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甄嬛究竟是怎么惹恼了皇上被禁足,甚至好好的妃位都被取消,宫里众说纷纭。不过有一点是大家都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昔日宠冠后宫的莞嫔,这次是彻底完了。
“娘娘,这下您可是能安心了。依着如今这情形,那莞嫔,是再也没有复起的可能咯。”文鸢笑意盈盈,坐在宜修下首,双手捧着一杯茶,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言语间满是恭贺之意 。
“什么安心不安心的,本宫不过是觉着那莞嫔实在太不懂事,平白让皇上伤了心。”宜修神色平静,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坦然,仿佛真如她所言,这一切与她毫无干系。
安陵容正给宜修轻柔地按摩着,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不禁停顿了一瞬,不过很快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旁人或许不清楚,可文鸢和安陵容很是肯定,这事儿指定是她在背后精心谋划的。
“你这肚子,算算也有快四个月了,你可得把自己照顾好了。若是能顺顺利利生一儿半女,这宫中的日子,也算有了依靠。”宜修垂眸,目光落在文鸢微微隆起的腹部,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
“娘娘说得极是,臣妾必定会用心养胎,盼着早日能生下小阿哥,为娘娘分忧。”文鸢一脸幸福,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仰起头,对着宜修露出甜美的笑容,丝毫没有察觉到宜修在听到她这番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那臣妾便告退了,下次再寻个空闲,过来陪娘娘好好说说话。”文鸢倒也不扭捏,闻言立刻起身行了一礼,便转身告辞。
踏出景仁宫的那一刻,文鸢一直挂在脸上那略显傻乎乎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她当然听出宜修话里的意思,但是不妨碍自己去噎一下她。而且……甄嬛被禁足这事儿太奇怪了,皇后究竟是怎么让皇上就这么厌弃甄嬛的。
文鸢皱起眉,考虑要不要过去去找沈眉庄,从她那儿打听一下消息,毕竟她当初可是说自己与甄嬛一见如故,姐妹深情的。而且,都说甄嬛彻底输了,可文鸢心里总是不踏实,虽说只与甄嬛接触了没多久,但是她入宫三年就能让皇上为她破例封妃,不可能就这么被打倒。
“小主,大人的信到了!” 景泰满脸掩不住的欣喜,匆匆走进内室,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额敏的回信。
“我看看。”文鸢面容上闪过一丝急切,伸手接过信,动作带着几分迫不及待。不过片刻,她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看来阿玛心中自有盘算,也无需我的提醒。如今,我只要安心把胎养好便是。”文鸢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安心与释然。
此前,文鸢特意修书提醒额敏,有关甄远道的事情切不可贸然招惹,没想到额敏也是这般考量。不仅如此,额敏在信中还满是关切地叮嘱文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信中还隐晦特地提到,若是有机会,可以去看顾一下富察贵人。
佩筠……
文鸢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将信慢慢拿到烛火边,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纸张,一点点将其吞噬,直至燃烧殆尽。
瓜尔佳氏与富察氏同属满军旗,她与佩筠家世相当,自幼相识,也算是要好的手帕交。不过,三年前,佩筠成功入选宫中,自那之后,两人便断了联系。后来,宫中传出消息,说佩筠疯了。既然阿玛在信中主动提及,想必富察家并未放弃佩筠吧。
“景泰,你让张嬷嬷打听一下富察贵人的事情。”文鸢收回心思,既然说了,那么回头有机会,去看一下佩筠吧。
时光悄然流逝,距离甄嬛被禁足已然过去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里,胤禛似乎有意冷落后宫,极少踏入后宫半步。整个后宫都变得风平浪静。
天气逐渐向夏天过渡,空气中已然有了淡淡的暑气。文鸢的日子过得悠闲惬意,每日除了定时在庭院里散散步,活动活动筋骨,大多数时候都在室内悠然度日,好不快活。然而,这份难得的好心情,却并未持续太久。
有宫人匆匆来报,莞嫔有孕了!皇上听闻此事后,惩治了那几个看守她的侍卫,还特许温太医亲自为她保胎。
文鸢沉默了一会,就让景泰去太医院请来温实初,说自己不太舒服,让他过来看看。等人过来后,就把让人备下的东西,托他送给甄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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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脆响,宜修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怒容,显然是怒火中烧。
“怀孕了,怀孕了。她倒是好运,这就有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满是不甘与嫉妒。
“娘娘莫气,”安陵容赶忙上前轻声劝慰,“皇上不是没有去见莞嫔,可见皇上心中仍旧在生她的气。”这些日子,安陵容与甄嬛彻底断了联络,她心里同样害怕甄嬛再次得宠,害怕甄嬛发现自己做过的事情,反过来报复。
“住嘴!”宜修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安陵容,声音陡然拔高,“本宫气什么?本宫乃中宫之主,是她甄嬛腹中胎儿未来的嫡母,母仪天下,本宫有什么可生气的!”
安陵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一颤,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大气都不敢出。
宜修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片刻后,她再度睁开眼,眼神已恢复了些许平静。
“把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都给本宫收收,别净想着些歪门邪道。”她冷冷地瞥了安陵容一眼,语气中满是警告。说完,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本宫这就去见皇上,你去一趟储秀宫,让祺贵人也老实一点。”
言罢,她便离开了,只留下安陵容一个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