哈哈······快起来吧,咱们要回福建了,看看那老家被猪拱了没有!”
起床,迅速起床,以闪电的速度跑进洗手间穿衣服,用最利索的动作打理卫生,完全不像昨日里那个傻子。大家开心得眉开眼笑,秀秀甚至都有放弃那计划的想法了!
可是,当吃过早餐,当一行人走进机场,他的记忆就随着太阳的升高而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依照曾经那个江木泽的生活格言,大家低调地走进商务舱。煞费心思,秀秀让江念连和江小江坐在了丈夫旁边,自己和余三人坐在了后面一点。
他喜欢孩子,就让孩子在尽可能的时间内陪他,希望能把他那颗病重的心拯救回来。江念连是大人了,这事大家就没对她隐瞒;而江小江不一样,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未经事,而且还才刚刚认爹不久,你要是跟他说了,他不但不懂,反而还有可能坏事。
点点滴滴秀秀都要考虑,她可不希望在这档口出现任何纰漏!
可能是受陈立芊特意交代,也可能是孩子们都懂事,一坐下来就和爸爸聊个不停。父子女三人聊得挺好,爸爸也很喜欢这两个年纪相差较大的孩子,不存在任何偏心。
多好,能一直这样聊下去多好!可是,当时至中午,当飞机到达福建省上空,江木泽的言语就开始出现不对劲了。
江小江对自己的爸爸感到自豪,这是常情,可是聊着聊着,爸爸就开始显得不乐意了。分析着上一个问题,他像是开玩笑般问:
“可以告诉我,你爸爸是谁吗?”
身后的四位大人瞬间惊愕,江念连也转过头来望着众人,只有江小江以为爸爸是在考验自己,调皮一笑回道:
“我爸爸名震四海,除了那些不重要的钱财外,还有很多富豪朋友。就算他哪天不做生意了,开直播卖货肯定也很赚钱,我相信那些粉丝会买单的,爸爸你觉得呢?”
陈立芊迅速反应,想上前把儿子抱回来,不料江木泽逐渐不满地侧脸凝视江小江,严肃道:
“看来你爸爸是很棒,可是作为儿子你知道吗?不管爸爸再强,他是用来守护家庭、守护妻子和孩子的,不是像你口中所说的用来炫耀的!谁家的孩子这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这话说得没毛病,大人们放下心来,江小江也低下了认错的头,不料江木泽却极其排斥地解开安全带,起身朝空乘人员喊道:
“喂,这谁家的孩子,请你们把他带走,别在我这儿碍眼,太污染心情了!”
“江木泽!”还没习惯现实的陈立芊瞬间炸毛,起身上前把儿子抱了回来,“怎么能这么说儿子呢?”
“哦,原来是小芊的孩子啊?自己不好好带着,坐我旁边干嘛?有钱就了不起啊?”
他还记得小芊,却依然没给好脸色,秀秀连忙上前劝阻并安抚丈夫,看那神情反应,她好像已经习惯了:
“老公,这是芊姐的孩子,也是我们的孩子,不能这么贬损知道吗?”
“小芊的孩子就是小芊的孩子,怎么就······”
“别说了,我坐你旁边好不好?”
秀秀在江小江的位子坐下,右手抓着丈夫的左手,抓得很紧。她不能让江木泽继续说下去,毕竟那些话,真的会伤了孩子的心。
两位空姐见此阵仗,也是一阵慌张;各自护着各自的最爱,也倒相安无事。待到大家平静下来,飞机已降落在长乐机场,受了惊吓的江小江紧紧牵着妈妈的手,走在最后面,畏惧地问:
“妈妈,爸爸怎么了?为什么说我碍眼?你告诉我,他不喜欢我对不对?”
“儿子,”妈妈心疼地俯身,把儿子搂进怀里,说,
“不是的!爸爸说的是爱你,不是碍眼。还有,刚才爸爸说的话你记住了吗?爸爸是家庭的守护者,不是用来炫耀的明白吗?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以后交朋友,你都不能把爸爸拿出来炫耀,记住了吗?”
“记住了,妈妈!”
此时的江小江,包括其他人,都想不到这是这个年仅四十多岁的父亲,将来可能不会再给予儿子教育了。因为江木泽现在的情况已不容乐观,大脑的细胞正在慢慢萎缩,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正在一点一点消散;他的心智,也时好时坏。
就在他们走出机场的同时,位于贵阳的某小区门口,周焕在其同村兄弟的极力狡辩中,坐上了去往火车站的公交车。
那家伙所说的闷声发大财,似乎有点真,连那房子的产权证上,确实也是写着其名字。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
再去深圳,还是在维珍妮工作,且不说那工资一个月也就那么点儿,但至少李琳还在那里。只要有一点念想,就代表那颗彷徨的心有地方安放。
还有,就算自己真的出国劳务,那也要跟李琳说一声,毕竟曾经爱过。而离婚,似乎也就昨天的事,就像是生活中偶尔闹的别扭,去向她道个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