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心急如焚,匆匆吩咐手下,将沉睡中的贾范唤醒。那贾范本是梦中人,忽被唤醒,听闻是要去拜见燕王曹宇与大都督司马懿,顿时睡意全消,手忙脚乱地穿戴整齐,随那来人匆匆而去。
月色虽已渐淡,但夜色中仍透着一股不祥之兆。贾范心中忐忑,步履匆匆,随那引路之人,穿过一道道宫门,终是来到了燕王与大都督的面前。
一见那威严的燕王与深沉的大都督,贾范心中一酸,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如决堤之河,汹涌而出,泣不成声。
曹宇与司马懿见状,心中皆是一沉,暗叫不好,定是贾穆那边出了什么大事。
司马懿眼疾手快,上前一步,轻轻扶起贾范,温声道:“贾管家,莫要慌张,出了何事?慢慢道来,我与燕王自会为你做主。”
贾范抽噎着,涕泪俱下,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燕王殿下、大都督,我家主人秘密接见了大都督派来的密使辛宪英后,便与贵妃娘娘贾雪一同商议实施大都督的无中生有之计。此计具体由大都督派来的亲信司马宗负责执行。”
“本以为一切顺遂,眼看贵妃娘娘之子刘恂就要被文武百官拥立为太子,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被那丞相诸葛亮识破。他派大将军田英带人暗中调查,将司马宗等人一网打尽,还搜集了大量的人证物证。”
“汉主刘禅闻讯后,勃然大怒,将我家主人免去廷尉之职,贬为庶民,然后押入大牢,准备秋后问斩。而贵妃娘娘贾雪,也被打入冷宫,永无出头之日。”
曹宇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道:“刘禅最后册立了谁为太子?”
贾范拱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回燕王殿下,最后册立的是蒋玲之子刘虔为太子。”
曹宇与司马懿相视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意,连声叫好。贾范与钟毓见状,皆是惊愕不已,满心疑惑,忙问好在何处。
司马懿不想让两人知晓其中的秘密,以免无意中泄密,坏了大事。于是,他干咳一声,掩饰道:“啊,没什么,我们只是想到了营救驸马贾穆的计策,故而连声叫好。”
贾范闻言,惊喜交加,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忙道:“不知大都督和燕王如何营救我家主人?”
司马懿微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此时已经夜深,不便详谈。明日早朝,你便可见分晓。你明日一早候在朝堂外面,等候陛下召见,切勿迟到!”
贾范忙拱手道:“谨遵大都督令!小人这就告辞了,大都督和燕王殿下早点歇息!”说罢,转身离去。钟毓见状,也连忙告辞而去。
次日,天方初明,太阳的光芒刚照耀在许都城的城头,那许都的早朝便已开始了。文武百官依次进入皇宫大殿内,各自站定。魏主曹睿端坐在龙椅上,神情沮丧,似乎有着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当魏主曹睿与文武百官发现燕王曹宇和大都督司马懿出现在朝堂时,皆露出惊喜之色。仿佛在这黑暗的时刻,看到了一丝曙光。
魏主曹睿望向燕王曹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皇叔何时进城的?外面情况究竟如何?我大魏该何去何从?”他急不可耐地将心中的三个疑问抛出,满脸期待地望着曹宇,希望曹宇能给予他解答。
曹宇暗自叹息一声,道:“陛下,微臣与大都督是昨夜丑时从东门进来的。我军兵败兖州,不得已撤退至句阳城。却没想到,诸葛亮的汉吴联军居然放弃攻打句阳城,偃旗息鼓,全速来到许都城外,就在北城门外三里处安营扎寨。”
“啊?这么快?”曹睿大惊失色,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群臣闻言,也纷纷脸色大变,朝堂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根弦紧绷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突然有侍卫进来报告,说有探马来报紧急军情,是否召见?曹睿点点头,吩咐立即召见。
那探马一脸倦色,匆匆上殿,跪倒在地,行大礼后,向曹睿汇报道:“陛下,我们按照陛下的诏令,日夜前往合肥新城方向打探。目前得到消息,田英率领汉吴联军二十余万,正偃旗息鼓、昼伏夜出,向我许都进发,预计三日后兵临城下!”
曹睿闻言,大惊道:“刺史程喜和将军田豫呢?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没有拦住田英的联军人马?”
探马忙拱手道:“回陛下,自从合肥新城被田英借助修筑的栅栏和高台攻破后,程刺史和田将军仅率领五万兵马从地道出城,并在散骑常侍蒋济率领的十万兵马的接应下,撤退至安风城。城内兵马合计才十五万人马,如何敢出城抵御二十余万汉吴联军?”
探马喘了口气,继续道:“程刺史和田将军派出探马探知田英的联军行军的目标是许都后,心急如焚,留下守将蒋济统领三万兵马镇守安风城,而程刺史和田将军亲率其余十二万将士尾随田英的联军人马向许都城赶来。两军前后相隔十里地左右。”
曹睿闻言,挥挥手道:“好,情况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吧!”那探马行礼后起身,告辞而去。
曹睿望向司马懿,叹了口气道:“大都督,如今我许都眼看就要被汉吴联军重重包围,爱卿有何妙计退敌呢?”
司马懿拱手道:“陛下,如今诸葛亮率领的联军人马合计有三十万之众,已在北城门外三里处安营扎寨,为何不在四个城门外安营扎寨呢?”
“为什么?”有人轻声追问道,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司马懿沉声道:“因为诸葛亮担心兵力分散后,容易被我和燕王的十五万大军偷袭。更担心我们与许都城内的兵马里应外合,偷袭其大营。故而,三十万兵马集中在一起,正在等待田英的二十余万联军到来。待田英的兵马到达后,许都城外的汉吴联军总兵力将近六十万之众,我们如何能敌?”
尚书令陈群拱手道:“大都督,恐怕许都城外的兵力将不止六十万。”
“哦,怎么说?”司马懿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陈群沉声道:“日前探马来报,东吴交州刺史士燮统领荆州的三十万精兵,正偃旗息鼓、昼伏夜出,悄悄地向许都城靠近,预计三日后将抵达许都城下。”陈群的话如同一声响雷,震得司马懿和曹宇目瞪口呆,心中皆是沉甸甸的。
此消息对于曹睿和满朝文武来说,虽已知晓,但司马懿和曹宇却是刚刚才听说。两人相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曹宇眉头紧锁道:“我和大都督的人马才十五万,加上刺史程喜和田豫的十二万人马,城外总共有二十七万兵马。许都城内,不知还有多少兵马?”
陈群拱手道:“回殿下,许都城内本来仅有五万人马,后来又在附近的郡县招募了十万人马,合计共有十五万人马。”
曹宇沉声道:“城外和城内兵力全部加在一起,也不过四十二万人马。但汉吴联军的总兵力达到近九十万之众,确实难以抵挡。且诸葛亮和田英用兵如神,东吴的陆逊、诸葛瑾、朱桓和朱然等将领也都不是等闲之辈。许都城难以长久坚守下去,为今之计,唯有……”
他突然闭口不说了,仿佛那未说出的话,藏着无尽的沉重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