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我没钱
一个渔夫模样的人，满脸愁容，无奈地摇头。
“说起来，打一年前那场血雨过后，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到了城镇外就不想出去，好像有人跟我说，外面很危险，出去会死。”
“往常靠着营生过日子，如今宁愿吃不上饭，也不想往外跑。”
“我也不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好像我就应该呆在城镇里才安全！”
众人纷纷点头，满脸认同。
一个汉子乐呵呵地笑了笑。
“总感觉这句‘不要出去’，就像刻进了脑子里一样。”
“你们说怪不怪，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遵循这句话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话音刚落，四周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脸色变得僵硬。
不过短短一瞬，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就连说话的汉子，也眼神恍惚起来，伸手摸了摸下巴，小声嘀咕：“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快被周围嘈杂的议论声淹没。
突然，一道带着惊愕的声音响起：“诶，你们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黑压压的百姓纷纷伸长脖子，朝着城镇边缘的远处望去。
当看清来人后，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有的还破了音。
“那个公子........不，是大魔头！他居然还没死！”
“他是不是回来杀我们的呀。”
“我不想死。”，小孩儿的啼哭声。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愣着干嘛，还不快跑！”
百姓们这才回过神来，惊恐万分，如同被惊飞的麻雀，一哄而散。
连滚带爬的向着城镇里面逃窜。
有的跑得慢了一些，还被卷入人群当中踩了几脚。
楚牧低着头，脚步踉跄地来到城镇边缘。
对周围的混乱的叫喊声充耳不闻，眼神中，贪婪的欲望时涨时落，一会儿清明，一会儿变得猩红。
他紧紧握着原核，指节泛白，根本不敢低头去看。
并不断用左手撕裂着马上恢复的躯体。
他清楚，来自生物本能的欲望，如果放弃就会真的陷入沉沦，那就离死不远了。
时间过了良久！
楚牧僵立在城镇边缘。
狂风呼啸着掠过，撩动他凌乱的发丝，可他却浑然不觉。
在内心欲望与理智激烈交锋之际。
周身气息紊乱，时而暴虐贪婪，时而沉静。
当理智艰难地占据上风，他脚步虚浮，踏入城镇。
盘膝坐在地上。
此时，他不断用剑撕裂的伤口，导致鲜血从裂痕中，顺着身体源源不断地流淌。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夜幕降临。
乌压压的百姓全都躲了起来，有时候会悄悄探出头望一眼。
生怕这个魔头又发了疯似的，来杀他们。
而在城镇边缘的楚牧。
依旧维持着坐姿，用手不停的撕裂躯体，鲜血仍在持续渗出，染红了大片地面。
在治愈原核神秘力量的加持下，鲜血好似无穷无尽，从街边一直蔓延。
这会儿，已经在整个街道边缘勾勒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水 。
月光洒下，为这片血泊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银边，散发出阵阵刺鼻的腥味。
陡然间，他眼球剧烈震颤，原本被短暂压制的欲望如同困兽，疯狂地撞击着理智的牢笼。
可转瞬之间，一股更为癫狂的气息，自他灵魂深处爆发。
楚牧的眼神彻底扭曲，凶狠和疯狂如同浓稠的血液，从他瞳孔中不断渗出。
当欲望再次汹涌袭来。
他猛地拔出胸口那柄沾满鲜血的长剑。
“嘶——咔......”。
长剑裹挟着强大的力量，狠狠捅进头颅，骨头层层破碎的声音尖锐地炸响。
剧烈的刺痛和昏厥感，让其中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清明。
强烈的痛苦，让他来不及喘息用力把原核狠狠塞进嘴里。
原核一入腹，无数道青筋在楚牧的脖颈处暴起。
“咔擦！”
“咔擦！”
“咔擦！”
刚开始仅是三道破碎声，随着时间的流逝。
“噼里啪啦”，犹如陶瓷破碎的声音接连响起。
这些裂痕先是从皮肤表面浮现，瞬间便如利箭般穿透肌肉，径直朝着骨骼和内脏蔓延。
每一道裂痕扩张时，都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噼里啪啦”声。
好似无数尖锐的冰棱在他体内炸裂。
原本在治愈力量下恢复的英俊面容，此刻已面目全非。
深深的裂痕如同被恶鬼用利爪撕扯而出，从额头蔓延至下巴，将他的脸切割得支离破碎。
透过这些缝隙，能清晰看到皮下翻涌的血肉和跳动的血管，甚至能直接瞥见他身后的景象，仿佛他已不再是一个活人。
而是一具行走的破碎躯壳，随时都会在风中化为齑粉 。
“咚！咚！”，血红色长剑找不到着力点也跟着掉落在地。
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楚牧低下头的眼中已经完全恢复的清明，没有一点儿欲望在其中包含。
要说有的话，也只是剧烈到快要癫狂的痛。
治愈原核散发力量想要愈合伤口，不死原核保证不会死亡。
身体内所有的力量都在强行制止这颗五彩斑斓的原核被吸收，导致原核转动不了，强大的力量使得灵魂做得肉体层层破碎。
如同之前吃下“吞噬”原核，用气运本源抑制其吸收的场景一样。
这是楚牧唯一能想出来让他恢复清明的办法。
“踏！踏！踏！”，脚踩着血水的声音传来。
楚牧缓缓抬起头，视线落在前方。
“啊！”，卖糖葫芦的小贩发出一阵惊呼，“噗通”一下坐倒在血水中。
双腿使劲儿蹬着地，惊恐的想要远离。
他本来看地上流了这么多血，想过来看看这个大魔头死了没有。
没想到会看到这么骇人的一幕，在他的视线里，楚牧已经完全没了人样。
皮肤下全是狰狞的裂痕，比恶鬼还要吓人。
楚牧眼神平静，声音沙哑，“你来干什么？”
“我.....我.....我......”，小摊贩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视线落在手里的稻草棒上，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举起插满糖葫芦的棒子，“我来看看公子您死了......不，我是来卖糖葫芦的。”
“公......公子，您卖....不，您买糖葫芦吗？”
“很甜的！”
楚牧低下头，“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