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赶紧走,这些棺材就留给他们自己扛吧。”阳雨迅速将马车上的缰绳绑在蛋壳上,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看了一眼逐渐逼近的苍穹营士兵,一拽蛋壳,准备带着队伍撤离。
“不行!你们不能走!祈福队的主事人不够,我们还得送葬!”姬嬿韬突然站起身来,声音沙哑,如同疯魔一般,怀里紧紧抱着胡五太奶的香炉,猛地掀开炉盖,对着香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如同红色的绸缎般缠绕在香灰上,随后她用力将香灰倾倒在地上,双眼充满了疯狂与决绝大喊着,“把他们给我留下!”
随着香灰落下,一股诡异的烟雾腾起,向四周迅速弥漫,烟雾中,送葬队员的身影缓缓浮现而出,双眼呆滞无光,动作僵硬如木偶,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向阳雨等人缓缓逼近,试图拦住几人。
“倾泻拂晓之光吧!昼启剑!”
后面的三人也赶了上来,叶桥端起龙舌兰步枪,瞄准前方苍穹营机甲的关节部位,枪声响起,子弹如流星般划破空气,虽然未能当场击毙对方,但却有效地减缓了他们的前进速度。
宫鸣龙深知自己现在战斗力有限,于是翻身爬上蛋壳,接替阳雨驱使战马,而北冥有鱼则一边奔跑一边解开绑带,露出了昼启剑,随着解放语的响起,剑尖上再次喷吐出一道耀眼的剑芒,这道剑芒虽然比破晓状态的剑芒更加虚幻,但面积却更宽。
“呼!”北冥有鱼用力挥舞着昼启剑,剑尖上的剑芒如同巨龙般飞射而出,化作一道刺眼的白色劈练劈向送葬队员。
就如同冬雪遇春日,寒霜见晨光,原本宛如丧尸一样扑过来的送葬队员,仅仅是接触了一下拂晓剑芒,就瞬间化作一缕烟尘消失不见,连抵抗的手段都没有。
“真是愚蠢至极!些野鬼来对付阳光,简直是自取其辱。”胡五太奶看着姬嬿韬惊愕的神情,不禁嘲讽道,“白瞎了老娘的法器。”
“坤坤!上来!”叶桥三两步跳上马车,半蹲在后方继续瞄准苍穹营士兵射击,阳雨则控制着树林中的树木延伸出根须,拉扯住对方的机甲,让他们无法自由行动,。
“哦哦,好的!”北冥有鱼应了一声,见自己终于大显身手,在队伍中体现出了价值,一时间杀得兴起,在送葬队员中四处奔走,听到叶桥的呼唤后,这才又杀了回来,爬到马车前方为队伍开路。
“起灵!”
“送魂!”
虽然队伍规模以下小了很多,但是该有的仪式不能少,胡五太奶接过潘长虹的骨灰袋,站在马车上高声叫喊着,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与混乱,柳青此时也身形一闪,放弃和苍穹营继续纠缠,回到马车上举起了白幡,黄叔扛着薄棺紧随其后,踩在地面堆积的尸体上,送葬队伍再次出发。
“师兄!”阳雨朝着树林的另一端大声呼喊,紧接着,一阵由远及近的隆隆马蹄声迅速逼近。
此刻,苍穹营的士兵终于意识到自身动力的匮乏,深知自己已无力追击阳雨等人所乘坐的马车,于是果断放弃了攻击的念头。
在刚才的骑兵冲锋中,李子财不幸阵亡,同时还有数名王室成员被卷入残酷的洪流,他们的身体与士兵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化作一团团血泥,再也无法分辨出谁曾高高在上,谁又只是卑微的贱民。
然而剩下的几名王室成员和姬嬿韬却绝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否则苍穹营所面临的后果,将远远不是全体问斩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看到剩余的苍穹营士兵,用身体筑成防线,严防第甲军回头冲锋,徐云寿先是愤怒地皱起了眉头,但随即又豪迈地放声大笑,朝着阳雨高声喊道:“师弟,走啊!我亲自送你出去!”
在浩浩荡荡的骑兵洪流中,马车被紧紧包裹着,向树林之外疾驰而去。
众多第甲军的骑兵虽然合拢了黑色的羽翼,但并未将其收回,依然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状态,而蛋壳则拖拽着马车,春日褪雪骓的朝阳映雪技能生效,让它的速度得以跟上大部队的步伐。
在后方残存的王室成员中,一名不知道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受到了惊吓的男子脸色苍白,挣扎着爬了起来,心有余悸地望向第甲军离去的身影,声音颤抖地问道:“他们……这就走了?”
“怎么?你还真想被他们踩死啊?”另一名看似壮硕,实则虚胖的男子嘲讽地回应道,扶着身边的苍穹营机甲也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裤裆处已经湿了一片,连忙整理了下摆,用双腿紧紧夹住,生怕被别人看见。
“可是……这么多伯祖父和叔祖父的棺椁怎么办?我们还要抬回去吗?”脸色苍白的男子转头看向地上摆放的楠木棺椁,虽然声音依旧还在颤抖,但显然已将几位长辈的遗体视为累赘,根本就不想去管。
“扔在这里吧,反正会有人来收拾的,难不成祈福队不给他们送葬,还让我们跑那么远去送啊。”虚胖男子满不在乎地说道,随后看向失魂落魄的姬嬿韬,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听说本来打算用她亲娘替换第八具遗体,刚刚才烧死碾成了骨灰,这下可好,什么都没办成,等燕王问责下来,可有的受喽。”
几名王室成员看向姬嬿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不善,近年来,她因加入祈福队并对送葬之事动手脚而招来了气运,深受燕王喜爱,这也让她成为了众人嫉妒的对象,如今对方落魄至此,这些所谓的王卿贵族们无不蠢蠢欲动,打算趁机落井下石。
而姬嬿韬此刻手中紧握着破碎的玉玺,头发散乱地遮住了脸庞,悄然退出了旁人的视线,无人察觉,她的双眼已泛白,仿佛灵魂已游离体外,对着胡五太奶的香炉和破碎的玉玺,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诉说着何种咒语。
“这帮贪婪的官吏,竟蒙蔽了燕王的双眼!等我回营之后,定当禀报将军,参他们一本。”钻出树林后,仅剩下一百余人的队伍在崎岖的道路上狂奔,徐云寿决心护送阳雨等人安全离开中等烈度区,骑着战马紧挨着马车,愤愤不平地念叨着。
然而阳雨对此并未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偷盗他人气运,最大受益者正是燕王本人,而燕国的官僚体系早已从上到下烂透,即便是再清廉之人,一旦涉足其中,也难免不被同化沾染一二,相互包庇,若真有坚守自身的人,也难免会被打压,无法上达天听。
此时道路上除了急促的马蹄声外,一片死寂,令人心生寒意,阳雨回头望向凰阙,只见道路上空无一人,就连山神家族的马匹售卖处也仿佛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一股莫名的不安笼罩着四周,仿佛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杀气。
“呼!”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劈练如闪电般划破了宁静,直取第甲军的侧翼,身披重甲的骑兵,在这道刀光面前竟如同纸糊般脆弱,“啪嗒”一声连人带马被一分为二,血花四溅,惨不忍睹。
“乌衣使?!”看见突然出现的男子,身着一件靛色的渐变深衣,徐云寿顿时有些惊恐地喊道。
“哦?没想到你一个小小校尉,竟也识得我这身行头。”先前盘问周黑牛,在军营中审问郑望追,同时也是在城门洞中搜查阳雨几人的中年男子,此刻正悠然自得地站在前方的道路中央,似乎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你也是姬嬿韬的走狗吗?妄图通过替换百姓遗体,来增加自己的气运!”徐云寿怒不可遏,提起长枪直指乌衣使,“身为王下近臣,不为燕王分忧解难,反而助纣为虐,行此苟且之事!”
“唉,所以说,我就是不喜欢和你这种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家伙打交道。”乌衣使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徐云寿那义愤填膺的模样,眼中满是嘲讽。
“几具发臭的腐肉罢了,你们爱谁要谁要,想带走谁就带走谁,这些年,一直在宣传燕国和平安稳、富饶强大,可实际情况如何,稍微用点心就能看出来,这个替换气运的计划,我根本就觉得是徒劳无功。”面对百倍于己的敌人,乌衣使毫无惧色,反而老神在在地说着,目光突然转向了一身铠甲的阳雨,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能够聚神化形,说明你的传承,至少也是血脉力量吧?现在是否已经转化为了龙族?”乌衣使一挑眉毛,看向阳雨的眼神仿佛一位贵妇在审视着心仪的宠物,“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顿顿用天材地宝喂养你,助你跨过先天门槛,不过需要你签订誓约,成为我王座下的猛犬即可。”
然而,阳雨却竖起手掌,轻轻贴在耳边,对着乌衣使大喊一声:“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哼,我看你这身铠甲太过沉重,连我的话都听不清了,不如还是脱了吧。”看到阳雨戏弄自己的模样,乌衣使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具,身边的佩刀发出阵阵嗡鸣,主动飞入他的手中,大步流星地迎着众人走来,混身真气荡漾,气势节节攀升。
“胆敢站在第甲军的正对面,今日必当拿你头颅祭旗!”徐云寿大喊一声,催动战马,如同狂风骤雨般向前奔袭而去。
“列阵!连击!斩杀胎息境!”
身后的战友听从指令,迅速改变队形,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长官的枪刃指向哪里,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冲向哪里。
“轰隆!轰隆!”
阵阵马蹄声宛如雷霆般炸响,第甲军骑兵身后的羽翼在这一刻张开,冲锋速度瞬间提升,比寻常的骑兵加速更加迅猛,眨眼间就进入了冲锋姿态,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预备营而已,如果是第甲军本部来,老夫或许需要避其锋芒,但你们,还差得远呢!”乌衣使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刀一挥,一道由真气凝聚而成的刀芒如同闪电般飞射而出,直取冲在最前面的徐云寿。
“当!”长枪与刀芒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连空气都在这一刻颤抖,徐云寿的虎口被震得撕裂,鲜血顺着枪杆滴落,但他毫不退缩,反而更加激起了斗志,夹紧马腹,战马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用力踏步,催动黄水推动自己上前,身形微微一顿,直接撞开了刀芒,冲向乌衣使。
“咔嚓!”看着徐云寿手中的长枪不断放大,乌衣使随意地挥了一刀,竟然将长枪的枪头砍断,留下一个倾斜的切面,堪堪从对方的脸庞划过,就好像断裂的距离都被乌衣使计算好,根本就无法伤自己分毫。
然而这并没有阻挡住第甲军骑兵的冲锋,砍断了一柄长枪,徐云寿的身后还有无数柄长枪,众多第甲军骑兵一言不发,甚至连战马都没有鸣叫,仿佛不知道恐惧,只知道不断地向前,三两成群,一批接着一批,宛如浪潮一般涌来,同时举起手中的长枪刺向了乌衣使。
“愚蠢,肉身凡铁,也敢与仙法争锋!”乌衣使不屑地嘲笑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算计,一步一步地迈向前方,手中持刀,不断地砍断刺向自己的长枪。
“尔等若是不想断送大好前程,速速下马,俯首投降,拜我为尊!这燕国的骑兵序列,未尝不可再多一个编制——!”
乌衣使此时还没有痛下杀手,身为先天境界的炼气士,面对低于自己境界的人类,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此时还想试图用自己的威严震慑住这些骑兵,妄图收拢到自己的手下,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
但第甲军骑兵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然保持着冲锋的姿态,仿佛要将乌衣使彻底碾压。
就在这时,两名共骑一马的骑兵突然出现在了乌衣使的盲点之中,这名骑兵的战马在之前的战斗中阵亡,但他并没有选择退缩,而是与战友共骑一马,继续冲锋,两柄长枪一前一后刺向了乌衣使,让对方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锋刃,直到枪尖的寒光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才急忙反应过来。
鶡冠上一根泛着幽蓝色光芒的尾羽随着长枪的穿刺而掉落,乌衣使狼狈地低头躲避攻击,导致自己的鶡冠掉落,头发披散开来,原本意气风发的神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愤怒,此时宛如疯魔一般。
“哒哒!哒哒!”
后方的骑兵如同汹涌的波涛,紧随其后,准备给已经失魂落魄的乌衣使致命一击,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更为锋利的刀光猛然拔地而起,伴随着地面的轰鸣,竖直劈向前方的骑兵。
“噗呲!”
由于冲锋速度过快,骑兵根本无法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一道血痕从脚下贯穿而上,瞬间将一名骑兵连同他的战马劈成了两半,尸体随着惯性滑倒在乌衣使的身边,手指还在抽搐,握着的长枪似乎还想继续战斗,但随着鲜血的不断流淌,生命之火也逐渐熄灭。
“敬酒不吃吃罚酒,尔等蝼蚁,休怪老夫不留情面!”乌衣使瞪大双眼,宛如恶鬼般扫视着众人,手起刀落,一道道刀光如同飞舞的蝴蝶,将冲锋而来的骑兵一一斩杀,官路上顿时血流成河,尸骸遍布,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一抹银灰色的身影突然从众多骑兵中脱颖而出,阳雨双手缠绕着一条由赢金打造的粗壮铁链,瞅准时机,在乌衣使一刀挥舞、余力用尽之际,将铁链猛地扔出,紧紧地将对方的手腕和长刀捆绑在一起。
“你爹来了!快磕头!”阳雨大喝一声,双手拽住铁链的一端,转身后背,肩顶脚蹬,试图控制住乌衣使的猛烈攻击。
然而,“咔嚓”一声脆响传来,阳雨的铁链竟然应声而断,乌衣使的刀芒轻易隔断了阳雨蓄力良久的铁链,并且由于力量过大,一时没有收住,阳雨迎面趴倒在了地上。
胎息境界的实力,相当于玩家六十级以上,阳雨虽然勇猛,但与后天巅峰的何篙互搏都已十分吃力,没有身处先天境界,永远也无法真正了解他们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相传夏王曾食用龙肉,评价其美味无比,你距离成为真正的龙族还有多远?是不是尝一尝你的肉就知道了?”乌衣使此时披头散发,看向阳雨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在场之人谁都挡不住他一刀,此刻越发得意忘形,猖狂大笑,视众人如同草芥,生杀轻易可取。
“砰!”
就在乌衣使的长刀即将挥下的瞬间,一声枪响穿过了战场,叶桥蹲坐在马车上,射出了一颗淡蓝色的子弹,通体散发着阵阵寒气,精准地命中了乌衣使的佩刀,当弹头刚刚接触到刀锋的刹那,瞬间化作无数冰晶炸开,将对方的半边身体都全部冻结住。
“我艹,你有这好东西不早点拿出来用!”宫鸣龙怀里抱着小黑猫,看着身后叶桥枪管中冒出的青烟,惊讶地喊道。
“这是下一代枪械才能用的元素子弹,我这会儿不是还在用初始武器嘛。”叶桥焦急关注着战场中阳雨的安危,不得已的情况下勉强使用了高级子弹,此刻抬起杠杆,弹出弹壳,准备再装填一发。
“哦,那你这魔导线不会超压吗?别一会儿炸膛了。”宫鸣龙深知自己现在受伤严重,帮不上忙,也在干着急,本想贫嘴两句,转移一下注意力。
“砰!”
然而当宫鸣龙的话音刚落,龙舌兰步枪突然开始频闪火花,两侧的魔力导线发出刺眼的光芒,紧接着发生爆炸,枪管被扭曲得不成样子,彻底报废。
偷偷瞥了一眼叶桥愤怒的表情,宫鸣龙举起小黑猫,装作毫不关己的样子说道:“猫爷啊猫爷,您辛苦一下,再划一条空间裂缝让我们离开吧。”
“喵~”小黑猫盯着宫鸣龙叫了一声,甩了甩尾巴,歪着头卖萌,看起来十分无奈。
“你还饿?你都吃了多少饺子了?摞一起都比你高了好吧!”宫鸣龙不甘心地晃了晃小黑猫,十分不满地说道。
“喵喵喵~”小黑猫连忙叫喊着,看着宫鸣龙的神情,似乎勉为其难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这会儿上哪里去给你找三文鱼啊?还用奶油煎一下?你吃得还挺刁钻!”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战场中的激战所吸引,甚至于宫鸣龙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现在正在和一只猫讨价还价,请求帮忙。
战场之上,尘土飞扬,众多骑兵如狂风般围绕着被冰晶暂时困住的乌衣使疾驰,眼中闪烁着狠厉,眼见对方被冰晶束缚,数名骑兵毫不犹豫地策马冲锋,手中长枪平举,如同离弦之箭,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企图一举将敌人斩杀。
“砰!”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强烈的真气波动荡漾开来,冰晶仿佛遭遇了烈日,瞬间破碎成无数晶莹的碎片,四散飞射,叶桥所发射的高级子弹,也仅仅只能困住乌衣使短暂的一瞬。
“哗!哗!”紧接着,一道道凌厉的刀光如同盛开的花瓣般四散而去,速度快得惊人,从骑兵的身前贯穿而过,所过之处,鲜血喷涌,染红了大地,如同一朵巨大的曼珠沙华在战场上悄然盛开,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深深扎根在土地之上。
“雕虫小技,也妄图困住老夫!”乌衣使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充满了无尽的恶意与嘲讽,眼睛仿佛被黑暗吞噬的深渊,漆黑无比,深邃而不可测,扫视着身边皑皑白骨和正在倒下的骑兵,眼神中毫无怜悯之情,轻轻抖动肩膀,将身上残留的冰晶碎片抖落,仿佛只是一粒尘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