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听了,怒不可遏,“好一个八王爷,竟敢把手伸到本王的府里!”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给本王继续深挖,本王要府上一个不对劲的都不放过!”胤禛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下属连忙应道:“是,王爷,奴才们定当不辱使命!”
王府里自宜修生产时揪出来产婆想要谋害其母子,各个侍妾就一直安安分分呆在院子里,没一个敢在这个时候做出头鸟,即便是口直心快的李格格和心高气傲的富察格格,也是缩在屋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乌拉那拉夫人根本没有告诉柔则她干的事,所以匆匆告别柔则,安慰她再忍忍,过段时间一定会有好消息传来。
柔则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心中虽有疑惑,但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母亲到底在谋划什么,只觉得这一切和她想的完全不同,心里面痛苦挣扎。乌拉那拉夫人脚步匆匆,神色紧张,她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一开始就借用的费扬古手里的人办的事。虽然知道做事的人够谨慎,但还是害怕,不过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不住的安慰自己没有错。
小阿哥满月酒那天,皇子们带着自己的福晋过来庆祝。他们都听说了,老爷子亲自给这个孩子取名,弘晖,光明豁达,希望温暖,众位皇子都心里泛酸,面上兄友弟恭好不亲切。
十福晋看着弘晖,羡慕地摸摸自己的肚子,爱怜地摸摸他的脸蛋,“四嫂,你养的真好,这孩子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个身体康健的。”
“是啊,不怪皇阿玛喜欢,我们这些个伯娘婶娘的也喜欢。”三福晋笑着应道,眼中满是慈爱地看着弘晖。
八福晋接着说道:“四嫂真是好福气,再加上府上的大格格,四嫂也是儿女双全。”
场面冷了一下,大家都没想到八福晋会在今天说这个,九福晋连忙打圆场,“四嫂,我越看越觉得,弘晖这嘴巴长得像你!”
宜修微微一笑,说道:“瞧你这话说的,小孩子家家的,还没长开呢,哪里看得出来。”众人也跟着笑起来,气氛这才又重新热闹起来。
八福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又开口:“听说四嫂娘家的嫡姐,如今和四嫂倒又成了姐妹?四嫂……”
“老八家的!”三福晋忍不住打断她,“好好的孩子满月酒,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些什么糊涂话。”宜修的嫡姐也进了胤禛院子这个事儿她也有耳闻,内情不清楚但是也差不多能猜到。
八福晋脸色一僵,咬了咬嘴唇,不再吭声。宜修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说道:“无妨,大家都是妯娌,不过是聚在一起,话赶话罢了。”众人见宜修情绪平静,心中不由得高看几分,多了些打交道的意愿,接下来话语里更是亲近些,只不过不约而同的隐隐约约忽视八福晋。
等到宴会结束后,宜修才放松下来,今天一整天都在交流,每说一句还要在脑子里面过一下是否不妥,格外劳累。
她靠在榻上,轻轻揉着太阳穴,剪秋在一旁心疼地说道:“福晋,您辛苦了,今天八福晋说话没个分寸,您还这般忍着。”宜修叹了口气:“在这深宅大院里,哪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剪秋点点头,给宜修递上一杯牛乳茶。宜修接过,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只盼着弘晖能够像她们说的,平平安安的长大。”
“你去把我进府时,王爷赏赐的那对百子千孙瓶送给姐姐,就当做给姐姐的贺喜。”宜修神色平静地吩咐着剪秋。
剪秋应声道:“是,福晋,奴婢这就去办。”
宜修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姐姐啊姐姐,你可要能明白我的心意。”
柔则自觉与胤禛的相遇丢人,待在院子里一步不出,她自是看不起后院的侍妾们出身,更是厌恶宜修占据本该属于她的位置,便在屋内摆弄着琵琶,等着乌拉那拉夫人说的好消息到来。
果然,在宜修儿子的满月酒前,柔则就收到了母亲传来的消息;王爷已经和皇上说了,要把她提为侧福晋。
真正收到圣旨的那一刻,柔则一字一字的抚摸着圣旨的内容,心中无限感慨,眼含热泪。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上面绣着精致的花朵,更衬得她娇美动人。头上的珠翠轻轻晃动,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纵使胤禛心中有怨,可依旧被她吸引。这段时间以来,柔则都是安安分分的,时不时抚琴吟唱,或者诵读诗书。
胤禛是喜爱骄阳般明媚的女子,但是也钟情才情的女子。每每路过她的院子,都会被那悠扬的琴音和婉转的吟唱所吸引,忍不住驻足倾听。柔则的才情和温婉,让胤禛心中的怨怼渐渐消散,不知不觉中,对她又多了几分关注和喜爱。
今日带着圣旨一同到来,也是半推半就的顺从自己的心意。
这是那次之后,柔则首次和胤禛独处,她有些害怕,但是颤颤巍巍的贴近胤禛。
胤禛感受到她的靠近,柔则犹如一朵雨中轻颤的花朵,娇嫩的很。柔则轻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王爷,妾身知道之前有错,往后定会好好侍奉您。”
胤禛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知道自己还需要费扬古的助力,叹了口气道:“罢了,过去的便过去吧,看你今后的表现。”柔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依偎在胤禛怀里。
此时,胤禛的内心五味杂陈,他深知这其中的利益纠葛,可面对柔则的柔情,又不免有一丝动容。而柔则满心欢喜,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牢牢抓住胤禛的心,为自己和家族谋得更好的未来。
两人一夜欢好,胤禛只觉得柔则属实让他喜爱,醒来时看到依偎在他怀里的柔则脸颊带着未褪尽的红晕,眼角还带着泪痕,心里怜惜。
柔则恰好也醒了,羞答答的开口:“四郎……”昨晚情浓时,她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胤禛四郎,胤禛没有拒绝,她便大着胆子继续称呼。
“你有没有小字?”
“没,妾身闺名柔则,额娘平日里也是叫我阿柔。”
“菀菀黄柳丝,蒙蒙杂花垂。日高红妆卧,倚对春光迟。我便称呼你菀菀如何?”
“四郎也喜欢常健的诗?菀菀,菀菀,四郎,妾身很喜欢这个名字!”
两人就着诗词闲聊,说了好些闺房密话,胤禛惊喜柔则与他喜爱同样的诗词,知己之情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