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曲抬手,纤长如玉,手心一闪,突然一卷卷轴落到了她的手上,她看着这个,眼中留着一丝复杂,淡淡道:“这是我今日收拾长姐遗物之时找到的,上面记载了这九历塔真正的用处。”
她将卷轴打开打平,上空立即浮起幽幽的一篇蓝白色焰文字。
“洇水天的先祖作为一名舞姬无意触到修仙之道,在入仙门之后,备受欺凌,为此她脱离了原来的仙门,离开的时候,她从原先的仙门中偷到了一个秘密,关于的就是这座塔。”
九历原名历心,并非起是从洇水天成派后建成,而是曾经上古神祗的一件神器,就是如今的洇水天也曾是那位上古神祗的洞府居所,自从神魔之战后,那神祗陨落于战场,此地便被一道简单的结界所掩,先祖寻了几十年的功夫才找到这里,她为了不再受人欺凌,也不愿甘心当一个四处漂泊的散修,为了争一口气,毅然进入了到了这历心塔中。
“后来呢?”韩奚问,好奇的那空空的后半卷,上面文字的记载只记到了这里,最后只留了一句,若非生死存亡之际,洇水天弟子不得进入历心之地。
这是什么意思?
苏袂从那半空的文字上移开视线,道:“我曾对洇水天开山之祖有所耳闻,光是以一人之力建起洇水天,便不是易事,确实是一位修为与性情皆是让人敬佩的奇女子,然而,按这上面的记载看来,不客气的说,若是当年开始令先祖便有此卓越得天赋,也不会落到出走师门的地步。”
闻言韩奚蹙起眉心,自家祖先,被别人这么说,心里哪里会没有介意,但是想到刚才苏袂救了她,她还留了一丝理智与客气,但是话里还是有些不高兴,“你怎么就凭这一卷写了一半的卷轴,便说到先祖欺世盗名?那可是我师姐的亲先祖!”
苏袂无奈浅笑,“韩姑娘,我话中的意思并非是说你们先祖欺世盗名,而是说,令先祖能有如此脱胎换骨的奇遇,相比于这历心塔有关。”
凌曲纤手微捻,卷轴重新落与她的手心,消失不见,她颔首,同意了苏袂的说法,“苏袂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带你们来这里也正是为此,先祖在九历塔中究竟有何奇遇,我不知晓,但是她从塔中出来后,无论是建起洇水天还是在敛仙会一战成名,都与她昔日应对刁难纷扰的手段大相径庭。”
凌曲垂眼,话中颇有破釜沉舟之意,“我们如今的修为与势力都太过薄弱,出去不亚于飞蛾扑火,这里便是我们最后的转机!”
韩奚眼睛一亮,话中掩不住的兴奋,“若是我们有先祖的修为,他们难道还敢对我们动手?”说白了,还是修仙道上实力为尊,若是洇水天未遭灭门之祸,其他那些仙门未必就敢和现在一样敢说出铲除余孽这种话来。
有了足够的实力,他们有所顾忌,届时想要洗刷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就不是问题。
苏袂闻言却没有韩奚的乐观,不得不破盆冷水给她,“若是真有那么容易,你们洇水天早就是越过了玄山,成了第一仙门,这九历塔,怕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他看向凌曲,见她面色不变,便知道她心里有底,便也不再多说,左右她去哪里他跟着去就是了。
“韩奚,现在外面他们肯定还在外面,你不能出去,就留在这里等我们。”
“我不!”韩奚往前跨了一步,认真道:“我知道我天分资质都没有你们高,但是我也不能还没试就放弃了,师姐,你就让我试一试,我绝不逞强。”
凌曲看着她,眼中的坚毅,知道她不是任性,而是真心实意说的这话,她有些犹豫。
苏袂看着两人没有插话。
片刻后,凌曲答应了韩奚,只是有一点,若是不行就立刻停下,回到这里,等他们。
韩奚高兴的一口就应了下来。
随后她又认真打量了这空旷安静的底层,眼里满是怀疑,“可是不是说九死一生,为什么这里没有一点动静,也不像有什么妖魔邪祟的模样,比起九玄塔还要来的安静。”
凌曲与苏袂对视一眼。
三人没有注意,此刻倒在暗处角落的聂霜,悄然的睁开了眼。
原本秀美的眉眼此刻含着浓烈的恶意与慢慢的狠厉,手上一把青色的玉竹剑出现在她手上。
就在三人查探着第一层的时候,角落中骤然一道青光如闪电一般,飞快向凌曲背后刺去。
韩奚没有察觉,苏袂修为不够,胜在五感灵敏,但是在聂霜靠近他们的时候,苏袂与凌曲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聂霜就算再怎么不济,少说也是一仙门的掌门之女,光是各类法宝与灵药堆砌,她本就不弱,突然发难,凌曲更本来不及躲开。
苏袂当即想都没有想,直接抬手用手替她挡下了一剑,玉竹剑刺入苏袂的小臂,直直抵在的手骨之上。
韩奚一声惊呼差点出口。
凌曲眼神一冷,五指合拢,一掌出手,将人直接打落道墙上,随后顺着墙滚落到地上。
聂霜一口血直接从口中喷洒而出,但是她却看着苏袂衣袖之上沾染的鲜红,这时候笑出了声:“这玉竹剑虽然名字好听,可是却是一把真真切切的毒剑,只要见血,就。。。”
话还未说完,就见苏袂手上的伤口以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一个法诀过后,衣服上的血迹也没有了踪迹,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聂霜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不可能,就算是修士,也没有这个痊愈的速度。”
苏袂放下手,走到聂霜之前,站在她眼前,一袍白衣,虽然不是玄山弟子的服饰,但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风霁月,对她口中的毒,看起来丝毫不放在心生,温声淡笑道:“聂姑娘这些日子怕是被俗事所困,修为看起来遇到了瓶颈,连消息都不怎么灵通。”