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凉扑灭了火一样的热与痛,她也找回了自己丢失的意识。
下一刻,她察觉到一股力量在往自己内府的门口徘徊。
修士的金丹存于内府,灵力由金丹修炼时所化,只要金丹在,灵力便能生生不息,内府可以说对于修士来说是除了识海以外,最是重要和私人的领地。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相信我。”
莫名抚平了凌曲被窥视的惶然与不安。
苏袂察觉到她不再排斥后,顺利的将自己的灵力送到她的内府,内视中,见她的内府已经被雪髓修葺完毕,整个内府都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晕,现在她的内府比起普通修士已经强了百倍不止。
如今两股灵力抢夺地盘打的再厉害,也不能损伤到她一分半点。
当然有人在你肚子里打架终归还是不会好受。
苏袂将自己得灵力慢慢的送到她内府,因为他身体里的灵力与凌曲身体里外来的灵力同源,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将那股闹腾的灵力给安抚了下来。
而属于凌曲的那股灵力则发现外来者乖顺下来之后,立刻发起了反扑,一拳一脚把外人揍一顿,然后慢条斯理的把它们吞噬吸纳成为自己人。
这个过程苏袂一直在用自己的灵力去帮助凌曲能够顺利的接纳炼化这个股外来的力量。
等凌曲全部把那些外来的灵力收为己用,,顺便借那些灵力的力量淬炼了一遍身体之后,苏袂才收回手,睁眼朝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看去,她的脸就在离自己一息的距离,眼睛还闭着,但是眉头已经松开,脸颊上也是泛着健康的粉,即使是在这简陋的山洞,如此佳人入画,就足以说是绝色。
然而面对眼前这温香暖玉,苏袂却是真正的坐怀不乱,随手拿了一个玲珑囊取出一件衣服铺在地上后,把人扶着躺下,而他则做回到对面原来的位置,盘腿闭眼,陷入自己的修炼中。
毕竟刚才帮凌曲镇压外来的灵力,他也耗费了不少精力。
凌曲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原本的不适与痛苦都不仅已经消散,而且内府中流转着一股温暖亲和的气息,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坚韧程度大大提高,修为也较之之前深厚了不少。
察觉到动静,苏袂睁开眼,看到她坐起身,“你醒了?”
凌曲看向他,认真的道了一声,“谢谢。”虽然她当时晕了,但还是能够知道苏袂在帮她,如果不是他,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苏袂站起身,笑笑温声朝她道:“你也是受我牵连,无论怎么说我也该把你完好无损的带出去。”
凌曲垂眼,他似乎又恢复了之前那个众人眼中那个儒雅温柔却又拒人于千里的样子。
她说:“我们该回去了,杭丞想必还在找我们。”
苏袂点头,随后看了一圈四周,“不过走之前,有件事还等着我们做。”
“什么事?”
苏袂朝凌曲伸手,微微上勾嘴角:“借玲珑囊一用。”
凌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把自己腰间的玲珑囊取了下来,打开后,递给他。
苏袂拿着玲珑囊,朝着洞中那一地的宝贝,一挥手,东西全都自动的朝袋子里飞去。
等把洞里的东西全都扫荡一空之后,“走吧。”苏袂朝右看向凌曲,把东西递给他。
凌曲还未从他那土匪一样的行为里回过神,“这都给我?”
苏袂倒是毫不在意这巨大的财富,“拿着吧。”
凌曲虽然拿回了自己的玲珑囊,但是心里想好,等出去后除了把那三十位修士的玲珑囊送回,再把这里面的东西还给他一半。
苏袂一挥手,一道波纹朝前挥去,那堵金墙随之散落了一地,两人先后入漆黑的过道,比起来时摸着黑,出去的路非常顺利。
片刻后,两人就踏出洞口,只是外面却已经不再是那险峻刺骨的悬崖峭壁,而成了一片茫茫广阔的大海,深蓝的海水连接着天边,翻出滚滚的波涛。
他们脚下的地面离海水不过一丈高,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凌曲挽起的长发,一缕吹散到她脸庞,人类的渺小与造物者的伟大在这时候凸显的异常明显。
在海水的轰鸣中,一道白色水墙席卷而来,苏袂往前一步,伸手将凌曲挡于身后,另一只手张开五指,一道透明的幕墙自他手心向四周在两人身前展开,海水砸在幕墙之上,飞溅的水花在在日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却始终不得寸进,只能不甘心的落回到海里。
苏袂收回手,也收回了那道灵力幻成的幕墙。
“这是怎么回事?”凌曲皱眉看着眼前无边的碧蓝,却没有心思欣赏这片磅礴的美。
苏袂也神色微沉的看着这片未知的海域,他和凌曲不同,之前几人中因为只有他没有身份的束缚,所以他在那几天走遍了那结界中的所有地方,整个山村以及附近,不说江河湖泊,就是连山溪都没见过一条,这海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凌曲道:“这底下原本应该是熔岩才对,怎么会转眼间就化为了碧海?”况且她记得下面原本离崖底还有一段高度。
苏袂抬头看了眼身后的悬崖,说:“等我片刻。”
他说完飞身而起,落到崖壁一处凸起的石块上,停了片刻,才又落回到了地面。
“怎么样?”凌曲问他。
苏袂掸去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神色比起之前微微好了些,“崖山还有我之前留下的痕迹在,我们应该还在原来的地方,至于海,我们得去找到杭丞才能知道了。”
他看来一圈周围都被海所包围,“我们先上去在说。”
在山洞中这些日子两人不仅宝贝没少拿,修为也跟着上涨了不少,不说能比得上那些活了百年千年的老怪物,那也是不可同日而语,起码在进来的十八人之中,两人前三还是能算得上的。
苏袂的衾颜横到两人身前,金色的流光盘旋其上,凌曲踏上剑身,这次它倒是没了第一次的小脾气,乖顺的让她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