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李斯说道,赵高既然能用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之事搪塞朝中御史,岂会不知此事的出处,这明摆着是哄骗二世,讨好二世。依老夫近日细观二世登基后的做派,二世才是登基不到数月,上朝就已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纯属无心理政,只想一心享乐。
如今二世当政与楚庄王所在楚国情形全然不同,二世硬要以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为效仿,这分明就是打定主意借此为由,不再上朝。赵高正是看透二世懒于朝政,只想享乐之心,这才敢用楚庄王旧事为二世开脱。
李由一脸疑容的看着李斯,想了许久,才是结结巴巴的问道,父亲,二世继承大秦皇位才是数月,就已有懈怠皇位之心,嬴氏宗亲诸多公子求之不得的大秦皇位,二世才是数月就已厌倦,那当初为何还去争这皇位,二世如此做事,孩儿实在是思想不通。
李斯顿了几声后说道,吾儿思想不同,为父很是理解。说句实话,莫说是吾儿思想不通,为父也是百思不解,天下人做梦都想要的君临天下,在二世眼中还不如在后宫饮酒作乐。为父若不是亲眼所见,也是断然不敢相信。
为父是思前想后许久,从二世还是公子之时,到如今继承大秦皇位,将二世前前后后所做之事一一想过,这才有了些许释然。二世未登基之前,被皇位之权所诱,想着继承皇位,便可为所欲为,谁知继位大秦皇帝,才是发现皇帝之位,并非可以肆意妄为,早朝理政尽是要亲力亲为,费心费力。二世原本想着有老夫主持政务,自己便不用早朝理政,万没料到御史们会轮番进谏,说其懈怠政务,愧对先皇。
李由说道,御史们这般上奏二世,二世还不得知难而退,老老实实早朝理政。李斯说道,二世怕是不会如此听劝,二世还是公子之时,就偷偷出宫游玩,如今没有先皇管束,怎会收敛玩乐之心。御史们再是劝告,只怕也不会让二世收心。如今赵高又替其想出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旧事搪塞,二世正好以此为由,不去早朝理政。
李由问道,二世执意推脱皇帝早朝理政之权,将政务推给父亲,就不怕朝中御史们又轮番进谏。李斯环顾四下之后,低声说道,以老夫看来,二世本就不是勤政治国之人,端坐王位对其而言,实属勉为其难。若只是退居后宫纵酒玩乐,倒也未必于国不利。老夫担心之事,乃是二世疏于朝政,便对认识国政不清,万一被居心不良之臣蛊惑,做出不利国政之事,那就会毁损大秦基业。
李由又问道,二世不知疏于朝政会毁损国政,父亲为何不进言劝谏。李斯苦笑一声,说道,为父如今依旧官居左丞相之职,二世又将原先右丞相职权大部让老夫执掌,老夫在朝中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人皆可上奏劝谏二世,只有老夫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