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拆庄寒雁和傅云夕,傅云夕粉慎入,对他大概率不友好
女主穿庄语琴,记忆不完整,无cp,庄寒雁也无cp,但两人会联手
——
天幕微暗,高门大院内燃起烛火,明辉满室。
对面男子向她举杯,烛光模糊了他的面容,但通身气度矜贵非凡,显然不是常人。
宇文熙表情冷漠地看着他,但这具身体的主人却很是雀跃,心中怦怦跳动的全是少女情思,羞涩举杯与其共饮,但随着清冽酒水化为腥甜涌出,一切都变了样。
血色覆盖了视线,她听见男子大喊“来人!”,也感受到他曾想过来抱起她去找大夫,却半路察觉异样,脚步略显踉跄地向外跑了出去,一路疾呼。
被留下的女子朝地上倒去,但在接触冰凉地面的一瞬变了神色。
惊讶,茫然,最终变成凌厉。
宇文熙掌控了身体,先是呕出几口血,勉强从桌上拿起银着点了几个穴位后,咬牙朝外奔逃。
她顺着记忆中的方向而去。
背后似乎传来一声轻微的“夫人”呼唤。
宇文熙没有回头。
府上突然出事,下人皆是着急慌忙的神色,宇文熙走走停停竟是跑出了府。
看着外头行人,她提气纵上屋檐,想要尽快离开此方地界。
深沉的夜色是她最好的掩护。
但到底身中剧毒,不过几里就力有不逮,不过好在巷中无人,能让宇文熙暂时休息。
胸口闷痛愈发严重,喘息声也渐渐急促。
巷外有马蹄声传来。
宇文熙目光微亮,冲了出去。
“救我……”
……
“公子。”
“公子?”
轻柔的呼唤声响在耳畔,有温热的毛巾轻擦脸颊,“公子,醒醒神,该去上值了。”
宇文熙睁开眼,望着青竹纹寝帐缓了缓,才起身。
“堂伯呢?”宇文熙在侍女惊蛰的服侍下穿好衣服。
“老爷在正厅等着公子呢。”惊蛰笑盈盈道。
宇文熙颔首,洗漱后就往正厅去。
“熙儿来了。”宇文长安一身绯袍上绣锦鸡,两鬓霜白却神采奕奕,脊背挺直如松柏。
“伯父。”宇文熙面色微缓,拱手行礼。
宇文长安抬手制止,“在家里松散些不妨事。至于其他……”
他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放轻了声音,“左右有我给你兜底。”
宇文熙挺直了背,却抿紧了唇,“抱歉。”
宇文长安拍了拍宇文熙的手臂,看着眼前一身白鹇青袍的清俊儿郎,目露欣慰,“别说这话了,走吧。”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宇文长安见宇文熙一上车就闭目假寐,便温和问道:“可是昨日没睡好?”
宇文熙睁眼,略有含糊,“许是睡前浓茶喝得多,略有些辗转反侧。”
宇文长安没有深究,“既是知晓原因,下次注意便是。”
宇文熙颔首。
马车停在宫门前,宇文熙掀开车帘呼出一口白雾,跳下马车。
小厮小满立马往她手里塞了个袖炉暖手。
宇文长安走在旁边,细心叮嘱:“你今年刚回京,三年变化已然很大,京中势力盘根错节,多听多看,小心谨慎。”
“熙受教。”宇文熙拱手作揖。
这次宇文长安没拦。
周围有看到的官员见此长辈耐心指点,晚辈认真受教的模样皆是和善一笑。
忽然,有急促的马蹄声“哒哒”传来。
“吁——”
微弱的晨光映在马上周身冷漠肃然的男子身上,模糊了面容,只能看清他穿着四品官员绣着云雁的绯袍。
感受着肩膀突然多了道温热有劲的力度,宇文熙垂眼,在宇文长安同来人礼貌招呼“傅大人”,来人亦礼貌回“宇文大人”时才抬眼。
“这位是?”傅云夕将马绳提给侍从,对宇文熙略有好奇。
宇文长安收回手,笑着介绍,“家中侄子,刚从外地调来京城。”
宇文熙客气作揖:“在下宇文熙,新任礼部郎中。”
“原是三年前得陛下青睐,自请去外地磨炼的小宇文大人。”傅云夕也拱手客气,“在下大理寺少卿傅云夕,日后还请多指教。”
宇文熙忙称“不敢”。
又说了些闲话,三人便一起进去。
感受到背后轻浅的推力,宇文熙深吸一口气,昂首踏入宫门。
亦踏入另一方世界。
……
她本不叫宇文熙。
于各界游荡间,偶然进入此方世界,接替了一个姑娘濒死的身体,在记忆未明前下意识逃离了当时危险的场景,力竭后倒在宇文长安的马车前。
后来断断续续的记忆告诉她,这个身体的主人名为庄语琴,乃庄家庶出大小姐,父亲庄仕洋为翰林院编修,姨娘周如音颇得父亲爱宠,下有一妹一弟,及笄之年同傅家公子傅云夕成婚,未有所出。
可她舍弃了庄语琴这个名字,在庄家和傅家飞快为她举办葬礼之后。
宇文长安为她重新取名为熙,望她前途光明、未来和乐。
他是个真正的好人,哪怕宇文熙有时感觉他待她态度微妙,但依然尽心尽力,挑不出什么错处。
甚至她察觉庄语琴的死因有异,宇文长安也支持她查清真相,哪怕她女扮男装入了朝堂。
哪怕……她女扮男装入了朝堂。
宇文熙怀疑宇文长安已有求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