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一松开,韩奚带着其他弟子在地上捡了兵器冲了上去,莫若初走到另一边帮芙蓉城的修士松了绑,“骆姑娘,你们没事吧。”
骆锦衣道:“无碍,多谢莫姑娘。”即使是道谢也是带着骄矜。
莫若初倒是并不在意这些,朝人笑笑,提着刀也进到了战场里去。虽然他们灵力被封,但是底子还在,比起被控制的行动僵硬的村民,也是好上不止一点半点的。
凌曲一脚把一个傀儡踹开,朝加入战局的人道:“别伤人,都把人捆起来。”
一边打斗的弟子应道:“是!”
外面没有参战的芙蓉城的修士都朝骆锦衣看过去,骆锦衣看着凌曲一个个把人捆起来扔到一边,朝后面的弟子说:“你们也去,不要伤人。”
“是!”众人拱手,纷纷拿起佩剑冲进了人堆。
很快村民一个个被捆的像个粽子一样被扔到她们之前坐着的地方。
凌曲看她们灰头土脸的样子,这时候才有空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莫若初开口说起事情的缘由。
她和韩奚带着众弟子巡练,经过这落江村的时候发现有妖气在上空徘徊,不浓,像是刚刚修成的妖或精,所以她们就想进村子查看一下。
在进村子前她们一行人恰好与芙蓉城的两位骆小姐她们撞上,发生了一点口角之后,一前一后进了村庄,谁知刚进到村庄里走到一处农户家,就都失了知觉,再醒来就是这幅样子了。
凌曲皱了皱眉,朝芙蓉城的人看去。
骆锦衣说:“我们是接到有人到芙蓉城求医的消息才来的这里,那人说他们村子近些日子异象频生,许多村民都得了病神志不清,所以我和锦函带人到了这里,之后的事都和莫姑娘说的一样了。”
芙蓉城作为医修入道,和其他仙家宗门不一样,不止管辖自己的地盘,而是各地遇上疑难杂症都会派人来芙蓉城请医师帮忙,也因为这个虽然芙蓉城的人虽然大多修为并非顶级高手之流,但是却非常受人尊敬,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生什么病得去求人家,这也是芙蓉城能成为排名第四的仙宗的原因。
凌曲问:“你们可还记得那带你们进村的人长什么模样?”
韩奚点头:“记得。”
凌曲转头看向那一堆东倒西歪村民,“你去看看这些村民里那个人在不在。”
骆锦衣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抬手朝骆锦函示意也过去。
骆锦函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凌曲,不情愿的也带人走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人回来,韩奚冲凌曲摇头。
骆锦函也回到骆锦衣边上,“姐,我们也没有找到那个带我们进来的人。”
骆锦衣抬头朝凌曲看过去。
韩奚突然想到什么,问骆锦函:“骆二小姐,带你们进村的人是不是也是一个瘦瘦的少年,脸色苍白眉尾有一颗痣?”
骆锦函说:“是啊,难道你们遇到的是同一个人?”
骆锦衣猜到了一种可能:“难道那个把我们带进来的人是就是这背后作祟的妖魔?可是我们为何没有察觉到任何妖气?”
凌曲朝着四周看了一圈,走到这片空地的最中央,伸出脚尖在地上点了点,随后收回,抬手一挥,原地起了一阵风吹散了地上的一层泥灰,露出了下面画着的东西。
骆锦衣看清上面画着的东西一惊,“转灵阵。”怪不得,他们没有察觉,她也查不出来是什么导致了灵力的消失,这问题根本就不是出在身体上。
韩奚疑惑地看着地上的阵法问:“转灵阵是什么?”
莫若初向她解释:“转灵阵,能屏蔽和转移身上气息,无论是妖气和灵力。那妖物将自己的妖气转移到了这些村民身上,又把我们的灵力转移到他自己身上,这个阵法想必是从我们进到这个村子里就开始开启了。”
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自己辛辛苦苦修炼的灵力就这么被人夺走了,换谁谁不恨。
骆锦函急问:“姐,那我们怎么办?”要是她就这么变成了一个没有修为的废物,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骆锦衣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凌曲:“凌姑娘既然能识破这妖物的手段,可有破解的法子?”
破解的法子,凌曲凝神想了想曾经看过的书上有关于转灵阵的记载。
骆锦衣见她没说话,以为是她故意拿乔,脸色也有些不太好,“凌曲,要论起往事,我们芙蓉城也不欠你们洇水天什么,这个时候你难道还记恨我们不成?”
韩奚不干了,“骆大小姐,麻烦你看看清楚,现在是谁求谁?”
骆锦函气道:“你说谁求人?”
韩奚还要顶回去,凌曲抬手制止了她,冷脸看了一眼骆锦衣,撇开眼,伸出右手,左手以气为刃在指腹划了一道口子,鲜血一道缓缓淌出。
凌曲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在空中画了道符,然后拍到了阵法的最中央。
符咒印到阵法上的一瞬间,在场的修士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涌进再熟悉不过的灵力。
一下子冲击有些重,韩奚身体晃了晃,凌曲扶住人,嘱咐大家,“打坐静心,慢慢的疏导灵力。”
骆锦衣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狠狠的握紧了手上的剑,只觉得她刚才默不作声是故意的,只是为了现在打她的脸,凌曲这么做显得自己刚才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蹦跶。
骆锦函扶着她,“姐?”骆锦衣松开手,顺着她的力气坐下,曲起腿闭眼打坐。
凌曲并不在意她心里怎么去想她,对于她而言骆家两姐妹也好,芙蓉城也罢都不过是陌生人,如果不是因为长姐,她甚至连这两个人的名字都不会记得。
凌曲见他们的灵力慢慢的恢复,走到另一边被绑着的村民那里,他们身上的妖气果然也在慢慢的退散。
就在一切慢慢恢复的时候,突然远处的山里传来一声巨响,随着那声巨响,空地上的阵法一下子崩溃成了一块块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