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家务事和隐藏的危机,宁向星觉得最近挺多人说他陷害无辜女子云云,名气不太好听。
这个阶层了,名气还是有一定作用的,所以宁向星决定推进一下那位先生的白话文进度。
成天之乎者也的适合学着和爱好这方面文化的读书人,并不能用你看得懂之乎者也那些晦涩的东西就去营造一个不对下层开放的教育壁垒。
教育就那些事,认字、明事理,见历史。
宁向星寻思着读书的人多了,蠢人少一点,心情也能好点。
无怪乎宁向星如此评价除他以外的人,实在是他天纵英才,出国前已然能看一遍账本直接心算出亏损盈利,听一点街头消息就能判定货品近期趋势走向。
外祖父认为师夷长技以制夷,把两个家族最聪明的小坏蛋送去国外学习,顺便历练一下,他实在太坏心眼了或者说做人太顺着自己本人的想法了,不通人情世故。
结果六年过去了,宁向星是会装了一点,也会点遮掩的手段了,但除此之外还学了八国语言,欧美艺术及鉴赏,什么油花国画教堂那些飞来飞去的天使以及断臂雕塑,他闭着眼都能做出更好看更震撼的。
洋人老师觉得没什么能教的又把他踢回来了。
不过六年,国内的文化受到一定冲击,以前避之不及的离婚话题倒成了时尚单品、欢快的新奇弄潮儿。
似乎有点名气有点家底的,不离个婚,推翻一下以前的老式婚姻,就不是体面人。
“实际上花心肚肠、忘恩负义,抛弃糟糠喜新厌旧,明知人家有夫人还凑上来的更是跟这样的男子天生一对,男娼女盗。”
宁向星丢下一份报纸,犀利的评价。
上面是他宁家分支的一位表姐,十年前,身为长工的表姐夫记性颇好,得到表姐家里人的资助上了学,后来因为勤劳肯干努力上进而获得表姐和表姐家里人的青睐,结为连理。
宁向星当时也就十一岁,亲眼看着那表姐夫当场下跪感谢岳父岳母愿意下嫁闺女。
不过十年,这份痛哭流涕赌咒发誓的一辈子就结束了。
只因为如今有文人登报离婚,用盲婚哑嫁这个词做了喜新厌旧的遮丑布,所以这位表姐夫也跟风上了。
“刚结束为妻不为妾,又要处理这白眼狼的事……我看我干脆也从女性主权上下下功夫另辟蹊径一鸣惊人好了。”
洋人的世界,女子的权益确实高。
不过,那也是她们的先辈以及一定程度人数的真绅士一起努力开创出来的。
当代女学生倒是够激进的,只缺他这样的绅士了。
于是宁向星直接把表姐接过来玩两天,让一群女学生对她大忽悠,精神改造。
不过半个月,表姐已经决定把嫁妆都集合起来,捐给女学生们,为女性权益做贡献。
“非常感谢您对我们女子读书会的帮助。”
宁向星微笑着和女学生代表握手。“这是你们应得的。”
自己争取的,就留着吧。
那区区七八十万银元,他还看不上。
表姐夫急了,表姐夫炸了,表姐夫说他宁向星是留洋的卖国贼,是只知道在女人裙摆下吃奶的白面书生。
宁向星乐了,拎着两把唐刀,请了报社的人来见证,白面书生单挑无情白眼狼。
这时候民众能有什么乐子,这就是大乐子!
宁向星几刀下去把渣滓砍得遍体鳞伤,渣滓反抗了,宁向星只能举着枪表示算了就打到这里吧。
渣滓尿了。
渣滓丢大脸了,还被某位军阀姨太太生的庶女给甩了。
但是他还是如愿了,媳妇登报离婚,带走了所有家产,连瓦片都不留。
宁向星觉得那些人怎么能骂自己败坏自己名声呢,明明他总是在让人如愿。
人怕出名猪怕壮。
宁向星的举动一下子闻名整个沪市,哪个圈的都想来蹭一下流量。
后来更有甚至开始介绍对象给他。
青春白花,情报局局花,麻辣女教师,舞厅卖艺不卖身玫瑰花,还有千金小姐、传统的和新进的大家门里的闺秀,还有那教书先生的女儿,总之啊一个接一个的想送给他做老婆。
也有人想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说的那样一生一人足矣,如若不是,就把以前批判男人多一个老婆就是色欲熏心的话吞回去。
结果,宁向星还真的不沾不碰,敬而远之。
连家里的女佣都是三十五岁以上。
于是有玩得花的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许宁向星是个二椅子。
于是各个唱戏的名角开始成为他们挑选的棋子,宁向星被迫见了貌若好女形态更甚女子的男人。
这日又想方设法组局,吃了饭被留在酒店休息,门被敲开了。
宁向星冷笑着握着手枪打开门。
一个头发丝快顶到门框的大高个,身着制服,肩宽腰窄,眉疏目朗的男人出现在面前。
宁向星心道。
完蛋玩意儿。
六年不见,这人生得更合自己胃口了。
“宁少爷,好兴致啊,点的今年最出名的戏子春愁小哥。”
宁向星什么都不知道,但也看不惯穆原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穆先生,您似乎走错房间了,而且就算我点谁,也和你无关吧。”
穆原冷笑一声:“还是这么能说会道,毫不留情啊,六年前……。”
走廊外有人交谈的声音,渐行渐近。
见穆原丝毫不介意分享六年前的爱情二三事给别人听,宁向星算是败了,一把将人拉进来,关上门。
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
不自然的交叠双腿。
该死,六年没让他变得市侩粗糙,反而更加有魅力了。
成熟男性的魅力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但,六年前两人已经断了,一个大男人应该受不了他这样断崖式的分手。
如果有怨念,呵,就那就有吧。
他走到今天,还怕人对自己有怨念吗。
穆原倒是自来熟的靠近,拿了宁向星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酒没味儿啊,还得是宁少爷嘴里的最香醇。”
宁向星呵一声冷笑。“穆先生,发烧请去急诊,这里不是你卖弄的地方。”
穆原猛地附身而下,动作迅猛甚至带起了一阵风。
他狠狠的抓向宁向星,身后的沙发套。
沙发套因为穆原的用力,而出现了明显的褶皱,和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