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唐有旻说,后天晚上岛上要举办一个大学生oNLY展,是专为大学生或准大学生开办的主题展。
刚经历完高考的人最是清闲,不少人慕名而来。
众人了然,怪不得一路同行的几乎都是起来和他们年龄相仿的人。
游船靠岸后,几人先乘缆车上山。
落脚点在山上的温泉民宿,是唐有旻他哥合伙人名下的产业,他放假来打工赚点窝囊费。
因为一层招蚊子,女生们心照不宣地把一层的几个大房间“让”了出去。
一层西面最大的那间通铺被三傻抢先攻占,连梓柏翮挑了三楼带露台的两个房间,其余几人都在二层。
连梓摊开行李箱,正准备收拾行李,门板被叩响。
刚打开门,旋即怀中多了一道女孩子的柔软触感,流动的空气中裹着淡淡的薄荷香。
“Surprise!”
司清双臂拢着她的脖颈,明眸墨澈,眨着眼睛欣赏连梓被她吓到的可爱模样,满意弯唇,“吱吱宝宝有想我吗?请回答有。”
“非常非常有。”连梓臂弯搂住女生的腰,简单量了下,眉心蹙起,“怎么瘦这么多?”
“可能是上了岁数?莫名其妙就瘦了。”
司清晃晃手里拎着的袋子,“哎呀不说这个,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我也给你准备礼物了。”连梓盯着她错愕的眼睛,刮了下女生小巧的鼻尖,“前几天看你社交软件上的Ip地址变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跟唐有旻一起过来了。”
“啊!”司清有些懊恼,“我还以为我瞒得挺好呢。”
连梓拉着她往行李箱的方向走,“看看喜不喜欢?”
她几乎没带什么衣服,行李箱里装的都是给司清准备的书和cd,还有一些京城特产。
司清眼睛一亮,拉开手拎袋,“吱吱!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她恰好给连梓准备了一堆漂亮的小裙子,都是按连梓的尺寸改好的,刚刚才取回来。
司清挑出一条浅色调的细吊带长裙,放在连梓身前比划了一下,玫瑰纹样的碎花做点缀,俏皮又灵动。
“去试试嘛?”司清一脸期待。
上次柏翮留下的吻痕几近消掉,连梓也没什么顾虑了。
只是换上后才发现,这裙子看似低调,实则背后大方得很。
吊带交叉绑在背后,连接胸前的布料,镂空设计从侧腰直接连接到腰窝,恰到好处的设计将少女的腰线展露得一览无余,清纯又大胆。
“恃美行凶。”司清摸着下巴,精辟总结。
连梓无奈垂眸,要论行凶,这设计简直就是为某人“行凶”提供了绝佳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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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下了一场小雨。
几人先在民宿里休息了会儿,雨停后才动身去附近一家露营餐吧觅食。
餐厅门口立着半盏巨大的落日灯,赪霞色的暖光溅跃在针葵叶尖,氛围感十足。
晚风裹挟着山上郁郁葱葱的植被清香扑面而来。
远远望去,海天一线,云层被高饱和色彩浸透,乘着清咸的海风缓缓移动,像打翻的橘子汽水泡过的。
不同于绝大多数餐吧,这里只有舞台和乐器,没有驻唱,谁想上去唱都可以。
吃饱喝足,几人窝在椅子里,吹着晚风听歌。
在场大都是同龄人,都很会提供情绪价值,无论唱得好坏,都人机似的鼓掌。
只是慢歌居多,听着听着人都困了。
“谁能整个炸的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嚎了一嗓子。
“最炫民族风也行啊!”
“你要跳广场舞啊,还最炫民族风!”
“你能能唱我就能跳!”
几道声音从各个角落传来,互不相识的人也渐渐熟络起来。
“快快快,整个提神的!我还不想回去睡觉呢!”
连梓也有点困了,但也不想就这么回去。
她侧目看了眼身旁早就撑着脑袋睡过去的柏翮,正想抬手戳戳他,男生清沉的声音传来。
“要使坏?”柏翮懒懒睁开一只眼,眸光落在那根即将在自己侧腰作祟的细白手指。
连梓眉心轻蹙,“你又装睡。”
“嗯哼。”他挑眉,不置可否。
事实上他没在装睡。
单纯闭目调理下腹奔涌的那股血气而已。
他只要一睁眼,女生白皙的背部和那道招人的美人沟就直直落进他眼里,胸口那只蝴蝶结也欲盖弥彰的掩着某处惹人遐想的地方,这谁他妈顶得住。
“你上去。”连梓朝舞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闻声,坐在前排的季远猛地回头,“上去吧哥!你上次打架子鼓老帅了!”
季远那大嗓门,跟平底炸雷似的,前前排的曲梦曼一听也来精神了,“对!我同学打架子鼓可帅了!”
唐有旻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对,我学弟打架子鼓可帅了。”
虽然他没见过,但凑热闹是每位国人的必修课。
随即几个女生和小贾也加入,甚至江知颐都跟着起哄,“对,可帅了。”
“操。”柏翮笑骂了声,抬膝顶了顶江知颐的椅背,“你凑什么热闹。”
江知颐耸耸肩,“因为我也困了。”
柏翮抬颌,“你困你上。”
江知渺一听,精神了,“我哥也帅!他会弹吉他!”
旺仔:“对!她哥也帅!”
人群里有男生起哄:“打包上来给朕瞧瞧到底有多帅!”
连梓点点头,“帅哥是要分享的,大家一起看才好。”
“分享”这个词着实刺痛到某人了。
柏翮舌尖刮了下后槽牙,手掌覆上连梓侧颈,拇指抵着她的下巴向上抬了抬,“上去可以,亲我一下。”
声落,前排几人迅速回过头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连梓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就被人压着带到某处。
回过神时,柏翮的衬衫衣领处印上一枚淡粉色的唇印,还泛着浅金色的珠光。
在纯白的衬衫上,只要不是极浅淡的颜色,都会成为视焦。
连梓轻笑一声,重新坐回椅子里。
显眼包。
柏翮无言起身,顺手捞起江知颐,长腿一迈朝台上走去。
两人身量高,放在人群里也是极其显眼的存在。
众人目光朝这边看过来。
卧槽,185+青春男高。
“兄弟确实帅嗷。”
“这俩喷不了,这俩是真帅。”
喧闹声中,两人并肩走着。
江知颐无奈,“我是你俩play里的一环啊?”
柏翮轻嗤一声,把他推到台中间,自己坐到后排架子鼓的位置。
晚风中交杂着海浪声,夏蝉鸣,可江知颐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柏翮的声音。
“是朋友。”
不是别的什么,是朋友。
柏翮承认的朋友不多。
他是其中毋庸置疑的一个。
江知颐偏头笑了下,“好肉麻。”
柏翮笑骂了声滚。
老板见江知颐拎起那把从一开始就没人用过的电吉他,小跑着过来帮忙接上电。
男生夹着拨片轻扫,另一只手飒利地划过琴弦,定了个调。
过载的机械音强势灌进在场众人的耳膜,彻底醒神。
下一秒,轻快的旋律合着琴箱的低沉音质响起。
柏翮轻踩鼓镲,习惯性地转了两圈鼓槌后,刚好卡上江知颐的节奏。
是孙燕姿的《第一天》。
非常应景。
大多数人都站起身,随着旋律挥动手臂。
暖色的灯串光晕幽微,轻薄的月光下,台上两个男生眼眸低垂,唇角带笑。
全场合唱。
“下过雨的夏天傍晚,我都会期待——”
“唱歌的蝉把星星都吵醒,月光晒得很凉快——”
和着雨后吹上山岗的海风,少年们歌唱独属于他们的盛夏夜晚。
在最闪耀的年纪,就该一起做些记忆深刻的事。
青春还是要热热闹闹的才好,毕竟是“团伙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