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眠哭累了,半夜是被什么东西拱醒的,率先感觉到的是眼皮上传来的肿胀感,明日,眼睛大抵是不能看了。
随即,她懵着脑袋,夜里没有烛光,感觉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
反应了一会,意识到是什么,瞬间又懵了。
“慕容玄拓?”
黑暗中,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嗯?”
花眠懵了。
“别动,让孤抱一会?”
“.......”
这是抱吗?
花眠本来肿着的眼睛,此时又开始决堤,支吾着开口:“你......你......”
“汐儿乖,不睡了,明天白日再睡?”
脑海里系统已然下线。
刚从沉睡中醒来,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脑海里也没有任何声音,身上的感觉回归,她愣愣的,下意识瑟缩颤抖了一下。
“不要。”
肌肤紧贴,赤诚相见,腰间的手,颈边的呼吸.......
花眠大脑一片空旷,身上一点点被点燃,耳边,慕容玄拓呼吸很重:“可以吗?”
“........”
“汐儿,我们总要圆房的。”
“别哭,行不行?”
“要掌灯吗?”
最后也没掌灯。
慕容玄拓内力深厚,并不影响,折腾起来,没个停歇。
花眠到后面已经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迷迷糊糊地只感觉气息熟悉,唇瓣动了动,轻嘤了一声。
慕容玄拓下意识嗯了一声,俯身去听她说什么,只听见花眠声音很软,泪痕淌在脸颊边,含糊着喊:“商......”
“伤?”
“伤哪了?”
次日午时。
慕容玄拓怀里的人才醒来,肿着两只眼睛看到他后,随即丝毫不掩厌恶地偏开头去。
“醒了,起来用午膳了。”
花眠不动,脑袋又被大手掰了回来。
“又生气了?”
“孤伺候你起来?”
.......
“孤错了。”
花眠怪异地看了眼慕容玄拓,后着眼底满是餍足,气息慵懒,哪里还有昨日那暴虐要杀光所有人的模样。
此时,是万分好说话的模样。
花眠面无表情,一个字都不想说。
慕容玄拓丝毫不恼,认完错又不甘似的嘀咕:“孤是正常男子,总不能.......”
对吧?
花眠走出屏风外面,光线透过门外洒进来,地上的血全都不见了,连门都换了一扇,仿佛昨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她顶着一双青蛙的眼睛,对上忍冬一双熊猫的眼睛。
花眠却全然笑不出来。
“娘娘!”
花眠缓慢地点点头,随即被忍冬抱住了。
下一秒,她被一只手拉着罗裙的腰封往后退了退。
紧接着,慕容玄拓不悦的声音响起,带着警告的意味:“忍冬!”
忍冬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与花眠隔开距离。
花眠不看他往外走,慕容玄拓连忙跟上。
午膳很清淡。
慕容玄拓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花眠,见她神色淡淡,拿着勺子喝粥,一言不发,没有任何不满,总之没什么情绪的模样。
慕容玄拓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征兆,此时却无计可施。
“别生气.......”他伸手扯了扯花眠的袖子。
花眠不动,任由他扯,就是不说话。
午膳后,谢太医又来开了药。
他头大万分,这下好了,陛下娘娘一起用药。
慕容玄拓腰上的伤裂开了,他跟没事人一般,反倒格外开心。
花眠眼睛肿着,宫内从地窖调来了冰块,敷了一会,勉强消了一些肿。
身上青青紫紫,慕容玄拓接了谢太医的药,关起房门来自己动手。
他蘸了一点在指尖动作小心地涂在花眠手腕上,身上倒是不用。
“.......”
“孤一直都轻轻的.......”
“你这细皮嫩肉的,难怪会生病.......”
“以后孤注意一点.......”
花眠从始至终一声不吭。
早朝取消,许多大臣已经在修政殿等了一天了,慕容玄拓下午离开了,总有些人和事要处理一下。
花眠等人走了,将忍冬叫进屋内,从原主的财产里将能用的都拿了出来递给忍冬。
温声嘱咐着:“这些你拿着出宫去吧,若是想嫁人,这些便是你的嫁妆,若是想做生意,应该也够了.......”
花眠难得说许多话。
忍冬愣了愣:“娘娘?”
花眠说:“没有什么事,你去吧。”
忍冬当即后退了一步:“不,我自小跟在娘娘身边,娘娘入宫我便跟着入宫。”
“是不是忍冬哪里做错了。”
花眠摇头,不知该如何劝说,总怕哪一天忍冬因为她丢了性命。
小丫头护在自己身前的模样,花眠不是原主,算是平白受了这好。
忍冬远比花眠强硬,最后拧不过,花眠没再提这件事了。
承泽宫外并不安生。
早上陛下忽然下旨,散了后宫一众妃嫔,给了补偿和日后婚姻自由的旨意,内府开始紧锣密鼓布置起来。
花眠是听忍冬回来说的。
众大臣得到消息俱是万分惊讶,陛下闹这出散尽后宫还是在他们请求废除贵妃娘娘之后,这才恍然明白,陛下不愿意的原因。
贵妃娘娘便是原因。
那以后,侯府.......
慕容玄拓派去暗杀的人自然没有成功,他索性撤回了旨意,让在西北军的暗影制造假意的混乱,还在‘返程’的萧无祁,此时也不得不去西北查看了。
不管前朝后宫怎么混乱,花眠并不关心。
在殿内看书,看看古籍打发了大多数时间。
一连半月,慕容玄拓没得到一句话的施舍,怎么哄都不见起色。
修政殿,一大臣日常启奏全国各地的政事,正严正的说着,忽然听见上首的陛下突然问:“爱卿可娶妻?”
大臣愣了愣,回答道:“回陛下,有。”
“那若你夫人与你置气,你应该如何哄她。”
大臣结结实实诧异起来,想到了什么:“回陛下,臣的夫人不会与臣置气。”
“罢了,今日到这,你下去吧。”
大臣行了个礼,准备退下,复又想起了什么:“陛下,臣听闻民间有一悍妇,让其犯错的丈夫跪搓衣板,被婆家告到了县衙的奇闻。”
“那县衙将那悍妇罚没了钱财后,那悍妇随即便做了贤良温婉的妇人。”
大臣想到宫内贵妃娘娘独宠的事情,说这个本意是让陛下不要过于宠溺,致使妃子恃宠而骄不可理喻的。
然后,他听见高高在上的陛下问:“搓衣板......何处能寻到?”
大臣以为陛下要小施惩戒,让娘娘也跪一跪搓衣板,便答了内府库中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