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什么手段,一一使出来!好让你们死心!”乌衣使的话语如同寒冰般刺骨,声声嘶吼夹着着真气向四周荡漾而去,奇怪的是,这边已经战斗了许久,声势浩大,而凰阙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于城墙上的守卫都看不见踪迹。
“你好吵啊!”就在这时,阳雨突然从冰晶的碎片中翻身而起,双手高举,双眼赤红,仿佛要拥抱整个天地,四周流淌的血水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纷纷悬浮而起,飞快地向他手中聚集。
利用战场中的鲜血,阳雨凝聚出一颗深红色的重水水球,蕴含着无尽的怨念与力量,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用力将水球向乌衣使扔去,水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势不可挡。
“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乌衣使只是轻描淡写地划出一道刀光,如同闪电般迅速,直接劈开了重水水球。
水球被劈开后,化为一股浑浊的液体落地,飞溅的水滴落在乌衣使的身侧,他看了一眼衣摆处沾染重水的位置,只见那里的布料被腐蚀得“滋啦”作响,但他却毫不在乎地说道:“我还以为是昆仑的弱水呢,你这水球杂质太多,也就只能腐蚀一下我的衣服罢了。”
“你t.m不去当解说,真是可惜了!”阳雨大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双手之中凝聚起青色的风元素,琉璃藏上的菱形水晶也随之发出耀眼的光芒,为他的法术增幅,一道近似满月的罡风平地而起,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在即将接触到乌衣使的瞬间爆炸开来。
“咔嚓嚓!”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一座由鲜血冻结成的冰山拔地而起,瞬间将乌衣使困在了里面。冰山厚重且浑浊,宛如一颗没有经过打磨的红宝石,散发着妖异的光芒,让人心生畏惧。
“呼~呼~”阳雨喘着粗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一早上的战斗,他几乎没有停歇过,此时的精力已经枯竭到了极点,魂力也罕见地快要耗尽,散去了苍龙甲,坐在血肉模糊之中,一时间无法站起。
“师弟!”
“老大!”
众人焦急地大声呼唤,同时迅速向他蹦跑过去,然而,还是徐云寿快了一步。
“你们快些前行,让师弟与我同乘一马。”徐云寿迅速拽起阳雨,将他扔在了自己的身后,第甲军的黑色鳞甲战马体型高大健硕,就算坐着两个人也不显得拥挤。
招呼着残存的第甲军骑兵,只剩下五十余骑,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并没有流露出悲伤的神情,仿佛战死对他们来说是一件神圣的使命。
“师兄。”阳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回头望向被鲜血染红的土地,满地的尸体抒写着悲壮,“你们这样与朝廷官员为敌,若被上面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怪罪?”徐云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豪迈的笑意,驱使战马继续奔跑,朗声笑道,“师弟,你对第甲军的了解确实太少了,自燕国初建之时,第甲军的编制便已存在,举全国之力为其满甲,而我们则以死战来回报国家,当年先王有令,第甲军无罪可责,无罚可施,只要不造反,一切纷扰皆是小事。”
众人一路向西,逐渐远离了官路,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后,仿佛在追赶着他们的步伐,徐云寿沐浴在这片朝阳之中,心中对国家的热爱如同这片阳光一般璀璨夺目,“若有一日,连第甲军都遭受制裁,那么燕国也就不是从前的燕国了。”
日出之时本应象征着新生,可是众人却背对着太阳奔跑,与那颗巨大的红色冰山渐行渐远,宫鸣龙驱使着蛋壳,调转马头,直接离开了官路,钻进了茂密的草地之中。
“呜~呜~”
“当~当~”
“哎呦,你干嘛?没完了是吧?”突然,后方传来了诡异的音乐声,宫鸣龙烦躁地回头望去,只见道路另一边的树林之中,一队白盔白甲的士兵悄然出现,手中的弓弩刀剑闪烁着寒光,仿佛是用白纸精心打造的一般。
而那些之前幸存下来的王室子弟,此时七窍流血,动作僵硬,脑袋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长短不一,如同被拔下又重新安装上去一般,他们扛着七台楠木棺椁,步伐漂浮,异常虚弱,看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
随着音乐声愈发响亮,一支近千人的队伍从树林中鱼贯而出,除了抬棺和护卫之外,还有鼓乐队、披麻戴孝的孝子孝孙、浆水队、纸火队以及浩浩荡荡的灵幡队,这显然是一支送葬队伍,与之前相比扩大了好几倍。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送葬队伍的最前方,一颗人头悬浮在半空之中,姬嬿韬如同恶鬼一般浑身血污,动用秘法将自己的身体分成了六份,填补了胡五太奶等人离开后的空缺主事位置。同时残忍地杀害了那几名懒惰的王室子弟,让他们承担了最辛苦的抬棺工作。
在主祭的位置上,一具被削成人棍的躯干上顶着一座香炉,代替了脑袋的位置,香炉中飘出的阵阵青烟落在地上后瞬间,化成了一名名送葬队员,以至于队伍的数量不断增加。
一只残缺的右臂悬空而立,握着一杆白幡用力挥舞了两下,而后面的鼓乐队马车上,张第和李落的身体扭曲着,两颗纯白色的眼球瞪得滚圆,如同得到了指令一般,带领着新的鼓乐队成员用力吹响了手中的乐器。
“呜呜呜~~~”
此时的送葬队伍已远非之前胡五太奶带领时的那般慈悲与哀伤,如同厉鬼游街一般恐怖狰狞,吹奏的乐曲诡异刺耳,在四周回荡不息,连耀眼的朝阳都无法掩盖其阴霾。
“啧啧啧。”然而对于这一切,胡五太奶却只是不屑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惋惜看向姬嬿韬,“利用燕王气运强行召唤百鬼夜行,那个老东西怕是活不过几年了。”
随着鼓乐队的声音愈发激昂,整个送葬队伍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贴地飞行。
“轰隆!”这时后方的树林中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声响,树木倒塌,尘土与树叶在后方扬起,伴随着震动,操作巨型机甲装备的苍穹营也跑了出来,士兵同样口眼歪斜,眼球泛白,就连身上的机甲都变成了白色,一副失去灵魂的模样,这是姬嬿韬动用秘术,将所有人同化进了送葬队伍,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万里祈福队”。
“嗖!”一柄宛如纸扎的战斧从苍穹营士兵手中掷出,带着呼啸之声砸向逃窜的队伍,第甲军的骑兵一直保持着羽翼展开的战斗状态,听到风声之时,就已经躲避开飞来的战斧,飞溅的泥土连他们的战马都没有碰到。
“呼!呼!呼!”
然而,苍穹营此时满编而出,就连之前死亡的士兵也被姬嬿韬以秘术复活,战斧与长枪如同雨点般飞来,一个接一个地砸进了队伍,并且他们随手抓了一把在地面蔓延的烟尘,瞬间就能再凝聚出一柄武器,紧随其后地再投掷过来。
“砰!咚!啪!”苍穹营原本并没有远程武器,此时已经化作恶鬼的他们,体力似乎无穷无尽一般,漫天飞舞的武器砸进阳雨等人的队伍中,依靠数量阻碍了他们前进,再加上百鬼送葬队依靠乐曲带来的状态加成,行动速度越来越快,两者的距离也肉眼可见的减小。
“头儿!”这时,一名身负重伤、脸色苍白但仍坚持骑乘奔跑的第甲军士兵,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徐云寿高声喊道,“咱这算不算战死沙场?”
“算,怎么能不算呢。”听到对方的问题时,徐云寿就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咧着嘴大笑着说道,“咱第甲军的前辈都在那边等着我们呢,武器装备什么都有,翅膀比现在大八倍,那长枪比城墙都高。”
听着徐云寿的话,士兵举起流血的手臂,勉强竖起了大拇指,咧着嘴憨憨地笑着说:“俺听说过,这个叫‘清君侧’!”
话毕,士兵猛地一拽缰绳,端起长枪,用胳膊夹紧,转身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了后面那支诡异的送葬队伍,身影在朝阳下显得格外英勇,仿佛是一匹孤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奋力一搏。
“我艹你姥姥!”
伴随一声怒吼,士兵如同猛虎下山般撞进了百鬼送葬队之中,视死如归的气魄和全力一搏的勇气,让他在短时间内杀进了队伍数十丈深,尽管仅凭他一人之力只能杀掉一些普通护卫和恶鬼,但他的英勇行为依旧让送葬队伍的速度暂时停顿了一下。
“t.m的,不能让这货先去啊。”另一名第甲军骑兵看到战友慷慨赴死,随即笑骂着说道,“他晚上都不敢自己去上茅房,先到了那边,岂不是要让前辈们耻笑我们营。”
骑兵拉住缰绳,同样调转方向,声音中带着决绝大呼一声:“老子也过去陪他们!”
“同去同去!”
“算我一个!”
剩下的第甲军骑兵纷纷响应,对着徐云寿哈哈一笑,随即调转马头,奋力展开身后的羽翼,化作死神的镰刀,狠狠地撞进了百鬼送葬队之中。
就连苍穹营的机甲也无法阻挡他们的冲势,用头撞、用枪顶,将送葬队伍的前锋位置割下了一块。恶鬼化作无数纸屑破碎散落,宛如为众多骑兵送行一般。
他们是为谁而死的?为阳雨?还是为胡五太奶?
眼下燕国口口声声称着昌盛富饶,但那些繁华只是属于王公贵族、士卿大夫的,普通百姓依旧穷苦,有的运一罐清泉就被门侯扣下私用,忍受着欺压、有的卖一车桑果还要被人利用权势压价,承受着压迫。
这些一切的一切,他们无处发泄,现在突然看到一伙还想替换百姓尸体、让自己的后辈安详享受他人福泽的王姬公子,这一腔怒火如同被浇灌了汽油的柴火般熊熊燃烧起来,火焰升腾,如同鲜血般殷红。
他们没有权利去对抗那些权贵,也没有财富去周旋于官场之间,但他们手中有一杆长枪,匹夫之怒,亦可血溅五步!
那就杀!杀掉那些欺压百姓的权贵,去扞卫尊严,去争取权益,就算杀不死他们,那也要拼尽全力去战斗!要不然要这一具躯壳有什么用!
第甲军预备营全员战死沙场,小小的祈福送葬队一时间沉默不语,气氛变得异常压抑,蛋壳还在狂奔,太阳一直在它的身后,但前方却看不见阳光。
“轰隆!”
就在几人以为终于逃过一劫之际,官路上的血红色冰山突然炸裂,无数冰晶如同锋利的刀片般四散飞落,瞬间将周围的空间切割得支离破碎,露出了乌衣使狼狈不堪的身影。
“好好好,一条小龙而已,不过你就先退化成蚺吧,省得到处乱跑!”此时乌衣使原本漂亮的靛色渐变深衣已经破烂不堪,被重水腐蚀得只剩下些许布片,勉强遮挡住私密部位,一头黑发也已经斑秃,皮肤更是布满了皱纹,显露出他真实的年纪。
“呦,这孩子,对自己这么狠?!”乌衣使的目光落在将自己分成六块的姬嬿韬身上,眼神中难得地闪过一丝赞叹之色,周身真气鼓动,如同狂风骤起,瞬间爆射而出,冲进了百鬼送葬队之中。
“把这阴德鬼气给老夫补补,稍后好斩杀贼寇。”乌衣使身形矫健地跳上了马车,掀开姬嬿韬躯干托起的香炉,毫不犹豫地抓出一把香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囫囵吞咽了下去,“祈福队归你,我要那个穿兽皮外套的小子。”
“艹,大乔,这个老登看不上我们,弄他!”宫鸣龙一手抱着小黑猫,一手抓着蛋壳的鬃毛,策马狂奔的同时,回头看到乌衣使冲破了束缚与姬嬿韬汇合,顿时大声惊呼道。
“闭嘴!”叶桥皱着眉头喊道,他知道宫鸣龙是想要缓解一下场间消沉的气氛,但此时他正全神贯注地重新组装炸弹,将之前剩下的炸弹全部拆开,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比行李箱还要大三分的特大号炸弹。
“我把复活点绑在队伍的马车上了,先下线给你们买早餐去。”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组装炸弹的速度快了很多,叶桥说着用绳索将特大号炸弹绑在身上,准备跳车冲向后方的百鬼送葬队。
“师弟啊。”徐云寿拽着缰绳,向马车靠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松地和身后阳雨说道,“我爹给我起名叫云寿,希望我能活得长久,别像他一样积劳成疾,体弱短寿。”
“但是他应该没有想到,我会进了第甲军吧。”话音刚落,徐云寿突然出手,抓着阳雨扔向了马车,同时手中长枪一挑,割开了叶桥身上的绑带,将特大号炸弹勾了过来。
“师兄先走了,他日若是遇见其他的第甲军士兵,可要礼貌一些啊。”看着阳雨被叶桥接住,双双滚进马车中间,徐云寿大笑一声,勒住缰绳,策马人立而起,调转马头对准了后面的百鬼送葬队,身后羽翼奋力张开,向上扬起,宛如死神的使者降临在朝阳之中,闪烁着璀璨的黑暗光芒。
“第一当先!”
“甲胄向前!”
“第甲军!全军冲锋!”
高声呐喊着口号,徐云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锋而去,虽然只有一人,但他的气势却足以披靡千军万马,枪璎飞舞抖动,马蹄隆隆作响,迎着朝阳前进,撞进了百鬼送葬队之中,撞飞了无数的白纸恶鬼,一直冲向主祭马车之前,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夷为平地。
马蹄疾驰越生死,刀光如织荡边尘。
战鼓催歌身先试,无悔黄泉祭忠魂。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动天地,气浪向四周翻滚而去,如同地龙翻身般震撼人心,蛋壳一时间没有站稳,踉跄了两步速度变缓,险些摔倒在地。
一道硝烟平地而起,无数白纸漫天飘舞,仿佛在为那些逝去的骄傲灵魂追悼,百鬼送葬队消失不见,只剩下末位的赵书呆傻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无神,彻底失去了灵魂。
一道由数枚鳞片幻影组成的盾牌挡住了冲击波,柳青长呼一口气,解除了法术,看向后方不断远去的惨烈景象,一时间也有些唏嘘不已,既有对逝者的哀悼,也有对生者的庆幸。
“这回应该能炸死他们了吧?”宫鸣龙安抚着受惊的蛋壳,回头望向久久没有散去的硝烟,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有些不自信地说道。
话音刚落,一道刀光突然从百鬼送葬队伍之中飞出,如同一道闪电般划破长空,瞄准了众人,但是因为距离太远,而且似乎对方已经力竭,刀光没有飞出多远便消失不见。
“你跑不了的小鬼!跑不了!”乌衣使全身漆黑地站在马车上,接连受创的他杵着佩刀勉强站立,双腿血肉模糊,已经化作一片焦炭,连动都动不了,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疯狂与绝望,仿佛要将所有人都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你过来啊!”看出对方是在虚张声势,宫鸣龙高举着小黑猫向对方挑衅着叫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但小黑猫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爪拍在他的脑袋上,挣开束缚跳进了阳雨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趴下假寐起来,仿佛对这场战斗已经失去了兴趣。
车轮“咕噜咕噜”地转动着,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和谐的嘈杂,或许是因为长期的磨损,又或许是因为此刻正颠簸在荒草丛生的野径之上,车轴处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车轮滚动时也格外扭曲歪斜,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平稳与顺畅。
随着队伍离战场越来越远,每个人心中的沉重感却愈发浓烈,都曾以为自己在做的是一件正义之事,是行善积德之举,然而如今却落得如此凄凉境地,庞大的队伍仅剩下一辆摇摇欲坠的马车和一杆随风飘荡的白幡,就连拉车的马匹,也只是阳雨的春日褪雪骓。
“黄叔累了吧?要不咱们先歇会儿?”后面已经看不到追兵,宫鸣龙回头望向身旁棺材奔跑的黄鼠狼,连转换成人形的时间都腾不出来。
“行啊,可快要累死我了,你们几个都下来,棺材不能落地,得放马车上。”黄叔气喘吁吁地回应着,两只后腿不停地蹬踏着地面,几乎成了模糊的圆圈,连影子都模糊不清,此刻听到有人提议休息,自然是满口答应。
“吁~吁。”宫鸣龙轻轻拍了拍蛋壳的脖颈,示意它停下脚步,但是蛋壳似乎还沉浸在奔跑的兴奋之中,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活动量,有些跑傻了,甩着舌头,又往前冲了一段距离才缓缓停下,回头望向身后几人,歪着脑袋,眼神中还透露着一丝意犹未尽。
“他们现在的目标,除了替换队伍中的遗体之外,还有我。”阳雨的怀里抱着小黑猫,从马车上跃下,一手轻抚着它的下巴,目光凝重地望向地面说道。
“这个老登,口味可真够独特的,要抓也应该抓像坤坤那样的小奶狗才对,怎么偏偏盯上了咱们老大这只守山犬?”宫鸣龙打趣地拍了一下蛋壳的屁股,从它身上跳了下来,帮着黄叔将薄棺放在马车上。
“啊?为什么要抓我?”北冥有鱼拿着水袋,本想给蛋壳解解渴、恢复一下体力,却被宫鸣龙的调侃弄得一头雾水,而着急喝水的蛋壳则趁机叼走了他的帽子,又调皮地甩到了他的脸上。
“老大啊,守山犬也叫北方大笨狗,少爷在说你傻。”叶桥无奈地瞥了宫鸣龙一眼,从随身携带的小皮箱中掏出麻绳,开始将薄棺牢牢地绑在马车上,以防行走时颠簸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