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意犹未尽。
但再回神时,柏翮江知颐已经翻身下台了。
好在场子热起来了,刚才说要唱最炫民族风的那个小跑着上台接力。
柏翮重新坐回连梓旁边,长腿散漫交叠,斜她一眼。
连梓察觉到,探头看他,“在计较我刚才说要把你分享出去的事儿?”
他轻悠悠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但还是口嫌体直回了句:“你还知道?”
某只小狗好像炸毛了。
连梓抬手替他顺了顺毛,懒懒靠在椅子里捏了下他的脸颊。
动作简单又亲昵。
柏翮喜欢连梓主动触碰他,哪儿都好。
这样所有人就都能知道他是她的。
“我没那种癖好。”她眉眼弯弯,温声问他:“在生气?”
只要她简单示好,他就不自觉的想冲她摇尾巴。
真跟狗似的。
柏翮不知道要喜欢她到什么程度才会有这种反应,但他的确对连梓已经没什么下限可言了。
只要她能一直喜欢他,别的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柏翮认命似的塌下肩膀,往连梓的方向靠了靠,“没有。”
前排众人:“……”
他妈的,那个毛病死多的一中知名大公主什么时候这么好哄了?
江知渺:“吱吱!我求你出书!”
陆瑶:“书名我都想好了,《明艳大美人教你一招把痞帅小狼狗哄成胎盘》。”
柏翮被这脑残书名逗乐了。
但明艳大美人真没说错。
柏翮偏过头,眼睫微微敛下,眸光直白落在女生身上。
一双弧度漂亮的杏眼盛着笑意,盈盈似水,胧胧月色下,眉目间尽是明艳和灵动。
曾几何时,她无数次闯进他的视线,微妙的心动被他以各种理由掐灭,最后又都报复到他自己身上。
什么“漂亮是漂亮,但远远达不到让他一眼心动的程度”。
真他妈傻逼。
他明明就心动,心动死了,心动泛滥成灾了。
旺仔:“出书吧吱吱,我想学。”
曲梦曼白他一眼:“首先你得是明艳大美人。”
周宜支招:“泰国一日游走起。”
季远补刀:“别光做变性手术啊,整形手术也安排上啊!”
小贾提问:“一天够用吗?”
褚珏绝杀:“预后也是个问题。”
旺仔:“……你们都好烦人!”
江知颐:“没人考虑过柏翮愿不愿意接受他吗?”
稍作停顿,他又补了句:“那我也不考虑了。”
连梓笑,“江知颐也出本书吧,书名就叫《人间小甜豆教你一句话反复鞭尸痞帅小狼狗》。”
柏翮低头笑了下,接上连梓的话,“人间小甜豆有考虑么?”
江知颐被他嘴里某个让人掉一地鸡皮疙瘩的称呼刺激到,笑着咬了咬下唇,“痞帅小狼狗觉得行就行。”
唐有旻淡淡出声,“他俩都没意见,明艳大美人意下如何?”
连梓哼笑出声,“又有你浪里小白条什么事儿了?”
“我他妈服了,”他仰倒在座椅里,“干脆每个人都取个这名儿得了。”
众人笑得椅子都跟着颤。
餐厅十点准时闭店,几人回到酒店收拾好差不多十一点。
山里的星星总是更多,雨后水洗的天空像蓝丝绒幕布上撒了把银色细闪,汇成长河。
连梓喜欢星星,喜欢天空,也喜欢温度适宜的风。
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从露台这里往外看,山海相映,弦月高悬,树影摇晃,水波粼粼,就连海天交界都被柔和的水汽和月光模糊了。
女生懒懒陷在躺椅里,沾着些微湿气的发丝大喇喇地甩到椅背后面,长腿垂在边沿,轻轻晃着。
“冷么?”柏翮在她身旁的椅子上落座,把叠得相当规整的薄毯盖在她腹部。
“还好。”连梓把软趴趴垂在自己腰间的毯子抖开,牵起一角搭在柏翮身上。
淡淡的沐浴露香气随空气流动,女生倾身伏在他身上,替他整理背角,柔软的触感蹭过他的上腹,领口掩映下,少女雪白的那处毫无顾忌地落进他眼里。
视触嗅三觉全方位侵占,他直觉某处神经重重跳了下。
“连梓。”男生清沉的声音传来,连梓抬头,对上一双晦暗难明的眸子。
“你又招我。”
女生杏眸灵俏地眨了眨,“我招你什么了?”
他扯唇,侧牙咬了下舌尖,笑得又坏又痞。
旋即勾着连梓身下的躺椅,把她带到离自己更近的地方后,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把人紧紧按在自己身上。
“你再装傻?”
“那你想怎么办啊?”女生眉梢弯下,明亮的眼眸不输天上那轮弦月。
操。
这小姑娘太他妈坏了。
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柏翮指梢探进她上衣衣摆,描着她背后那道美人沟,眸光温软。
“这儿蚊子好多,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茶言茶语。
连梓没昏到听不出来。
只是她知道,柏翮向来有分寸,不该做的事儿绝对不会做。
而且她刚才确实被蚊子叮了几个包。
“行。”
只是柏翮的手还死死压着她的腰,她想动也动不了。
挣扎无果,她没好气笑了声,“那你抱我?”
柏翮就在等这句。
他帮连梓整理好睡衣,指梢捻了捻那块薄薄的布料,“搂着我。”
高二那年,在医院,连梓也听到过这句话。
记忆重叠的瞬间,她突然有点动容。
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年真的留在她身边了。
她好像真的留住了那阵春日来潮。
连梓“嗯”了声,细白的小臂搭上他的肩,任他抱着。
这声儿“嗯”又轻又乖,听得柏翮耳根子都发软。
“乖宝宝。”
他倾身捞起女生的腿弯,一手拢着她的腿,一手拎起她的拖鞋,迈开长腿朝他的房间走过去。
抬膝顶开玻璃门,合着树叶沙沙声的蝉鸣以及海浪的声音被隔绝在外,满室静谧。
整个空间里都是柏翮身上那种淡淡的柑橘类水果的味道。
把连梓抱到床上后,柏翮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个浅绿色的小罐子,指尖蘸了点膏体,覆在连梓小腿那处被蚊虫叮咬过的那处红痕。
“还咬哪儿了?”
原来他是真的注意到她被蚊子叮了才要回房间的。
敢情是她想多了?
连梓抿抿唇,翻开小臂内侧,“这儿。”
“这么招蚊子还上赶着出去喂,”柏翮扫了眼她身上的红印子,揶揄她,“你慈善家?”
连梓:“……”
有时候真想把他的嘴缝起来。
她白他一眼,“干嘛?你连蚊子的醋都吃?”
“昂。”他笑,“我都没地方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