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荒唐
东征之旅很顺利。
林轻羽带着两万将士,很快就拿下了半个流圭。
那些岛屿的百姓十分奇怪,面对强大的红旗军并不反感,反而夹道欢迎。
面对林轻羽发下去的管理命令,居然没有人反对!
林轻羽处理过乌月那些想复辟的团队,在他看来乌月百姓那样想要守住原本的国家传承是很正常的。
但奇怪的是,这流圭的百姓非但没有抵抗情绪,反而还很高兴的样子。
看着这诡异的现象,他的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他们十分被动。
“叶将军,这些百姓,不寻常。想办法弄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
叶振荣自然也知道,点点头:“听闻当年将军与流圭交过手,不知是否有线索?”
林轻羽忽的想起他爹杨尽勇生前的好友。
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是个夫子。
他爹每次打完仗回来,都会跟好友写信。
不知道在那信中是否提起过。
这流圭,和流圭人,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咱们自己一边探查,一边写信回去请示林队长!”叶振荣提议。
林轻羽颔首,也只能如此了。
...
公堂上,大理寺卿郭士礼正襟危坐。
旁边是手握大刀的衙役。
郭士礼一拍惊堂木,高声唱道:“奉皇上之命,重审杨家军叛国之案。
顿了顿,道:“带苦主。”
随着话音落下,官兵开辟出来的通道尽头,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地 走过来。
旁边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是谁?”
“这是林家老太太。”
“啥?疯掉的那个林家老太太?”
“可不是嘛!我听说皇恩浩荡,特准予太医为其医治,估计是治好了这疯病。”
也有人疑惑:“怎么疯了这么久,十天半个月就治好了?”
旁人搭话:“你这话不对,疯病是受了刺激,如今得知案子重审了,又受了刺激,一来一回,不就好了吗?”
搭话的没听到质疑的吭声,转头一看。
那人早已不见。
“咦,刚刚还在这儿呢,咋不见了。”
某小巷子里,有人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
鼻青脸肿地掀开套在头上的沙袋:“谁啊!那个王八蛋暗算老子!”
空无一人,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于是,衙门外的声音都往一边倒:“林老太太也太可怜了,受了刺激疯了又被治好,今日还得再来一次刺激。”
有人悄摸抹起了眼泪:“呜呜呜,林老太太也太可怜了,儿女都死光光了,还要出来作证,这不是伤口撒盐是什么?”
林琛:呸,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才儿女都死光光了!
这条路并不长,但老太太却觉得自己走了一年。
她脚步沉重,步履蹒跚,眼里却没流一滴泪。
“民妇参见大人!”
郭士礼一脸冷漠,道:“起来吧,来人,抬个椅子。”
林老太太道谢,然后坐上了郭士礼安排的椅子。
“此案原本已证据确凿,由杨家军自己人提供的线索,曾经也已经做了判决,此次翻案,林老太太可有新的证据?”
其实新的证据早就在朝堂传开了,皇帝答应后中途又想反悔,但被人拿出了新证据才不得不放弃。
这主要是走流程。
“大人,民妇有新的证据。”林老太太拿出一个婴儿手臂粗的竹筒,打开了活塞,从里头取出了满满一卷的纸。
这是梁家用命换来,梁世华用命保护的证据,如今已经交给了林老太太。
“呈上来。”郭士礼大声道。
然后一张一张摊开,放在桌子上。
他面无表情,甚至有几分冷漠。
但细看就会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喜悦,和极度细致的动作。
纸张已经十分陈旧,若不小心很容易撕破,但郭士礼愣是全部都完整地打开了。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杨家军的行程,也相当于杨家军的功绩。
看完,他冷冷道:“这些,都是杨家军行军的踪迹,怎能算作证据?”
其实,这个案子主要是杨家军一个将领的口供,以及这个将领提供的杨将军通敌的信件。
他心知肚明,却不能现在当堂说出来。
“大人,您可以仔细看看这些行军的日子、时间和地点,都是我女婿亲自写的,再对比一下通敌信件上头的日子和内容,以及...笔迹。”
林老太不紧不慢,因为这些事情林微早就做好安排,那些信她也是看过的。
郭士礼让人打开之前完结的卷宗,拿出了那些证据‘信件’。
他细细对比了一下内容和时间,其中一部分确有出入。
比如前年五月二十五当天,杨将军才到达邬州和月奴边境,但通敌信件上显示,五月十五当天,杨将军已经将布防提供给月奴了。
要知道,边境并非杨将军在守,而是节度使在守。
而且布防每隔一段时间,都由守关大将重新安排。
所以,前往边境的路上,杨将军几乎是不可能知道边关布防的。
“不错,是有问题,这日期对不上。”郭士礼点头。
众人以为这么容易就翻案了的时候,节度使却摇摇头:“但,这还不足以证明。”
林老太还没来及说,外头吃瓜的群众替他问出来了:“咋不行?”
林老太这才道:“为何?”
郭士礼叹了口气:“这只能说明时间对不上,但不能证明这封信不是杨尽勇写的。”
退一万步说,万一杨将军早就安排了奸细,潜伏在守关将士里了呢?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林老太太。
林老太太皱眉,果真如林队长所料,第一步果然行不通。
她又道:“郭大人的意思是,杨将军早就安排了奸细在边关?提前得知了布防图?那么请问郭大人,此前可抓到这个奸细了?”
万事讲究证据,要是没抓到这个奸细,那就是空穴来风。
这个案件,并没有军中奸细这一环。
“林老太太,本官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是有,那人员更换了,人是否在其中被换掉了、逃掉了、战死了,我们也未可知啊。”郭士礼列举可能性。
忽然,外头学子人群出现了一个存着黑色长衫的男子。
他冷哼一声:“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