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船的甲板上平静无比,没有了往日的喧闹与忙碌,士兵们都回到了船舱内,静静地休息。
他们并非是懈怠,而是在养精蓄锐。
因为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舰船一旦靠岸,等待他们的将是血与火的残酷厮杀。
辽东,这片广袤的土地,如今已被高丽和东兴王庭占领。
敌人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被华夏军队利用的登陆点,他们必定会在海岸线上严防死守,布置重重防线。
此时,在楚国的皇都,楚四皇帝高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他望着眼前的官员,声音低沉而威严地问道:
“你说什么?华夏军有一支庞大的舰队,他们的人还能上天?”
那官员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连忙回答道:
“是的!陛下,微臣开始也觉得是传言,可直到微臣亲眼看到,微臣现在虽然不知道他们那么大个球是做什么的!
但微臣可以肯定那东西绝对不简单,陛下我们是不是该提前预防!
特别是他们的大船,现在可以在海上航行,如果他们从海上登陆进攻我们楚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陛下!”
楚四皇帝的神情变得漠然,他的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荆江边上每日都有军报传来,华夏士兵每日在南岸训练水师,那抢滩登陆的冲杀声,有时在寂静的夜晚,甚至都能隐隐约约地传入他的耳中。
这让他有一种大战在即的紧迫感,仿佛有一把高悬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特别是有好几次,华夏的船队直接横跨整个荆江,在距离岸边不足百米的位置徘徊。
每当楚国军队准备开炮时,那大船却如同灵动的蛟龙,直接来了一个神龙摆尾,迅速掉头朝下游驶去。
楚四皇帝深知,荆江漫长而蜿蜒,如果华夏军在别的地方登陆,楚国军队根本无法做到将整个江岸包围。
他们只能在江道最窄处派上重兵把守,可这也仅仅是权宜之计,根本无法从根本上解除华夏军队带来的威胁。
楚四皇帝整日提心吊胆,心中不断揣测着华夏军队的意图和下一步行动,却始终摸不清对方的把戏,仿佛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出路。
在贺州城,李兆基站在城楼之上,身姿挺拔如松,眼神深邃地望着外面奔逃的难民。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禁长叹一声:“老许说的没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王朝的不作为,受伤的从来不是达官显贵,而是这数万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穷苦百姓!”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与悲愤,那是对百姓苦难的同情,也是对王朝腐朽的痛心疾首。
此时,身旁的副将双站在一旁,神色焦急地询问道:“将军,那我们怎么办?斥候来报高丽和东兴大军已经齐聚,直奔我们而来!”
还没等李兆基开口,周靖便满脸不屑地大声说道:“杀!他们敢来,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为兄弟们报仇,大涌就是一群王八孙子!他们亡国也是活该。”
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是对敌人的仇恨,也是对昔日战友的愧疚与怀念。
陈雄站在一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脸也憋得通红。
这位曾经的大涌镇国大将军,如今已投身华夏阵营。
想起两个多月前大涌突然撤军的场景,他的心中便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若不是赵阔海和李兆基两人带兵救援,他恐怕早已战死沙场,埋骨他乡。
如今,面对新的战局,他的心中既有对过去的反思,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赵阔海望着城外逃难的人群,神色凝重地接话道:“高丽人并不用担心,东兴王庭的铁骑众多,这是他们的优势,如果只靠高丽就算再给他们两年时间也不可能战胜大涌,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他的眼神中透着冷静与沉稳,那是多年征战沙场积累下来的经验与智慧。
李兆基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嗯!赵将军说的对,上一次我们撤退就因东兴骑兵,虽然我们骑兵这两年同样发展迅速,但和从出生就在马背上生活的东兴人来说,我们还是不如的,这点不得不承认,就是大涌也不行!”
而在一旁,大山靠在城墙上,手里抱着一只油腻腻的猪蹄,旁若无人地啃着。
他身材魁梧壮硕,仿佛对周围的紧张气氛浑然不觉。
只是偶尔抬眼看了一眼城墙外面,随即又继续低头啃着猪蹄,好似天下间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手中的这只猪蹄更重要。
与此同时,东兴的阿萨尔和高丽的大将军金成广此刻正聚在一起,商议着下一步的战略。
阿萨尔身材高大威猛,面容冷峻,眼中透着草原民族特有的野性与豪迈。
他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现在楚国和华夏,最强的还是华夏,如果我们对华夏国进攻的话恐怕恐怕我们的胜算只有 3 成,如果进攻楚国,我们的胜算最少有 9 成!”
金成广听后,心中暗自思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心想这和十成有什么区别。
他抬头看着阿萨尔,问道:“单于的意思是接下来进攻楚国?拿下楚国之后再进攻华夏?”
阿萨尔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没错,就是进攻楚国,现在的华夏不是我们能轻易招惹的,如果攻下楚国咱们可以跟华夏讲条件,我们三国平分天下,华夏如今占领的地盘已经很多了!”
金成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野心。
他心中所想的,可不仅仅是大涌和大楚,他要的是整个天下,甚至包括东兴王庭。
他冷哼一声,挑衅地说:“单于是怕了?”
阿萨尔猛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他瞪着金成广,大声说道:
“怕?我草原上的儿郎一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勇士,我们会怕?”
金成广毫不退缩,继续追问道:“那单于是刚刚的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