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沐苒闻言顿了顿,总感觉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玄雾,他们说的这个可信吗?”
“告诉他们这些的那个存在,目的不是为了拯救天下生灵。”玄雾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透着压抑得怒气。
他竟不知道,青龙留下来的力量,居然有这么多人忌惮。
“不是为了天下生灵,那他是为了什么?”南沐苒也有些意外。
“他想要的,是黑曜组织禁忌地祭坛中青龙留下来的皇级力量传承。”玄雾心里禁不住冷笑,能知道祭坛中力量的只有黑曜隐居一脉的人和几个力量碎片。
他真的很好奇是谁有这样的野心。以如今黑曜表现出来的行径来看,这些人丝毫不值得信任,也就只有官方脑子不清醒,居然会选择跟他们合作。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官方手上的那个力量碎片是有意识的。是他想拥有青龙的力量。
南沐苒挑眉:“他倒是有心计,居然能忽悠了这么多人。只是你怎么判断出来这个的?”
陈建国与何老首长看着南沐苒一问一答的样子,明显愣住。他们能大致判断南沐苒在和玄雾说话,只是这个名字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
“如果只是为了天下生灵,根本不需要打开黑曜组织的祭坛就可以做到。而想要开禁忌地的祭坛只能是为了其中的皇级力量。”玄雾淡淡开口。
南沐苒先是轻怔,而后突然语气轻松:“玄雾,谢谢你。”
她心中明白,玄雾也曾想过利用三大特殊物质拯救已经消亡的生灵,而它一直都有这么做的机会。但却因为自己的想法,选择了放弃。
玄雾闻言立刻明白了南沐苒的心思,声音透着明显的笑意:“苒苒,不论这世间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自身也好,为了苍生也罢。可属于你的东西,最后的决定权都应该在你自己。”
“如果……,我会消失吗?”南沐苒迟疑片刻,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担忧的问题。
毕竟玄雾之前说过,南沐苒自己就是他们一直找不到的白色物质。那么一旦这三大物质在祭坛上或者为了拯救生灵相互作用,自己会不会被消耗殆尽呢。
玄雾失笑,有些心疼这段时间以来南沐苒的不安:“苒苒,不但你,包括它们两个都会一直存在的。你们是可以与这天地同寿的存在。”
南沐苒的话令陈建国与何老首长更懵了一些。
而她身边的司野则是不安的握住了她的手,南沐苒的担忧何尝不是司野埋在心里最大的不安。
听到玄雾的回答之后,南沐苒瞬间松了一口气,看着司野的眼神透出笑意:“玄雾说,我可以与这天地同寿。”
司野的紧张因为这个答案一扫而空,整个人变得轻松了起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南沐苒笑着点头,而后看向了表情僵硬的陈建国与何老首长:“我身上拥有一个远古的皇级存在。”
简单的一句话,对于两个人来说犹如惊雷,皇级存代表的是什么他们自然有所了解,那是一种已经消亡的力量了,却不想南沐苒居然身上居然会有这样的存在。
南沐苒无视两人的怔愣,继续开口道:“它告诉我说,尽可能的恢复生机不需要打开黑曜组织的祭坛。之所以有人想要打开祭坛,是因为祭坛里面也封存着黑曜先祖的皇级力量传承。”
南沐苒的这句话令陈建国和何老首长彻底僵住,脑子顿在一处,再也无法动一下了。
“看来你们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南沐苒浅笑。
不得不说玄雾猜对了,告诉官方三大特殊物质可以恢复生机的那个人,真正想要的是黑蛟兄长青龙传承下来的皇级力量。
“祭坛里面有皇级传承?”陈建国感觉自己的嗓子涩的厉害,心更是跌入了谷底,凉的瘆人。
南沐苒点头,而后直接好奇的反问:“这么说,无所不能的官方并不知道祭坛里面封存的力量。是黑曜组织隐居力量告诉你们要开禁忌地祭坛,还是你们手中的力量碎片觉醒了意识?”
南沐苒的话对于面前两人无异于惊雷。这一刻他们才发现,官方最深的秘密,放到南沐苒面前时候变成了最平常的东西。
“那开祭坛是黑曜组织被迫与官方合作的?他们忙活一场只是为了给天下生灵打白工?这么大方的?”南沐苒继续道,她的话中有明显的探究。
“自然不是打白工。”陈建国却丝毫不在意这些。语气中透着明显的怒气,不是因为南沐苒明显探究的话,而是因为她话中透漏出来的信息。
比起远在京市官方基地所作所为处处上不了台面的黑曜组织,还有那个一直被藏着不能见人的特别力量,陈建国自然更愿意相信南沐苒的话。
主位上的何老首长却只是陷入了沉默中,良久他才开口:“苒苒,我想请一个老伙计来一趟,你愿意见他一面吗?”
南沐苒不解的看着何老首长,不明白他口中的老伙计是什么人。
“有些事情,或许他想当面了解清楚,我希望到时候你也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这事关数以千万计的生命呢。”何老首长温声给南沐苒解释。
如果南沐苒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黑曜组织隐居山中的那些老家伙和那个东西,从一开始就利用了官方救人的心,目的就是为了 强大自身实力。
南沐苒身边的司野瞬间猜到了何老首长口中的老伙计是谁,温声提醒边上的南沐苒:“苒苒,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想到要见如今京市官方基地的一号人物,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国内十大安全基地的一号人物,南沐苒竟然莫名觉得有些许压力。
“好。”不过思索之后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何老首长听到她肯定的答复,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您说。”南沐苒浅笑着道。
“上次你只告诉我们,皇级与王级力量之间的差距?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如果他们得到祭坛中的皇级力量,会发生什么。”
听到何老首长的话,南沐苒的眼神陡然冷了几分:“我上次告诉你们的消息,成了你们与黑曜谈判的筹码了?”
听到她的话陈建国长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何老首长脸色一样难看。
南沐苒冷笑:“你们利用了我的善意,也就不值得我信任了。”
“苒苒,我们极力阻止过的,但是……”
“玄雾告诉我说,皇级存在,想要救世和灭世,都只是一念。”南沐苒开口打断了陈建国的话,而后淡淡开口:“天色不早了,就不留两位了。”
何老首长叹口气,看着南沐苒的眼神中是满满的愧疚:“这件事情,是官方……”
“何老首长,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往后我们合作,还是有些制约的好。”说完以后她直接起身回了别墅。
南沐苒很少对眼前的老人和陈建国使用精神探查,这一次却丝毫没有客气,所以很快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她不想为难他们,但也绝对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留在院 中的司野叹口气看着他们:“老首长,狼头,苒苒性格容不得一点背叛,更何况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你们应对京市那边很为难,但这样的事情如果再次发生,我们会真的带所有人,脱离基地的。”
以前依赖基地的保护,是因为半山的实力还不够强,可经过这么多时间的沉淀,现如今能比半山防御力强的地方还真没多少。
“放心吧,不会了。”何老首长语气坚定。骄傲了一辈子的老人,第一次在一个小辈面前无地自容,气得他想把陈充那个货给毙了。
虽然这边出现了突发状况,但这并不影响那沐苒的想法,所以三天后,司野他们还是下山去了西市安全基地去见苏天明一行人。
半山别墅,南沐苒习惯性的在观景走廊里面躺着,看院子里面的变异植物肆意生长,听着它们嘀嘀咕咕的小心思,觉得一切都很美好。
玄雾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苒苒,你想过自己拥有皇级力量吗?”
南沐苒轻抿一口水果茶,语气平静:“我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不过才进入末世一年多的时间,就能拥有九级初期的精神系异能,八级巅峰的植物系异能,还有明显强大了的生命力量。南沐苒觉得很满意。
“如果他们想要力量,就一定会需要司野。”玄雾继续道。
南沐苒点头,语气有些低沉:“在他们的记忆中,皇级传承是固定的血脉,所以他们才需要司南的血启动祭坛。”
“黑蛟与青龙是兄弟,血脉相通,司野的血脉亦是同源,我亦可以获得一部分熟悉的力量。”玄雾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恍惚。
南沐苒惊讶:“所以,只要得到祭坛的力量,你们都可以顺利达到皇级吗?”
“我和黑蛟应该我没问题,司野做不到。”玄雾声音中透着无奈。
它刻意提及了所有人却没有提及南沐苒,却不想南沐苒自己也没有想那么多。
“苒苒,你不好奇自己吗?”
南沐苒浅笑,理所当然道:“启动祭坛需要我和那两个家伙,说起来我们三个算是一伙的才对,所以比起你们我才是最有资格得到那股力量的人吧?”
玄雾听着南沐苒理所当然的话,有些无奈:“是的。”
“皇级,说实话,我没有很期待。”南沐苒说的是自己的心里话,自从她明白黑曜组织与官方之间应该有牵扯之后,她就明白处理黑曜或许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了。
而以她对官方的了解,他们能与黑曜组织合作,手中一定有可以牵制黑曜组织的筹码。
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她走一趟京市安全基地,只能是因为司野了。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个话,玄雾或许会怀疑,但南沐苒说的它知道是心里话,只能长叹一口气:“苒苒,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南沐苒不解。
“因为你化解了我的执念。”玄雾声音又开始变得空灵。
同样是皇级存在,青龙已经消亡,自己能周而复始的存在凭借的也不过是一股执念。一股看似为了天下苍生,其实对于苍生个体并没有什么巨大改变的执念。
南沐苒的想法或许是对的,如果不能彻底避免一切的发生,那确实也没什么重来一次的必要了。
南沐苒想到了玄雾之前问自己的问题:“玄雾,你跟着我不是已经很久了,现在才悟透吗?”
“嗯,才悟透。”青龙留下的古老传承为的也不过是避免彻底被毁灭,至于恢复,便就罢了吧。
应到玄雾的话,南沐苒直接侧身开始昏昏欲睡了:“你真的有点笨啊。”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司野靠近自己,可似乎又有哪里不太对劲,是司野又不是司野。
“好好睡吧,送你回去。”熟悉的声音令南沐苒彻底安心下来,进入了梦乡。
何老首长让陈建国上山请南沐苒下山见他的老伙计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这一次他们并没有进入西市安全基地,而是去了之前南沐苒放物资的时候去过的一个山体内。
进的是另一侧的军方基地。
看着身着军装,满身作战装备的队伍时,南沐苒明显一愣:“他们都是异能者,而且级别都不低。”
“嗯,最低的也有五级初期了。”司野低声道。
走在前面的陈建国突然回头:“别说话。”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庄重的面对南沐苒和司野两个人,甚至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紧张情绪。
“陈旅长,你今天有些太紧绷了,不至于的。”南沐苒声音温和了一些。
“你不懂的。”陈建国压低声音道。
南沐苒抿抿唇,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三个人穿过了长长的防空洞,进入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房间对外的一个小窗口正站着一个老人,老人身姿挺拔,气势沉静,即便是背对着他们也让人莫名感受到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