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一条官方采访,关于两位主演对于所饰演角色的感受,主持人问的问题本身没有什么,但这是一条双人采访,镜头里两位主演坐在一起,五分钟的视频,顾泊松往身边的人身上看了三十三次,停留在主持人身上的目光不足十分之一。
特别是女生说话时,顾大影帝的目光称得上是赤裸,眼底的喜欢明显。
再加上之前《穆擎》杀青后的热搜,一条子虚乌有的怀孕传闻,被顾泊松出来认领了。
评论区里有网友点出,瞬间引爆了热度,瓜民们八倍镜观看电影花絮,发掘了各种各样的蛛丝马迹,比如许潇潇的杯子出现在顾泊松的桌上,顾泊松的拿着手机拍正在演戏的许潇潇等等。
结合顾泊松之前传闻有恋情瓜的事情,吃瓜群众瞬间将两人联系了起来。
有人出来爆料,说《夜莺之死》话剧每场演出前排都有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身形酷似顾大影帝。
舆论发酵,诡异的是,一向澄清极快的顾泊松工作室一点动静都没有。
夜色长寂,仿佛永无尽头,又或许天边已经露白,光线隔着重重阻碍无法透进来,于是夜变成了永夜,而她被囚困其中。
颈侧传来刺痛,花眠蹙着眉轻声呜了一声,目光迷蒙的缓慢聚焦,映出眼前人的身影,眉眼锋利的面容,难以掩藏的凶狠目光,以及刚咬了她的锐利齿尖。
顾泊松长眸漆黑,微微垂眼时眼底情绪莫辨,他似乎只是小施惩戒了一番开口:“不许走神,看着我。”
话剧演出回来一路上顾泊松都十分正常,对于后台的插曲仿佛也没怎么在意。
然而,一到家关上门便发作起来,不依不饶折腾了许久。
严蓉知道后台男粉闯入的事情,网上热搜爆发后,她联系两人一个都联系不上的时候,约莫着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三日后,电话终于接通了,严蓉已然是压着脾气说话:“顾泊松,你别太过了,后天《穆擎》首映礼,你让她怎么出席?”
电话那头沉寂片刻,回答道:“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严蓉捂着话筒,走到无人的地方,“让潇潇接电话。”
顾泊松停顿了下:“她睡着了。”
此时属于正午的阳光刺目晃得人头脑发晕,严蓉也着实有些头晕:“......你看看现在什么时间?”
顾泊松声音听不出什么:“真没醒。”
严蓉长吁出一口气才勉强保持冷静:“等会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电话里的人缄默,严蓉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七点之前不回电话,那我就亲自过来一趟。”
话罢,严蓉才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复。
傍晚,卡着时限的最后一分钟,严蓉才接到了回电,她声音下意识放轻了数倍:“喂,潇潇?”
“蓉姐。”和缓温和的声音。
严蓉松了口气:“顾泊松呢?”
短暂的安静过后,清浅的声音再次传来:“在旁边。”
严蓉应了一声:“那什么,后天电影首映礼,你们两个都要出席知道吗?礼服早上送到,我和助理来接你们。”
“电影拍完半年多,别忘了回忆回忆,现场观众可能会提问电影相关的内容,记得好好回答。”
挂断电话后,花眠没什么精神地将手机放到一边,背对着顾泊松侧身躺下闭上了眼睛。
顾泊松被嫌弃了,舔着脸还要贴上来,花眠便不睡了,出了房间在书房的柜子里找到了《穆擎》的剧本,将窗户打开一点缝隙,坐在沙发边看了起来。
男人又搬来一张椅子,默不作声坐在了旁边。
夏日的夜晚燥热,屋内开了空调没觉得,花眠穿着一件轻薄的蚕丝睡衣,睡衣领口宽松,歪斜着露出一边的锁骨,雪白的肌肤上斑驳的红色影子,从颈侧一直延伸进衣服里。
顾泊松清咳一声,别开眼去,没话找话道:“不知道严蓉拿的是什么礼服,后日能不能穿得。”
此时有个屏蔽器装在花眠耳朵里,自动过滤的顾泊松的话。
顾泊松摸了摸鼻子,自觉理亏,不再作声,悄悄给严蓉发信息,隐晦地提了一嘴,惹来经纪人的文字谩骂。
首映礼是十分重要的,花眠并不想被观众一问三不知,将剧本重新过了一遍后,大多数拍摄剧情都想起来了,宋女士的一生都在脑海里回映。
后日的首映礼,本以为顾泊松不会再折腾了,深夜,花眠迷蒙间听见淅淅索索的声音,她被男人抱住,小声唤醒,说着情话。
“老婆,我们结婚好不好?”
“我喜欢你,你也得喜欢我。”
“我们公开好不好,乖乖,求你了。”
求人并没有求人的姿态,凶狠地逮着人亲吻。
花眠一连几天本就睡眠不足,困得不行,晚上还看了剧本梦里都是在拍戏,被杨导骂演得什么东西,数落得狗血淋头,乍然睁开眼,看到顾泊松的脸,自动代入了剧情。
皱着小脸,不高兴道:“穆擎,别闹。”
男人果然安静了下来,浓烈的困意袭上来,花眠得了解放,沉沉睡去。
隔日醒来,身边没有人,出了房门才看到坐在阳台外的顾泊松,阳台的滑门关着的,顾泊松身上的皮夹外套浮着细密的潮气,脚边的地面上有一堆烟头,似乎枯坐了一夜。
花眠没见过顾泊松抽烟,但是他应该是会的,饰演的角色里有很多这样的人物。
花眠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做自己的事情,片刻后才缓慢地回忆起缘故。
果然,花眠找了一圈,昨天放在小茶几上的电影《穆擎》的剧本不见了,书房架子上关于穆擎和宋女士的人物传记相关书籍也消失了,昨天迷蒙困倦中喊了声穆擎大概是被误会了。
瞅见花眠寻找动作的顾泊松面色阴沉,拉开阳台的门走了进来,一言不发望了她片刻后垂下眼皮,生硬道:“想吃什么,我去做。”
顾泊松不提,花眠自然不可能去解释,摇了摇头,男人冷沉着脸还是走进了厨房。
第二天,严蓉来送衣服,开门的是顾泊松,她站在门口险些没认出眼前的人来,青色的胡茬附在男人下巴上,身上的怨气几乎要溢出来。
“怎么了这是?”
顾泊松脸色难看:“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