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的还想……”
不等小黑子说完，凤栖看都不看它一眼，秉持着从哪来回哪去的态度，伸手一弹，便将其弹飞了出去。
涂山城内。
厢房中。
昭昭站在红红的床边，心中头一次对涂山苦情树的优良传统感到一丝无奈。
同时，“金蟾蜍”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
“按理来说，靠着那棵树，你们涂山红仙基本都是修行心之道，不过效果可见其一般。
那棵树的力量，貌似达到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境界。总之，你的路，长着呢。”
昭昭摸着下巴，低声呢喃：
“苦情树内的力量？那八成就是指情力了。
从我头次产生情力的感触来看，情力没有局限性，情力的产生，本质上是源于情感的共鸣与牵绊。
也就相当于，无论是人与人，还是人与妖，甚至是人与物的某种执念，只要情感足够强烈，便能产生“情力”。
按照苦情树的续缘模式，人、妖、法宝这三样，也就全说的通了。
可为什么没有人与人，妖与妖的续缘呢？”
昭昭蹙眉，随即脑洞大开：
难道……是因为那份拥有种族“背德感”的爱情产生的情力更强大？才会没有同种族的续缘？
思及此，她嘴角不由再次一抽，露出死鱼眼：
听起来好像有点扯淡，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点在哪……
昭昭刚一推开门，便看到雅雅气喘吁吁的抱着容容，貌似才回来。
昭昭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两人的脑袋。
随后耳语几句，忽的注意到雅雅手中那张纸，心中有些膈应。
本想去看看无暮的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是凤栖绝对在等自己；二是易涂山之主的事要跟空青商议；三是天色早已到了深夜。
每件事昭昭都抽不开身，见他都不是她首要做的事，只得往后推。
与此同时。
猴四操控着金蟾蜍的身体，不断敲打着金算盘，心中千思百转。
而待在内心处的金蟾蜍回想着猴四对昭昭说的话有点懵逼，问道：
‘死猴子，你这是咋啦？’
‘金蟾，现在那小狐妖所展示的能力，已经不得不让人重视了。’
闻言，金蟾蜍脑中闪过他与猴四将昭昭从红红从脑海推出来时，所看到的法力流动 ：
‘你是指……那涂山妹子的黑洞法术？’
猴四点点头，神情严肃道：
‘是啊……能将本源幻化成万般兵器运用自如，这也就如同：
一个依靠自己的感悟，凭空幻想一个技能，然后这股力量就能把这个技能给实现，创造出来，并且包括法力运行修炼方式……’
说着，猴四的眼中闪过一丝怀恋：
‘倒让我想起了……已去的故人。’
金蟾蜍上一秒不由一愣，下一秒就慌得一批，手中的金算盘也不打了。
这不为别的，就因为前面挡着只这世间战力天花板的猴子：
‘卧槽！死猴子，对面那披着狐皮的猴该不会就是你之前对咱吐槽的……脾气暴躁不讲逻辑强行暴力的“亲人”？’
猴四紧张的咽了口吐沫，强行淡定道：
‘别慌，三儿他一时半会看不透有关“心”这层面的境界，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闻言，金蟾蜍顿时冷汗直冒：
666，盐都不盐了，什么叫一时半会儿？咱看你特么就是没底！但凡你来操控咱的身体咱都能信你！
伪装成“容容”的猴三瞧着对面的金蟾蜍，不由的蹙了蹙眉：
这只蛤蟆……为什么总有种熟悉感？
随着剧情所展现出的庞大内容，白月初不免陷入了头脑风暴：
“多！实在是太多了。
先是昭老板跟无暮在涂山提到的“轮回之外”，再是小黑子讲述完昭老板的遭遇。
然后是类似于黑狐的苦情树苗，最后是金蟾蜍的身上貌似还有着“一体双魂”的情况……”
闻言，王富贵不盐不淡的添了一句：
“还有个小黑子，这个黑狐，很不一般。”
白月初颔首，眉头皱起，双手交叉盖住口鼻，分析道：
“后三个暂时没有头绪，先说前两个，这里面共同提到过一个词——轮回之外。
昭老板能提到“轮回之外”，并说出达到那种境界的法子，我猜测她曾经可能到达过那种地方。这是第一点。
再是从小黑子的讲述中，它从老阴逼凤栖那拽出来的昭老板，又提到了“轮回之外”。这第二点，便证实了我想的猜测。
所以我敢肯定，昭老板绝对去过名叫“轮回之外”的地方。”
听罢，王富贵蹙眉，困惑道：
“可当时的涂山昭昭说的是：“轮回之外找不到回家的路”，涂山不就是她的家吗？为什么要去轮回之外找？”
白月初睨了眼王富贵，耸耸肩，解释道：
“外行人就是外行人，可别忘了黑狐的作用，它们擅长断章取义诱发崩溃，直击心灵深处。
昭老板那时的精神明显趋于崩溃状态的边缘，她被凤栖入侵思想。
对自我归属感、涂山认同感下降产生自暴自弃，涂山的天地之力又断开。
你就说都这样了她能对涂山有“家”的感受吗？不疯都算她有能耐，所以我对昭老板那时说的话只信一半。”
闻言，王富贵挠了挠头，赞同道：
“好像是唉……！竹业篇中的面具团出圈外就被黑狐入侵思想后，敌我不分，实力大减……”
苏苏的脑中忽的闪过无暮接触算命大叔时，他背篼里的东西，顿时灵感爆发：
“苏苏也想到啦！”
这话一出，白月初跟王富贵一脸懵逼，就见苏苏激动的奋笔疾书。
二人凑近一看，一幅极具“抽象”呈现在眼前：
一坨主体由九个圆环构成，环环相衔，外内多环的奇葩玩意儿。
白月初、王富贵以及在外屏幕上看着的王万里跟权夫人几人全都沉默，画风也瞬间变成黑白写实派。
这“屎”是认真的吗？
苏苏举着画，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虽然我画的不好，但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回过神来的白月初嘴角一抽，颤抖的伸出手指，问道：
“苏苏，这东西是……？”
“这个是暮哥哥遇到那算命大叔时，苏苏看到他背篼里的东西。”
王富贵顿时哭笑不得，抬手捂脸道：
“可你画的跟我们说的没有任何“关联”啊？”
闻言，苏苏有些小失望：
“啊……？苏苏还是没帮上忙吗？”
而躲在苏苏头发上的小黑子瞬间反应过来，直接冒了出来，惊怒道：
“这……这都能歪打正着？
神特么能想到你这傻白甜的怪物能注意到那东西啊！你这个天杀的概念神！！！”
听小黑子这么一说，沮丧的苏苏眼中瞬间冒出亮光：
“小黑子，你怎么来了？你刚才的意思是说……苏苏帮上忙了？”
“没有！”小黑子回答的很干脆，苏苏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收了起来。
而小黑子一想到那东西沦落为昭暮两人的续缘法宝，小黑子就肉疼的不得了。
虽然那东西不是它的，但也不妨碍它馋啊！
小黑子睨了眼镜头，直接手动调整：
“哎哎哎哎！想什么呢？我们几个你们又不想看，切了切了！我家娘娘还等着呢！！”
续缘剧情内。
“昭昭小姐，你终于来了。”凤栖眉眼含笑，看向推门而入的昭昭。
“早！”昭昭打了个哈欠，轻车熟路，坐在了凤栖的对面。
等了一夜的凤栖嘴角一抽，扶额下意识的嗔怪道：
“昭昭小姐，让长辈一直等可不是一只有素质有礼貌的妖怪。”
听罢，昭昭单手托腮，脸上挂着一丝狡黠：
“可你现在是“阶下囚”了，主动权不在你这，而在我这。再说了凤栖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吗？”
凤栖沉默，想反驳的话在喉头滚动，却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昭昭叹了口气，无奈的摊摊手：
“我以为凤栖姨母你会趁我不来偷摸离开涂山，躲到某处猥琐发育再来教训我呢？”
闻言，凤栖的脸再次皲裂，只得强颜欢笑道：
“我倒是想走，可有些事不搞清楚，我暂时是不会走的。”
她还没搞明白原本一体共享视野的分身怎么突然就在昭昭那消失了？
死了倒不准确，活着又没动静……
凤栖忍下心中疑虑，脸上挂起得体的笑，问道：
“那你来这，是想知道些什么？”
昭昭抬眸看向凤栖，开口道：
“ 在你问我：‘就凭我一个活了两百多岁的小狐妖，也想改变这个人妖受尽耻辱的时代。’
原先，我是怕了，迷茫了，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现在，我有答案了。”
凤栖来了兴趣，眉头一挑：“好啊！那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能颠覆一个时代？”
昭昭平静的站起身，认真道：
“就凭我是“子任先生”的学生。”
凤栖脸色一呆，随即便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
“谁？哈哈哈哈！子任先生？还当上学生了？怕不是昭昭小姐你臆想出来的人物吧，就算想推脱没人会怪你，哈哈哈哈哈哈……！”
可随着东方的太阳升起，阳光透过昭昭身影，凤栖的笑声戛然而止。
昭昭的神情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凤栖有那么一瞬感觉到。
昭昭口中的“子任先生”并非虚构，而是一个真正存在的人物，甚至可能是一个超越她认知的存在。
“哼……全是无稽之谈！涂山昭昭，我看你是胡言乱语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