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訾砚一脸无语的表情,陆淮渊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而随即,他牵过对方的手,却是说道:“好了,不闹你了。”
“这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陆淮渊伸手在訾砚的脑袋上揉了一下,笑得是一脸温柔。
见此情形,訾砚心中不免有些悸动。
“阿渊,你.......”
质问的话,几乎是要脱口而出。
但訾砚抿了抿唇,却又收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眼下的陆淮渊,是给不了他答案的。
“怎么了?”陆淮渊不由得问道。
訾砚摇了摇头:“没事。”
而他停顿了片刻,转而便又开口道:
“我只是想说,还没喝交杯酒呢。”
訾砚淡淡笑了笑,神情间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陆淮渊自然知道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但也并没有戳破。
而他亲自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之一递给了面前之人。
陆淮渊仰头将酒喝下,转而却是环住了訾砚的腰。
一个带着酒气的吻,是彻底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那温热的酒滑入喉中,倒是很好地抚平了訾砚心头的烦躁。
他用力地攥着陆淮渊胸前的衣衫,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这一整日的烦躁无措、彷徨不安,似乎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安抚。
訾砚仰头配合着陆淮渊的亲吻,却只觉得心跳如雷。
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
而面前的,是他心爱之人。
这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至于其他的,好似也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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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砚的心结,来源于当初‘陆淮渊’在新婚之夜的一剑穿心。
所以在成婚后,他也就显得没有那么‘心事重重’了。
只是,事情虽然没有朝着原本的方向发展,但他们之间有待解决的问题却并不少。
比如,陆淮渊‘所修’的无情道。
又比如,玄清宗以及仙界的那帮人。
陆淮渊在仙界的地位不低,那群人并不会真的就完全放任他不管。
而他与訾砚成婚之事,也不可能就那么一直不为其他人所知。
所以仙界的人一旦得知消息,这只怕立刻就会有人找上门了。
对于这一点,陆淮渊与訾砚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他们两人,倒是都默契地没有多说。
但至于彼此之间的想法,却只怕是并不相同的。
不过也确如他们所料的,这第一个找上门的,便是陆淮渊的师傅。
对方是玄清宗的大长老。
虽然他在实力上算不得什么佼佼者,但其在仙界的阅历和地位却并不低。
甚至于以前,就连‘陆淮渊’也是格外尊敬他的。
只是原剧情里,那杀妻证道之事,以及之后将‘陆淮渊’交到訾砚手中,以换取活命的机会........
这些事情,其中却也是不乏他的手笔。
同样是修无情道,这在‘无情’方面,他还真能称得上是‘陆淮渊’的师傅了。
因此眼下,对于这个便宜师父,陆淮渊显然是不会有什么好态度的。
不过很明显,这位大长老在某些方面,倒还真能说是与‘陆淮渊’如出一辙。
毕竟在瞧见訾砚的第一眼,对方的想法,大概也就是想让陆淮渊杀妻证道。
所以在面对陆淮渊时,他的情绪倒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只是对于陆淮渊私自成亲一事,他显然还是很不满的。
大长老:“外面那位就是与你成亲之人吧?”
“淮渊,你瞧瞧他这.......”
他说着语气顿了顿,思索了片刻,似乎才寻找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简直一无是处。”
大长老道:“所以,这就是你看人的眼光吗?”
“你若是真想找,也不找个对自己有益的,那找他有什么用?一介凡人,只能成为你的拖累。”
闻言,陆淮渊皱眉,神情明显不悦。
“阿砚很好。”
他说:“而且这一纸婚书上表天地,他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道侣。”
“所以往后我与他的事,也就不劳烦您操心了。”
听陆淮渊如此说,大长老显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脸说,这成婚乃是人生大事,你为何不向宗门或者为师禀告便私自决定?”
“哦。”
陆淮渊神情未变,语气随意:“还没来得及。”
大长老:“.........”
对于这话,他显然是不相信的。
“是没来得及?还是根本就没想过要禀报?”
大长老:“我若是不来寻你,你是不是就打算瞒一辈子?”
“陆淮渊,你眼中可还有宗门,可还记得我这个师傅!”
他瞪了陆淮渊一眼,是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而大长老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语气,才又开口道:
“淮渊,不是为师非要说你,是你可还记得你修的是无情道?”
他说:“这姻缘之事,与你修行并无益处,甚至可能会有损你道心,你万不该沾染其中。”
“所以趁着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你还是早些及时止损的好。”
对于这些高谈阔论,陆淮渊显然是不以为意的。
只是他瞧着面前之人,眼眸微垂,转而却是问道:
“所以师傅以为,我又当如何?”
见陆淮渊这般说,大长老还以为他听进去了,难免有些高兴。
不过他轻轻叹了口气,才又开口道:
“你与他之事,如今已成定局,想来是难以更改。”
大长老:“而既是如此,你倒不妨效仿前人,杀妻证道。”
“那我若是不愿意呢?”
陆淮渊低垂着眼眸,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情绪。
大长老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神情显然不悦。
“淮渊,你别任性。”
他说:“你也知你修的是无情道,因此与他注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而你若是当真不愿意杀妻证道,那便放他离开吧。”
陆淮渊捏了捏手指,却是不由得笑了笑。
“这想来,您怕是多虑了。”
他说:“而且我与他之间,好得很。”
“所以这些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
大长老:“你......!”
陆淮渊这般说,他自然也是听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的。
只是这一再被拒绝,他也不免显得有些恼怒。
大长老:“是吗?”
“你既如此肯定,那他可知道你修的是无情道啊?”
其他的或许不好说,但是这看人的本事,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这么些年,他看人可从来没有出过错。
所以大长老可以肯定,訾砚必定是对陆淮渊情根深种、爱得深沉。
而且这无情道一事,只怕是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
如此想着,大长老的嘴角却是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弧度。
但听着他的话,陆淮渊倒是不免眯了眯眼。
他说:“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这与您,似乎是没什么关系吧?”
陆淮渊唇角微勾,神情中倒多了几分危险之意。
大长老并未瞧出他的异样,只依旧开口道:
“有没有关系的,这也并非是你能决定的。”
他说:“而且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之躯,不过百年寿命。”
“这说不准,他哪天就死于非命了呢。”
大长老:“一介普通人,胆小又脆弱,又怎么值得你花费心思了?”
“阿渊,还是早日止损的好。”
陆淮渊皱眉,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
而下一刻,他手中利刃却是直逼大长老的面门。
陆淮渊:“师傅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杀妻证道。”
“但我觉得吧,既然都是修了无情道.......”
他笑了笑,才一字一顿地开口说:
“那杀师证道,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