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他们几条性命,到底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人道吗?”
“不,悲悯吗?不,我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去形容我此刻的状态,心情……”
夜深了,看着那城外的烽火,听着这城门外那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我在想,他们的一生到底就是如此吗?
上天为何不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呢?
为什么呢?
不清楚,不明白,这外面的世界当中,是否有真的有我们所说的那个“天意”?
天意让这些人变成如此这般模样,天要看着这些人生来便是受苦的模样。
那我便想问一问这天:“凭什么?”
“旅者,间谍,卧底,都抓到了后,接下来,就是要处理那七十万大军了。”
罗尔从旅者身后走来,来到他的身旁,如此说道。
“这座城的物资丰富,但现在已然是一种贫穷的状态,撑不过五年。”
“他们一直都在寻找一条契机,他们在想,能否以和平的方式谈判,即便,是要给那群反动者们给予物资,但哪怕,只要能让整个城市里的人活下来,也在所不惜……”
“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旅者回头问道。
“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几年前,龙岭就向那些反动者交涉过想要谈判的想法,可结果,皆无功而返。”
“很显然,这帮人,就是想杀人取乐而已,若莫斯拉真交到了他们的手上,世界危已。”
“……”旅者沉默,在听完那罗尔的言语后,他心里郁郁寡欢,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怎么,那位龙岭小姐,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过你吗?”
“没有,但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必告诉我……都无用,与我现在所想的一切,都无关……”
“旅者……那……你现在想要做的是什么?”
“……”旅者未言,但只是又沉默了几秒过后,他便又说道。
“去进行一场谈判。”
“……”待罗尔听到这句话后,他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提问道。
“你说的谈判,不会是你要……”
见旅者没有回答,罗尔已然笃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怎么能行?简直就是玩笑,滑稽之谈!”
“这怎么不行?去进行一场谈判,又不是去送死……”
“可你现在,不也是……”
“可以了!”
旅者的一声呵斥,使那罗尔闭上了自己的嘴,罗尔一惊,他倒是没有想到,像旅者这样温和的人,居然会呵斥别人,呵斥自己人……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我的这一身能力,不是要来被人拥护的,而是,要为你们做贡献的。”
“可是,这个世界,你本就是外来者,你本就没有这样的义务,又何必将这样的事情,强加给……”
待罗尔刚想把最后的话给说完的时候,旅者便已经回过头来,看着那罗尔的目光。
罗尔能感受到,那旅者面具下,那股盯着自己的深邃眼神。
能感受到,那股下定此行的决心。
“罗尔,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了,这世界上人的情感,是无法用世界上的任何语言与文字去百分百描述出来的,即便是用那再详细的字词,描述出那情感当中的百分之九十九,而那最后的百分之一,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用言语去描述出来的。”
“那情感最后的百分之一,超过了这个世界所能表达的极限,超过了人类言语所能表达的极限。”
“这个世界上,这片宇宙中,情感是第一要素,人之所以为人,不是因为他们能百分百的去做出那理智的行为与判断,不能每一步都成功,他们拥有情感,而那情感当中,存在着那一股百分之一的‘最真’,那股真实的情感,是无法用任何言语都去表达的……”
“而现在,我正在被那股情感的‘真实’,所影响着,我想为你们付出一些努力,想解除这个世界,你们作为那人类的一切苦难……”
“我不是神,但我就是想这样去做,那股真我,那情感当中,那百分之一的‘最真’,推动着我的一切。”
“过几天的谈判,我不会受伤,因为是用着全息影像去的,但若没有那全息影像,我还是会亲自去探一探。”
“毕竟,总不能谁也不去,就耗在这里,一耗,就是耗五年之久吧……”
听着旅者一句一句的说,一句又一句的去描述那心里的想法。
他不喜欢什么语句修辞,他也不想去将自己所说的一切言语装饰起来,变的有多么的高尚。
他讨厌所谓的“神圣”“不可侵犯”等字样,因为这些字词的背后,是有多少的冠冕堂皇之事发生。
多少的冤魂葬送于这些为神灵所创造的词语当中。
他厌恶那些文学作品上高高在上的神,他们的不作为,他们的取乐,是旅者那心里愤怒的来源。
最后,再说回旅者本身。
“旅者,过几天,到底是哪一天呢?”
“放出消息,在三日后,我与他们的首领,进行一场谈判……我的身份过于特殊,相信,他们会重视这一次的谈判过程的。”
“是,的确,你值得他们来进行一场谈判,毕竟,他们也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惹得起你。”
“好了好了……不要自夸,一切的崩溃情绪,都是来源于对于自我的自大,和结局事实不符后,便得来的反差感。”
“你以为我天下无敌,到时候,若我败了,我可不希望,在你们的脸上,看到那崩溃的表情。”
“呃!”有一说一,旅者所说的这些话,着实让罗尔心里停了一拍。
“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吧……”他心里如此这样想着,但他嘴上,却没有去说。
直至,旅者离开这阳台之处,独留那罗尔一人,站在此处。
看着那夜空,星辰遍布。
但明明是象征着希望的星光,可为何,却让人感受到的,是一种绝望呢?
罗尔从阳台之上,看着这城市的高楼大厦,多么美的科技艺术……可一发导弹,便能毁的不成模样。
创造难,毁灭易。
想要守护住这份和平,这城市里的一切。
从总体上来讲,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莫斯拉,不会放过这一座城市的。
直至那内围的资源消耗殆尽之时,统治者便会将自己的双手,延伸到此处。
战争,在他的眼里,是不会停歇的。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一场灾难?一场灾祸?
毁灭文明?灭绝一切?
“为什么,那统治者和他的利刃都在强调这些词语,这难道不是他们为自己的罪孽所创造下来的借口吗?”
“我究竟该相信于那一边呢?是自己,还是他们?”
“倘若他们所做的,确切属实,在未来,的确会有一场灾难降临,而他们也因为战争,成功阻止了这一切,那,我也不会同意他们此刻的暴行。”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凭什么,就不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人活在这个世上,处处处于抉择之中,或被迫选择,或能力不足,或许,人生来就是这个命,打不了一死,也永不妥协。”
“若我真的死了,在死后还能归来,若我能拥有一种伟力,我绝对,会向那所谓的天道发起挑战。”
“这乱世,也应该结束了……”
豪言壮志,洒脱之情。
文笔之墨,抒发自己的心中感慨。
在这个世界上,许多的文学作品都逃不开这些陈词滥调。
但这些让人听腻了的词语,却是人类永恒追求的话题。
“情为何物?”
“在他们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手中,没有情这一种东西……”
在那七十万大军的阵线上,所谓的城镇,也早已被建立起来,为了啃下这眼前的克舟城。
他们反动者在这几年的时间内,也早早的建立起了自己的城池。
打算跟那些龙岭城主,死耗到底。
“我们的后勤无穷无尽,他们的资源,倒是是有去无回啊,各位~”
“哈哈哈哈,那是!各位,到时候真屠城了,咱们把那克舟城的城主给抓起来~哈哈哈,我听说她那里,好像还没被碰过,对吧?”
“哈哈哈哈!可以可以,到时候破了城,咱直接上去,先抓她,再抓几个美女,吃着好酒享受那天伦之乐,美滋滋啊各位!”
城池里头,行军帐房之中,各位反动派士兵围在一起喝酒吃肉,讲着那令人又恶又笑的荤段子。
众人兴致高涨,仿佛已经想到那那攻破城门后,大享那浮华般的美景美色了。
就连那些带队的将军也是如此。
而在这七十万大军之中,为这方军队的首领,墓尸,唯独他不在这里生活。
他是这里唯一的异类,却又是这里的领袖。
可他不喜欢这里,他时常孤自一人,看着那远方的克舟城,他在想着,自己能何时去见一面,那遥远传说中,那名为乱世英雄的旅人,那名为旅者的人。
“当清醒都成为了一种罪恶的时候,那这个世界的人们,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清醒成为了一种犯罪,愚痴变为了现在的主流,装糊涂,来显的有多么的人情世故,殊不知,尽是一些害人害己的虚荣感。”
“这个世界,已然疯了,没有了所谓的光……”
“整个世界都在阻止着光的诞生,就连我自己也是如此……可我明明……”
墓尸如此想着,他走上几步,在那吵闹的行军帐远方,又离远了几步。
他心里苦闷,可在这里,又难以发泄这股情绪。
直至他走着走着,只能在心里,诉说着,对空气诉说着,对自己诉说着,自己那无法发泄,却又想一直去询问,寻求答案的求索。
“为什么,为什么我生下来便如此,如此的命运?”
“为何,人生来不是平等?”
“天,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我空有一身武力,却连改变自己的现状都做不到,就这,我还想要去改变别人的命运……”
“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样的残酷,这残酷是天生就是如此吗?”
“为什么世界不能和平,不能幸福?”
“难道人的基因当中,保留着一种残害他人的本性吗?”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好……我也不愿意为这样的本性而活……”
“人生而何其伟大,人这一本身的诞生,这种生命的诞生,本就是一种伟大的奇迹。”
“可是,这世界的法则,你却如此摧残这生命本身,在生命之中,制定了残害的法则。”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若和平,是难以祈求,是无法求得的,那我也便愿意,对抗这一天法。”
说至于此,墓尸,便又伸手发动手臂铠甲上的能力,扭曲右手周围的空间,从逐渐失真的空间当中,召唤自己的那把悬浮巨剑。
“这一柄悬浮巨剑,跟了我有二十多年,但估计,它也只能再跟我几年了,突破不了三十这个数字了……”
“但那又何妨,我依然不在乎数字这个东西,生命?我已然是一个死过的人了,何必又去害怕死亡……”
“像我这样的改造者,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寿命与力量,但,现在的我,已然和死人无异……”
“犹如真正的墓尸,空有魂魄,无处所归……”
“那就让我独自一人死去吧……在往后的道路中,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的……我……我……”
他想说,这个世界与他何关。
可他的本心,又能使他说的出口吗?
“起码见一见,见一见那位旅者再说……还不能放弃,哪怕就只有我一个人……”
“当真是迷茫了……不知所措,一心赴死,但也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众人皆为那所谓的名利,虚荣,而我不同,即便世道如此,那我义无反顾。”
“我……或许终究只是一缕魂魄,来到这个世界上,受些苦,便又该离开这个世界了……”
“这一生过去了,我又会去到一个怎样的世界当中呢?又是以怎样的生命形态,而活着呢?”
“又或许,死了就是死了,犹如回到了出生前,那一片虚无混沌,而又未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