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寺卿毕懋良满脸愤慨,上前一步,大声反驳道:“杨大人、刘大人此言差矣!金贼努尔哈赤本是我大明臣子,却公然反叛,我大明岂有不诛之道理?如若不严惩,岂不是让周边土司、外族人人效仿,个个称帝?如此一来,我大明岂不是要大乱?”
杨涟脸色一沉,看向毕懋良,拱手道:“毕大人,话虽如此,但如今出兵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萨尔浒之战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难道我们还要重蹈覆辙吗?”
毕懋良冷哼一声,道:“杨大人,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我大明已非当年可比,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军队实力已有提升,徐大人的六万新军就在京师外摆着,鞑子又有多少人。况且,后金一日不除,我大明一日不得安宁。难道我们要一直畏畏缩缩,任由他们在我边境肆虐吗?”
“杨大人,你应该去外面看看,看看边境的大明百姓生活的是何等水深火热,女真人、蒙古人肆意袭扰,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
“毕大人,此战关乎大明国运,不可以私情论之,况且你只看到了军队实力的提升,却忽略了财政问题。”刘一燝也加入了争论,神色严肃地说道,“出兵打仗,耗费巨大。如今我大明财政紧张,拿什么来支撑这场战争?”
户部侍郎周显平站出来,不卑不亢地说道:“刘大人,关于财政一事,臣以为并非无解。只要合理调配资源,开源节流,还是能够筹集到足够的军费的。而且,若是能一举剿灭后金,收回辽东,那里丰富的资源足以弥补战争的损耗。”
“而且海上能为我大明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富,财政早已没有当年那么紧迫,陛下,如果明年开春发兵灭金,臣可以保证提前一月备足粮草、军饷,解大军后顾之忧。”
“周大人,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左光斗也站出来反驳道,“战争岂是如此简单?万一战事不利,我们不但无法收回辽东,还会陷入更深的困境。到时候,财政崩溃,内忧外患,大明危矣,你难道想陷陛下于危局之下!”
“左大人,你不要诽谤我啊!各位大人他诽谤我啊!我一心为国啊!”
周显平也是有些急了,毕竟和皇帝搭上边的事都不是小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接着工部侍郎袁弘也开口,转移话题道:“杨大人,未战先言败,实在不妥。我军将士士气高昂,又有诸多良将,何惧后金?只要战略得当,定能取胜,若是前怕狼后怕虎,我大明何时才能剿灭叛贼,陛下何时能解除心头大患。”
“出兵打仗,耗费巨大,粮草、军饷、兵器. . . . . .哪一样不需要大量的钱财?如今我大明财政紧张,国库空虚,拿什么来支撑一场大战. . . . . . ”
“此事已经说过了,大明暂时还能拿得出钱来,没必要在这里混淆视听。”
东林党人实在找不出来别的借口,只能想办法旧事重提,一直拖延下去,反正大家就在这里吵,皇帝还没说话,他们气势绝对不能落了下风。
而徐天爵这边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冯懦步步紧逼的说道:“诸位大人,如今正是我大明展现国威的时候。若此时退缩,日后如何震慑四方?北伐之事,势在必行!”
“西洋诸国与我大明贸易,让他们知道大明北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后金,恐怕有损国威,此绝非成祖皇帝所想看到的,毕竟昔日郑和七下西洋何其壮观。”
朝堂上,两派人马你来我往,争论得面红耳赤。支持北伐的一方,慷慨激昂,言辞间满是为国雪耻、开疆拓土的豪情壮志;反对的一方,则忧心忡忡,句句都在强调当下的困难与风险。官员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互不相让,有的甚至激动得手舞足蹈,场面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